“咚咚——”
两名民警同志走了进来。
杨指导主动上前将事情前因后果都简述了遍。
两名民警做好笔录，其中一名年龄大点的面目和善地对南乔说道：“姑娘，你别怕，我们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
南乔满脸无辜，眨了眨眼，乖顺道：“好的，我相信警察叔叔。”
民警点头，收好笔记本，又对刘芳说：“走，你说的那个纸飞机，带我们去宿舍看看。”
十几分钟后，在杨指导员的亲自陪同下，一行人还真在刘芳桌面找到了架纸飞机。
叠得非常漂亮，用的文工团红条信纸，拆散开来发现上面还写了句诗：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年长民警是位非常细心的人，他让南乔在上面写下自己名字，对照笔记，发现诗句里的“南”和南乔的“南”字迹完全相同。
之后又在周边宿舍调查了一圈，不少人证实昨天傍晚有看见南乔走进刘芳宿舍。
结合吴丽丽在澡堂被发现的时间，基本排除了南乔的作案嫌疑。
女澡堂地面被阿姨清理过，市文工团里有两百多号女生，昨晚洗澡这么多人进进出出，现场早被破坏了。
“杨指导员，以目前的证据来看，吴丽丽自己失足摔倒的可能性很高。
我们先回去了，如果还有新线索，可以随时告知我们。”
“好的，好的，辛苦两位了。”
杨指导送走民警，把南乔单独留下，言辞恳切地说道：
“南乔，不是我要为难你，早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有些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
南乔脸上维持着浅浅笑意，眨着亮盈盈的大眼睛，很是善解人意：“杨指导，我知道，没有怪你。”
小姑娘越说没事，越是让人内疚，杨指导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来来回回踱着步。
忽然念头一转，折回到南乔面前，试探着问：
“你和……江副司令……到底……？”
“……”南乔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索性低垂着眼睑没搭腔。
瞥见女孩面带犹豫，他赶忙解释了句，
“你放心，这件事就算江副司令不出面，也和你没有关系。
他吴建国要是不相信，民警同志那有笔录，人证物证都有，就算想赖也赖不到你头上。”
从古至今，都不乏利用权势作威作福之人。
这也是为什么会前仆后继有这么多人不顾一切往上爬的原因。
没有实力时，说话没用；
拥有实力时，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下面的人就想方设法给你办好了。
南乔能够体谅杨指导的难处，同时也更加明确了想要抱住江辰禹那条大腿的决心。
此时此刻，这种反复横生的念头怎么压都压不住，愈演愈烈起来。
以后的处境，除了那人，谁都帮不了她。
“南乔？南乔？？”杨指导见她在发愣，出声叫她。
“……”南乔回过神，脚尖踩着地上一根烟头，模棱两可地回了句，“噢，杨指导，李副官让我哪天放假了去试试部.队食堂的口味。”
李副官自然没有请她吃饭，眼下不过应付杨指导的权宜之计罢了。
杨指导目光顺势落女孩鞋底的在半截烟蒂上，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很明显女孩害羞了。
虽然没正面答复，但李副官是江副司令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把人往部.队带呢，显然和江副司令关系匪浅。
杨指导扬起唇角：“这里没什么事了，小南，你去忙吧。”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对了，剧组过几天要来挑选女演员，你报名了吗？”
南乔脸上带着惯用的温顺笑容：“报了，杨指导。”
“这吴丽丽伤了后脑勺，没有十天半个月出不了院。”他忽然话锋一转，意有所指道，“你自己好好抓住机会，去吧。”
……
从办公室里出来，转过楼梯口，刘芳早已等候在那。
南乔拍了拍她的胳膊，脸上虚假的笑容褪去，语气平静地说：“谢了。”
刘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半页音符。
她展开信纸，正面朝向南乔，表情将信将疑：“你给的这首曲子真能让我在合唱队崭露头角？”
南乔双臂抱怀，脸上带着自信，语气笃定：
“你让人填一下歌词，最好写得欢快喜庆点，上国庆汇报演出没问题。”
她给的是《好日子》的曲，在后世横扫春晚多年的经典曲目，区区一个文工团汇报演出当然没有问题。
“好。”刘芳小心翼翼收好信纸，郑重其事道，“南乔，真要像你说的那样，算我欠你个大人情，以后有事随叫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