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双眸一瞪，用着从未有过的眼神看向她，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你……你说的是真的？”
“你是问我，我是不是真的做了，还是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都有。”
沈瑶端起盆子，走到卫生间，将水倒了，又慢慢悠悠地洗了手，这才出来看向严谨，笑道：“都是真的，我真的做了，但我说的也都是真的。”
她在笑，可严谨却只看到了苦涩和自嘲。
“严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个很糟糕的人，韩秋然很可怜？”
她没有从身体上伤害韩秋然一分，但她知道，这两个消息出去，对韩秋然精神层面的伤害是巨大的。
不然，她也不会设那么一个死局来陷害她。
对，她还没有和周西沉对峙，她就能猜到那会是一个死局，也会陷害她。
甚至，她能猜到韩秋然会用什么样的手段。
为什么呢？
因为，她太了解她了。
自从，韩秋然的伪装卸去，她们之间的较量打开帷幕，那些陈年旧事全部被翻出来之后，她也细细琢磨过，研究过。
最终呢，她也就将这个曾经最好的朋友看透了。
可她很痛恨自己的看透。
这让她曾经的真心和付出是那么的可笑，比小丑还小丑。
但最让她觉得可笑的，还是这个韩秋然和周西沉的结合体。
那才是最致命的。
随即，她忽然笑了出声：“你想骂我就骂吧，想可怜韩秋然现在也还来得及，晚了，我怕周西沉会误会你和我是一伙儿的。”
嘴上说得再潇洒，再无所谓，心里酸楚只有她自己清楚。
对于她来说，韩秋然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她所做的这一点，甚至都算不上报复。
可对于外人来说，她才是恶人吧。
“严医生，谢谢你照顾小哑巴，如果因为我的原因，你不再愿意照顾他，我会申请帮他转……”
“沈瑶。”
严谨沉默了许久，终于开了口，他站起身，双眸森冷地凝着她：“你有病啊。”
沈瑶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韩秋然那种人，我可怜她什么？她做都能做，你不能说？如果，没有你说的这些事，那我可能还以为是意外，但有这样的前提，根本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手段。”
“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你呢？沈瑶，你是伤敌一百，自损一万。”
严谨越说越生气：“别人冤枉你，你就要认？你不会反驳么？你五年前就因为你自己过于善良，才会替人背锅，坐了五年牢，毁了自己一辈子，但你睁眼看看，陷害你坐牢的人，他们良心会痛么？”
他拽着她的手：“你和我一起去，和周西沉说清楚，如果他还相信那个恶人的，我帮你揍他。”
沈瑶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会这样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这边。
这样的肯定，这样的维护，让她瞬间模糊了双眼。
他们明明也不是很熟，可他为什么会相信她？
“严谨。”
她将他拉住：“别去了，你不会想看到那个场景的。”
那样难堪的场景，她……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