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观察
给脸就要接着，等冷静下来晨织才意识到老头根本没打算让自己回家，和布川伊夫二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当了他们的弟子。但这个弟子似乎只是名号上的弟子。
二人被分配至了一间破木屋子，没有其他人和他们说话，有的只是每天放在门口怎么砍也砍不完的柴火。不砍没有饭吃，只能硬着头皮每天砍到身体脱力。神奇的是只要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身体就会恢复。哪怕是一不小心手指出血也一样，第二天伤口就会恢复如初。根据布川伊夫所说是因为这里灵气充沛，对身体有益。
到如今，晨织算是理解自己当下的处境了。既然老头不放人，那自己也没这个能力回去。正如布川伊夫所说，这附近的海陆空处处都是危机，留在此处还安全一些。也正因如此，二人身上没有设防，因为不怕晨织跑。
躺在只有一床被子的炕上几天下来倒是也睡习惯了，屋内除了一张可折叠的小凳子小桌子之外没有家具，房间的左右两张炕晨织布川伊夫一人一个，位于二人中间偏右靠近布川伊夫处的屋顶这两天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砸烂，不大不小正好半米。
躺在床上透过屋顶的缺口，晨织能够清晰的看见星星点点的漫天星空，这是自己在家从未见过的美丽夜景。
“布川大哥，你们修士难道还要砍柴生火吗？”看着美丽夜景的晨织已经放弃了短时间内能回家的妄想，喃喃地对布川伊夫说道：“你说有办法让我回家，具体是什么时候啊？”
“砍柴一般是用来炼丹的，自身修为释放出来的火焰没有柴火带来的火焰完美，缺少一种叫做息氨流的物质。”布川伊夫对晨织胡说八道起来，让晨织回家的办法确实是有的，那就是将老头给自己的飞行符交给晨织，但就算真的交给他他也不会使用，而且即便没有明说，聪明的布川伊夫也能够明白，自己的作用就是看住他。于是，“回去嘛，你只要赚到十个金币就能够买到地图和飞行符回去了。”
不再欣赏美丽夜空，晨织侧过了身子面朝墙拉上了被子，用平静地语气对布川伊夫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这王八羔子老是骗我。”
“骗你有什么意义吗？”即便撒谎被识破，还是要一本正经的继续下去。谎言中带一点真实，那可信度就高多了。“单单赚飞行符的钱不难，难的是你还要有回凡间的地图和足够安全的路线规划，我建议，你至少得有炼气期3级再回家。”
“炼气期3级啊。。”虽然对当前的世界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但对于炼气期3级的具体标准晨织还是没有一个实际的感受，不知道这算难还是算简单。于是接着随口问道：“布川大哥你为什么要加入天伽门呢，那老头不是都让你回家了吗？”
“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神秘背景？比如那位老前辈在人间的私生子？不然按理来说，我们两个都应该被灭了。”说起这个，布川伊夫倒要好好问问。望了背对着自己的晨织一眼，布川伊夫双手抱头欣赏着美丽夜空平静地问道：“有极光啊，看不看？”
“我没有背景啊，我也不认识那老头。”听见有极光，晨织侧过了身子欣赏起来。要是手机没在那天跌落悬崖被海水冲走，晨织可能还会稍微激动一些从床上爬起来，用手机拍下这极光一幕。但既然没有手机，眼下只能安安静静的欣赏。和自己往常印象中绿色拖尾的极光不同，那绿中带黄的的极光光束像一条条射线从星空传来，在天空打印出一道道不规则的三维立体光墙非常的震撼。
若是手机还在，晨织还可以自我催眠告诉自己现在只是在外地旅游，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家的。被海水冲走的不止是手机，冲走的还有自己对凡间的念想，从那之后晨织就瘟瘟的，认命了一般。
“我在大公司当基层员工，月薪五千做五休二。虽然没太大的晋升空间，但至少各种福利加起来也有八九万一年，还挺不错的。”
