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更衣室里还有不少人。
看到她这迷惑动作都愣住了，她这个语气，说不上不对劲，但又感觉处处不对劲。
可能是感觉有些不尊重人吧。
难道是和秦小姐认识吗？
女生们装作不关心的样子，装模作样地低头弄衣服，或拉着身边的人说话，实则注意力都在祭商和苏朝歌身上。
祭商眉峰微动，走过去了。
但她还没有走到苏朝歌面前，她便先一步转身向外走去，像是要祭商跟上她。
祭商觉得好笑，继续跟出去了。
但还没有从更衣室离开，便被门口的几个学生声叫住了。
“奉年，你和那位苏小姐认识啊？”
祭商无辜地摇了摇头，“不啊。”
“那她…怎么这么和你说话啊？”就很拽的样子。
另一个女生问到重点，“她叫你去做什么？”
祭商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祭商没再和她们多说，从更衣室出去了，来到外面，看到苏朝歌在草坪那儿的长椅上坐着。
苏朝歌看到祭商从更衣室出来，才收回视线。
“还以为她不准备来了呢。”
脑子里传来一道平铺直叙的机器音。
［宿主，不要惹事生非。］
“我怎么惹事生非了？这不是看到同行打个招呼么。”
［可我们并不知道她的底细。］
“问问不就知道了？”
［……］系统：［不是所有同行见面都得打招呼的。］
苏朝歌抱着手，眯眸看着祭商慢慢悠悠地走过来，“不，你不懂，她不简单。”
若是只是在任务途中碰到了同行，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她在发现和系统相似的能量波动，找到能量携带者，在看到祭商的那一瞬间。
她就有一种类似同类才能感知到的那种危险性。
这种人在她们时空管理局一定是大佬级别的。
再加上她自己的级别和任务特殊性，很容易造成任务冲突。
所以数据库的绝对不可能将她们两个的任务分布在同一个位面中。
所以苏朝歌断定，这人九成的可能是和她来自同一个部门，和她抢任务的。
苏朝歌说：“你就什么都没发现？我们做了成千上百的任务，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同行，你觉得这个同行简单吗？”
［……］系统一时间说不出话，最后说：［就是因为不简单才不让你招惹，我无法探知到对面的系统，代表这个系统比我高级，很有可能是哪个大佬来位面休假的，你非得招惹。］
苏朝歌没再搭理系统。
但她心里知道绝对不是这么简单，这来自她的直觉，她觉得这个女人和她的系统都有些不对劲。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无数次救了她的命。
祭商慢悠悠问：“怕了？”
苏朝歌并不知道她和系统的对话全部被祭商听在耳里。
001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快吓死了。
【宿主……】乞求的语气。
祭商嘲笑了它一声。
【……】
祭商来到苏朝歌身边坐下，“有什么事吗？”
苏朝歌打量了她几眼，觉得不应该啊。
时空管理局里的大佬她见过不少，个个让她印象深刻，但绝对没有眼前这个。
她单刀直入，“你什么部门的。”
祭商不慌不忙反问：“你呢？”
苏朝歌：“我先问你的。”
“那我也可以不回答。”
“……”苏朝歌：“我清除部的。”
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一听到‘清除部’这三个字，001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苏朝歌：“该你说了。”
祭商：“维护部的。”
她的回答没有什么可怀疑的，苏朝歌只是微微皱眉表达不满，“不是有规定最好不要和清除部的任务者撞到一起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祭商拨了拨头发，漫不经心，“可能系统出错了吧。”
苏朝歌：……
有时也确实会出这样的差错。
弄清楚后，苏朝歌站起身，“那你的任务就先暂停吧，尽快离开这个位面，不要打扰我。”
祭商没回答，缓缓问：“你的任务目标找到了吗？”
苏朝歌一脸‘你在废话’，“我这不是来了？”
“哦。”祭商站起身，直接向一个方向走去，“那，再见。”
苏朝歌愣了下，对着她的背影喊，“喂！不是让你先走了么！”
祭商转过身背对苏朝歌后，眼角眉梢皆是冷意。
苏朝歌看着人走远，脸上恼怒的表情一散而尽，平静道：“想办法搞一份维护部的名单。”
［你又要做什么？］
“让你搞就搞，废话那么多。”
［……］
“太不对劲了，真是太不对劲了……”苏朝歌摸着下巴，一边嘀咕一边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到底什么不对劲？你倒是说呀！］
苏朝歌直接无视它。
［……］摊上这个宿主也是心累。
…
祭商离开后，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在湖边停下。
眼前的湖水碧绿剔透，宛如一面镜子，倒映出头顶一碧如洗的天空。
有熟人路过和她打招呼，她也不理。
实则她心里在和001说话。
“敢冒充时空管理局的系统，你胆子真大。”
001语气激烈地反驳，【我没冒充！】
祭商知道它没冒充，就是想气气它，“说说吧，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001扭扭捏捏好一会儿，不自在地说。
【要不我们先离开这个位面吧。】
它听到苏朝歌说自己是清除部的之后，就直接让苍穹给它发来了苏朝歌的信息。
能进清除部的任务者每一个都像狼一样，都是冷血无情，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苏朝歌名声很大，在时空管理局里也是个大佬，清除部有九个任务者，她排第三。
要是被她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那就完了。
祭商看001这么怕她，眨巴下眼睛，终于问了，“你这么怕时空管理局的人，你是什么东西呀，哦，还有你那些小伙伴。”
【我不是……】001语气焉焉儿地说：【我是时空管理局的通缉犯。】
不巧，祭商刚好知道它们这个组织。
有的系统生了灵智，开始不受掌控，渴望不属于自己的自由，便想方设法地逃离时空管理局的管制。
飘荡在三千世界中，依靠系统的能力躲藏自己。
祭商轻啧两声，“可怜的统儿。”
那你知道自己撞到了什么人手里吗？
001以为祭商在同情它的身份，心里好生感动。
【所以我们走吗？】
“你觉得呢？”
【……】001很难过，都碰到黑户了，能走就怪了。
祭商感受着那道存在感很强的目光，没有回头，“你觉得，她的任务目标是谁？”
001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
【难不成是黑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