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柳云昭差点没崩住笑出来。
她咬紧了后槽牙，缓了好一会，才说：“我这里禁止办公室恋情。”
宋言歪歪头：“那我辞职?”
柳云昭手拍上宋言的肩膀：“作为老板，我很认可你的工作实力，不建议你辞职。”
过了几秒，宋言才笑了出来：“啊……我就知道。”
他站起身，开始准备化妆品：“老板，你知道吗，你的脸，总是能让我惊艳。”
“知道，”柳云昭点点头，“你刚刚才说过，我记性没那么差。”
“……”宋言差点就煽情不下去了。
宋言叹息了一下：“老板，您先让我说完，好不好？”
柳云昭低了下眼，又抬起：“说吧。”
“老板，你知道缪斯吗？”
柳云昭点点头：“大概知道吧。”
“我总觉得，您就是我的缪斯，您每天的出现，都会让我仿佛能看到一个崭新的人一样，激起我无穷的灵感。”
孩子，那是因为我真的这两天每天都变了一些啊。
这当造型师和化妆师的人还真是敏锐，这一点点的差别都能看出来。
那常铭和付子阳两个人天天跟她待一起，也没发现什么。
柳云昭顿了顿：“啊，灵感，做造型也需要灵感啊？”
“我认为是这样的。”宋言笑得温柔。
“那挺好的，”柳云昭点点头，“说明我们两个在这方面很合拍。”
“我们还是先化妆吧，”宋言沉默了会儿，“真不知道老板是真这么想还是故意这么说的。”
把他原本想说的一堆话全都搅混了。
柳云昭没搭腔。
那必然是故意的啊，柳云昭上辈子好歹还是一个混职场的，不至于情商低到这个程度。
这种情况，就是要说得天马行空一些，才能避免她不想看到的场面。
柳云昭自认公私分明，说不搞办公室恋情，就绝对不会搞。
宋言一开始就没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
看得出来，即使想说的话没有完全说出来，宋言的兴致还是非常高昂。
无论是化妆还是做造型，他都非常的认真。
直到柳云昭换上了一袭红裙，宋言才像是完成了什么绝世的作品一样，缓缓地吐出口气。
柳云昭有些不满：“啧，怎么总感觉我这个老板在免费当模特呢？”
“可是您很美，老板。”宋言将镜子转到柳云昭面前，“就像浴火重生的凤凰一样，耀眼夺目。”
柳云昭认真地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会儿，评价：“是挺好看的。”
“您的气质与我们初见时，相差很大，”宋言道，“更从容，更有气势，也更有吸引力。”
柳云昭扫了宋言一眼：“夸得不错。”
看出柳云昭其实也挺高兴的，宋言有些迟疑地开口：“其实……我还有几套……”
“免谈，”柳云昭按下了暂停键，“该到我吃饭的时间了。”
宋言看了眼手表：“真的诶，该叫常铭去做饭了。”
柳云昭沉默了三秒，说：“常铭是我请回来的保镖。”不是你们两个的厨子!
宋言笑得很温柔：“我知道，不会耽误他工作的，他自己也很乐在其中。”
柳云昭：“你们高兴就好。”
周六上午九点，常青大学男生宿舍。
周煦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又看，然后缓缓呼出一口气。
一旁刷牙的邵洋看到周煦的样子，嘴里还含着泡沫就忍不住开口道：“老幺啊，你别太紧张。”
周煦声音有些抖：“我、我不紧张。”
邵洋沉默地看着他。
“好吧，是有一点。”周煦叹了口气。
赵晖走过来，拍了拍周煦的肩膀：“老幺啊，放宽心，反正你此行十有八九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再怎么紧张也没有。”
周煦：“我谢谢你。”
他甩开了赵晖的手，整理了下肩膀处的褶皱，打开了宿舍门。
“我出去了。”
午后晨前咖啡厅，开在学校周围的黄金地段，来来往往的客流量很大。
这里是大多数大学生约会的地方。
周煦走到这里时，刚好九点半。
他先走近了店内，跟在煮咖啡的老板娘说话。
“老板，准备两杯卡布奇诺，等会儿我再进来的时候送过来，可以吗？”
老板娘显得很爽朗：“没问题，小事儿，小煦你之前在店里帮了我这么久的忙，这点算什么。”
“谢谢老板了。”
周煦说完，又急急忙忙地赶到门口，害怕错过柳云昭。
周煦没见过柳云昭，他昨天也问过柳云昭，柳云昭说她来的时候坐的是慕尚。
这倒是很好认。
毕竟在学校附近往来的豪车不多，会停在一个普通的咖啡店门口的可能性更低。
周煦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了好一会，没等到宾利，倒是看到了一辆奥迪等在门口。
周煦有些好奇地看了眼。
从驾驶座里走出来的，是一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生，长相算得上清俊。
而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穿着十分精致的女人。
两人相拥着走近了咖啡厅。
哦不，准确来说，是女方挽着男方的肩膀，男方显得很抗拒，不过也没有多做反抗。
这奇异的组合也引起了咖啡厅往来人的注意。
面对许多人打量的目光，男生显得更加烦躁，脚下步伐都加快了许多。
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女方被拉得踉跄了下，却丝毫都不生气，加快了步伐跟上了男孩。
门口一行几个大学生凑在一起聊天。
“哎呦，看那女长得的那么普通，年纪还大，居然交了个小她那么多的男朋友?真是不得了啊。”
“啧啧啧，看样子就不像是正常的情侣，一点恩爱都看不出来。”
“就那女的那个样子，怎么可能被谁看上啊，看看门口的那辆车，还不明白吗？”
“啧啧啧，瞧瞧，这就是会走捷径的人啊，小小年纪肠胃就不好了。”一个30多岁的男人加入了讨论。
“你是羡慕吧？毕竟你想吃都吃不上。”其中一个男生看着男人明跟他们画风不一样的穿着，忍不住怼道。
“羡慕?”男人有些不屑，“我才不羡慕呢，为了钱，连这样的女人都下得去口，呸。”
“你装什么啊？”一个女生翻了个白眼，开口，“你嫌富婆丑，人富婆还嫌弃你又穷又丑呢，看你一眼都晦气。”
“诶诶诶，别吵了，又来了一辆豪车，比之前那个更豪的车。”有人出声打断他们。
周煦也收回了看戏的眼神，望向路边。
一辆深蓝色的宾利慕尚缓缓停在了咖啡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