“凡间啊。。”当布川伊夫回想起凡间的事，那已经在他的记忆中相当遥远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月薪五千是个什么概念，如果现在的你能回去那就不止是月薪五千这么简单，五万那也是绰绰有余啊。毕竟你已经炼气期1级了，炼气期1级，少说是个凡间的世界拳王了吧。”
“啊？哦。炼气期1级这么厉害啊。”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并没有一个太大的认知，但至少来到这里不久，原本那一两百度的轻微近视好了，熬夜心悸的毛病也没了，就连呼吸都变得通畅不少。但毕竟还没回去，再怎么激动也没用。晨织平静地说道：“那我应该稍微激动一下吧。”
“我给你的那本杂志上不是写了吗？”布川伊夫将那本不靠谱的地摊杂志上的内容如数家珍的给晨织讲解了起来。炼气期分1-9级。第1级是强身健体、2是排毒养生、3疏通经脉、4要简单的学会控制一些风、5要能放出一些火苗、6学会控制一些电流、7能够控水、8顿悟天道。顿悟天道完毕之后炼气期9级修士就有了至少十米范围的神识并且寿命超过300岁。后面的等级布川伊夫并不清楚。
“三百岁？是不是真的？”听见炼气期9级能活三百岁，晨织还是忍不住噗嗤一笑，即便在这里颠覆自己认知的事情很多，但三百岁还是再一次超出了自己的认知。“那么那些个能飞天的大仙们能活多少岁？”
“你当我骗你啊？”对地摊货深信不疑的布川伊夫左手撑起了身子对没有看着自己的晨织比划着右手，认真地解释道：“他们这种大仙少说活个万吧岁绰绰有余吧。”
“万吧岁？那凡间不是还在石器时代？”即便是个社会底层的萝卜头，晨织也不忘记忧国忧民心怀天下。“活这么久，社会资源够用吗？那人类岂不是越生越多？怎么也死不掉了？这个星球还能正常运作吗？”
“这你不用担心，修为越高身上枷锁越多，生育能力越差。”躺回床上布川伊夫望着天空少有的靠谱解释，解释道：“他们这种修为，几百年努力也不一定能生出一个。死的比生的快。”
“这还差不多。”得到还算满意的答案晨织转身睡去，但事与愿违，刚起了一点困意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虽然很不情愿但布川伊夫已经在那边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谁啊？又来。。”揉着惺忪睡眼，晨织极不情愿地打开了房门，又是熟悉的当头一棒。晨织昏迷了过去。
。 。 。
一间比晨织居住环境差得多的砖瓦房之内隐约能闻到一丝原始的臭味，三米多高的屋顶处有一个铁栏式的窗户。屋子内摆放着大量没整理好的稻草柴火和各类农用工具，看起来是一个工具房。
好在屋子还算大，目前身处的地方并不拥挤。处于稻草中间正门直走贴墙的宽敞位置处，一个半径一米的圆盘之上晨织就这么醒了过来。
视线前方不远就能看见屋子内唯一的进出口，当睡在圆盘上被微弱的麻痹电流唤醒之时晨织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好像走不出圆盘。用力敲了敲，那看不见的地方存在着几近透明的玻璃护罩。这一敲也将屋内两位大仙给敲醒。
“问你点话，问完就可以回去睡觉了。”一位留着一撮小胡子穿着长袍大褂，半白了头发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精神老头坐在晨织不远处的一张长条凳子上倚靠在八仙桌旁，冲晨织问话。
在八仙桌的另一侧，另一张长条凳子上有着一个三四十岁穿着白色短袖露出古铜色臂膀的猛男以同样的目光看着晨织。
来到此处也好几天了，晨织自然不会不识趣。有大仙对自己问话，那自然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知即可。站在圆盘之内，晨织冲两位大仙点了点头拘束又不失礼貌地问道：“两位大仙要问什么，我定当全盘托出不会有任何隐瞒。”
晨织的答复让这位精神老头刘志勇很满意，点点头表示满意后刘志勇问道：“你见过上仙大人吗？”
“呃。。”晨织皱着眉头看着看两人的反应停顿了三秒之久回应道：“两位前辈不就是上仙大人吗？”
