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树林，柴栖栖看到了山下的城镇。
她低下头，对上了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人类惧怕血族，一旦有血族进入人类领地，将会引起巨大骚动。
520现在还这么虚弱，不能冒险。
所以，柴栖栖用魔法，将他那双血眸，变成了正常人类的黑眸。
他眨了眨眼，并没有什么不适。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同样是血族形态的柴栖栖，解除了魔法，眨眼间变回了原样。
除了过度苍白的肤色和红眼睛，变回原样的柴栖栖，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漂亮的不行。
阿戚呆呆看着她，他听到了心跳声，不再是死寂冰冷，“扑通，扑通”的声音传进耳里，沉稳有力，好神奇的东西。
想挖出来看看。
他眸色暗沉了一瞬，忽然抬起手，轻轻触碰她白皙的脸颊。
温热的触感传来，他瞳孔瑟缩一下，迅速收回了手。
好像被烫到了一般。
紧接着他茫然的低下头，看着那只触碰到她脸的手。
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轻轻呢喃了一句：“女巫。”
“嗯，我是女巫，我会魔法。”柴栖栖直接承认，并且对于自己会点小魔法这件事，她很骄傲！
他抬眸，怔怔看着她，这个女巫......有点傻。
女巫潜入血族，可是大罪，要处死的呢。
他又微微一敛眸，不过......看在她的血这么美味的份上，他勉为其难保护她一下也可以。
对于他心中什么想法，柴栖栖并不知道。
她检查好没什么问题之后，这才带着他下了山。
他们踏进了城镇中。
柴栖栖这才发现，这个位面很现代化，完全跟血族古堡那满满的复古风是两个极点。
她身上还穿着古堡的复古女仆裙，十分惹眼。
一眼看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玩cosplay呢！
但过路的人显然也很开放，并没有对穿着怪异的她投来异样目光。
这只是一个小城镇，车辆什么的很少见。
街道上倒是人来人往，两边还有小摊贩。
各种气味掺杂在空气中，包括人类血液的恶臭味。
阿戚安安静静的待在她怀里。
只是那紧紧皱起的眉头，可以明显看出来，他此刻很焦躁。
就连抵在柴栖栖手臂上的手都不自觉握成了拳头，他紧咬着牙，仿佛在拼命隐忍着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怀中异样，柴栖栖脚步一顿，她低下头询问：“阿戚，你怎么了？”
猝不及防的看到他漆黑的眼瞳闪过一抹骇人的然而却血光，柴栖栖眼睛一瞪，以为是自己的魔法失效了。
然而他却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仰起小脸，皱着精致的眉头，嗓音带着一股浓浓的烦躁，他咬着牙说：“好臭......”
“......”
柴栖栖抬头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大街。
然后她低下头，伸手捏住了他小小的鼻子，认真的问他：“这样呢？还臭吗？”
“......”
鼻子被捏住的阿戚，他只错愕了一瞬，下一秒就又有些恼羞成怒。
他抬手拿掉柴栖栖的手，整张脸直接埋进她怀里，然后抱紧了身上的斗篷，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好像这样就闻不到空气中散发的臭味一样。
整个人缩在她怀里，只有一小团，可怜巴巴的样子。
柴栖栖眨了眨眼，奇了怪了，她当实习员工的时候穿成过血族，她就是捂住鼻子就行了啊？
“哎呀你这人怎么当妈的，怎么能把孩子包得这么严实，孩子太小了，他会喘不过气的！”身旁突然走来一个大妈，指着柴栖栖就一顿数落。
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柴栖栖整个人都傻掉了。
什么？她当妈了？
看着柴栖栖一副愣愣的完全没个妈样，那大妈有些看不过去了，被人喊了一声又摇摇头走了。
柴栖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女仆裙：“我这么年轻漂亮，怎么就不能是姐姐？”
她话音一落，一只小手突然从斗篷里探出，紧接着一张苍白的小脸也露了出来。
阿戚仰着头，眉头紧锁，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语气有些严肃：“你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女巫，我已经几百岁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骄傲。
而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她想当他姐姐，还太嫩了，不对，是嫩过头了。
柴栖栖眨了眨眼：“可是你现在的模样，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这句话，好像戳到了他的痛处，下一秒，斗篷一扯，又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
如今他们离开了古堡，在这个陌生的人类世界。
柴栖栖这才想起，她身无分文这件事。
本来她想用魔法变一点钱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变出一间小房子落脚的。
但是这个想法很伟大。
她这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小女巫，似乎魔法还没到达那个程度，小程度的魔法倒是能用，想要变钱变房子，想都不要想。
柴栖栖很苦恼。
没地方住惹......
她身无分文......
等等，好像也不是身无分文！
柴栖栖猛然想起什么，一只手抱着怀中的人，另一只手直接将扣得严严实实的领子解开了一颗扣子，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
链子是纯银制的，还有一个吊坠，是一个银制的牌子，上面绘着一个图腾，柴栖栖看不懂，但是图腾中间却镶嵌着一颗水滴形状的红宝石。
她也不懂是什么宝石。
天快黑了，他们还在街头流浪。
太可怜了！
柴栖栖快速问到了路，找到了一家特殊的交易行。
那店老板足足鉴定了一个多小时，眼看天都黑了，趴在她怀里的人开始不耐烦了。
柴栖栖这才询问鉴定好没有。
白发苍苍的老板一脸淡定的将视线转移到柴栖栖那年轻漂亮的脸上，拿着项链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
柴栖栖疑惑的看着他：“你的手为什么在抖？”
老板淡定的笑了笑：“老了嘛，手就开始抖了。”
柴栖栖想想好像也是，她上个位面也老过，她的手也抖。
然后她就询问能交易多少。
老板脸上带着职业式微笑，他将项链放到红绒布上，双手交叉在一起，然后反问了一句：“小姑娘啊，你觉得你这宝石能交易多少啊？”
柴栖栖想着他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有病？
她要是知道还等他鉴定了快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