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有冷脸之外的表情？”
“其实他是个内心感情很丰富的人。”
“快给讲讲他的故事！”
“想听自己去找他问。”
“他不是跟你说了么？你给我讲！”
“No”
“过分！”
“诶诶诶！别动手动脚的，站岗要有站岗的样子。”
“是你干扰我的。”
“我怎么干扰你了？”
“嘿嘿，你在这不就是干扰我嘛。”
“那我走？”
“别别别！”
“手。”
“哦哦。”
“那只也是。”
“好嘛，不给摸就不摸嘛。牵着手总可以了吧。”
“……行吧。”
她的手掌滋溜一下，钻进了自己的掌心。
挤了半天，直到五指相扣才满意。
两人已经缩进了教堂尖塔的内侧，以躲避大清早就十分毒辣的太阳。
“林零。”
“我在。”
“你说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这才第二天，耐不住了？”
“不会，只要跟你在一起，每天都不会厌烦的。”
这个妖说情话没点预告么？
啪的一下就说出来了。
林零微微往外侧转头，“那为什么问呢？”
“昨天第一天，就那么危险，我担心你嘛。”
摩挲着她的手，林零微笑着看着她，“不担心你自己？”
“我比你肉多了好吧。”
这描述，一听就是老网瘾少女了。
“放心吧，昨天只是意外，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尚浅转过头来，‘擅离职守’地盯着林零的眼睛。
那眸子，很深邃，仿佛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永远逃不出来。
“如果真有意外，你不要逞强，我不准你去学电影小说里，那些牺牲自己的做法！”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整个上身明明没有靠近，却有一种山岳般的压迫感。
好凶哦。
“我觉得，你更有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吧。”
“我是女妖，当然得……”话说到一半，尚浅反应了过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林零没有再回答，只是继续静静地坐在她身旁。
……
‘第四天，自从那天意外之后，日子回归了平静。既然如此，那我就继续写日记吧！哼，我也设置一个密码，不给看。’
‘第五天，好吧，每天除了完成岗哨任务，就是吃饭睡觉，有些无聊了，得找点事情做。’
‘第六天，也许是之前在训练营里的体能训练有了效果，午饭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充盈全身，随即突破了玄级中阶的境界。尚浅说想跟我掰手腕试试提升后力气，呵，我又不傻，直接拒绝。’
‘第七天，今天有一批军队从我们防区经过，看标记是亮国的军队。克里斯.杨表情有些不善，但也没做什么。’
‘第八天，爱丽丝-玄似乎也觉得无聊了，时不时跑过来找我和尚浅玩，值得注意的是，小姑娘在前线居然还画着妆，精致的。’
‘第十天，城市对面炸了，物理意义上的。’
‘第十一天，通告下来了，是敌人对那片城区投放了数量极大的黑泥，官方直接选择了炮火洗地，连带着残存的建筑都一齐炸成了飞灰。’
‘第十二天，好浓的灰尘。’
‘第十五天，烟尘基本都被吹走了，对面的那片城区也基本上消失不见。’
‘第十六天，大家似乎都适应了枯燥的守线生活，克是最先适应的，似乎睡觉对他来说都算是消遣，难不成是有什么入梦VR功能？梦里连接另外一个世界？’
‘第十七天，问了，并不是，人家只是单纯的不爱动弹。’
‘第二十天，今天星空好透明，拉着尚浅出来看星星，但她似乎不是很感谢。不怎么看星星，反而把我给……算了，不说也罢。’
‘第二十二天，今天的牛肉好香！’
‘第二十三天，今天的牛肉好香！’
‘第二十四天，今天的牛肉不香了，那名大厨是流动的，继续给下一个防区送福利去了。’
‘第二十五天，想念牛肉的第一天！’
‘第二十七天，今天试着也写小说，前世的三年之期已到，莫欺少年穷，那些爆火的故事，随便拿出来一个，不立刻让尚浅羡慕嫉妒恨？’
‘第二十八天，萧岩的老爷爷什么来头来着？第一个副本怎么衔接下一个……’
‘第二十九天，我是废物。’
‘第三十一天，有车路过，上面居然放着‘日影’，真有品味！’
‘第三十三天，今天和爱丽丝-玄聊天，听她说了很多南州的事。似乎那是一片生机勃勃，到处都是茂密绿植的世界。意外的符合对南州未好好开发的刻板影响。只不过她没提起她的家族和她的故事。’
‘第三十五天，开始编歌，在电脑上刚连起几个音，尚浅就怔怔地问是什么歌，当然是好听的歌。’
‘第三十六天，前线又打下了一个行省，但似乎并没有让我们前进的意思。’
‘第三十七天，确定了，我们依旧驻守大后方。算了，高层的打算岂是我等可以琢磨的。’
‘第三十九天，歌谱在今天早晨完成，正好太阳从天边升起，暖洋洋的。’
‘第四十二天，听说两艘星舰都已经接近星港了，看来战争快要结束了。’
‘第四十三天，今天又跟老爸通话，他那边的营地里似乎也喜气洋洋的，毕竟星舰对于地面完全是碾压，你导弹能不能撞到星舰都是问题。但总感觉有些不安，那些黑泥会用如此随意的牺牲自己种族的命运么？不过既然自己能想到，高层肯定也能想到。’
时间眨眼间来到了二月底，响应征召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
放下电脑，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林零的胸口。
那是…那是……
一口气没上来，又咽了回去。
抒发感情失败。
尚浅去站岗了。
自己独守空房。
清净。
屋子里已经满是生活的气息，窗户在哪几天炸平城市扬起的烟尘时，已经被两人用一块白色棉布遮住。
结果烟尘散去了，棉布反而还挂在那里。
糜腐的木屑味早已消失不见，转而是一种淡淡的奶香味。
那是尚浅身上的味道，以前也没见她用过什么香水，所以是她的体香。
只不过羊不应该是有膻味么？
可能此世的羊非前世的羊。
况且妖也不能用寻常兽的标准来对比。
她却说我身上也有一股微涩的清香，很好闻。
苦涩的香，是什么香？
我怎么闻不到？
看来妖跟人的鼻子结构有很大区别。
跟有些气味小狗能闻到，人类闻不到是一个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