猛男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正眼瞧晨织，但在八仙桌上托着脸敲着手指的形象还是极具压迫感的。显然，潘刚对这慢悠悠地问话进度感到不满。
“就是这三位美女。”将一副画卷打开飘在八仙桌上方，三位栩栩如生的美人出现晨织面前，见晨织眯着眼睛的模样刘志勇一挥手将画卷送到了晨织的面前，漂浮在玻璃护罩之外。
“没。。有印象。”摸了摸下巴稍作思量，晨织摇着头表示自己对这三位美人没有印象。
“没有必要撒谎的，如实说就好了。”刘志勇的态度依旧很温和，语气表情都是慢悠悠的和善模样。
潘刚则不同，在听到晨织说没有之时做了一个晨织所没看见的动作，护罩之内满屏的细小电流从四面八方袭来。在衣服被瞬间灼烧点燃之时，头顶飘来一朵乌云下了几颗小雨将衣服上的火焰浇灭。咯噔咯噔的用手指敲打着桌子，潘刚语气不悦地问话道：“我要你实话实说。”
经过电流的灼烧晨织已经无力保持站立的姿势，一屁股坐在圆盘上贴在护罩上喘着大气，尽可能保持着稳定的说话语速回应道：“真没有印象。”
“啧！”用指关节轻敲了下桌子，刘志勇对潘刚的粗暴行为表示不满。二人用晨织所听不到的语言做了一些交流后，刘志勇继续坐在长条凳子上，用平和的语气和晨织解释。
“他们三位女士是从天上下凡来人间的上仙，来做任务的。我们门派这一次有幸作为上仙大人的落脚点来迎接三位大人。按照以往上仙下凡的惯例，她们会赏赐下届一定数量的仙器，你看到的极光其实就是仙器出世。”刘志勇同晨织仔细耐心地解释了自己问话的原因，接着问道：“本次上仙预计给下届准备了三件仙器，但现在只找到了两件，我们想着和上仙大人接触过的你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随着晨织坐到了地上，那张漂浮画卷也降低了一定的高度和晨织的视线保持着平行。喘着大气晨织再一次绞尽脑汁回想，“我想我真的没有见过这三位女士。”
“还装傻？我杀你全家。”显然在二人眼里，晨织是明明确确接触过上仙大人的。潘刚皱着眉头保持着先前的坐姿，两指之间捏爆了一个一厘米的透明小球，小球被捏爆的同时，晨织所在的圆盘护罩内燃起了火焰炙烤，一瞬间的高温没有将晨织融化但足以让晨织晕过去。
“你搞什么？”对潘刚粗暴地态度刘志勇表示不满，隔空将晕倒的晨织抬起后给晨织服下一颗丹药，而后对潘刚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很珍贵了。”
“这不总得有一个人唱黑脸吧？”对于刘志勇的怒火，潘刚收起黑脸，耸肩表示无辜。“受点伤以后用药他能恢复的更快嘛。”
刘志勇皱着眉头叹着气，说道：“唱什么黑脸，没必要。”
“这么说来，他和真理是。。”潘刚冲心情不好的刘志勇神秘地挑了挑眉。“是你把真理定身的吧？”
“你别瞎说啊。”真理出事刘志勇推卸不了责任，但主责次责还是要分分清楚，刘志勇替自己辩解道：“我是没看住真理，可没把她定住啊。”
反正不是自己出事，潘刚用着不怀好意地笑容调侃道：“她可是老东西的心肝宝贝，嘿嘿。老东西会怎么处罚你？”
“闭嘴！”刘志勇深呼一口气，不满而又带着后怕地说道。
服下丹药之后，晨织便恢复了意识。身上的伤不仅全然不感到疼痛，浑身上下还有一股冒着气的热热感，显然是身体在吸收丹药的能量。
醒来之后发现两位大仙自顾自的在聊天，大仙惩罚自己自然无需多言，晨织自然不敢抱怨。先前两位大仙和自己交流时语句顿挫有力，每一个字眼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现在虽然能看见两位大仙嘴皮子在动但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自己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些个大仙的手里，只要拍好任意一个的马屁晨织就能回家。识趣地坐在原地，静候两位大仙聊完天。
“你醒啦？想起来了吗？”在发现晨织醒来之时，潘刚收起笑脸指关节敲了敲桌子强调了一句。“如果不说的话，杀你全家，十八代的祖坟都给你挫骨扬灰了。”
调整了心情，刘志勇没有打断潘刚的话，在潘刚说完晨织尚未开口之时，刘志勇用着先前慢条斯理的温和语气说道：“你有任何线索都可以告诉我们，只要你提供了确实有利的线索，我就可以送你回家并且保证你祖孙三代荣华富贵。不用勉强站起来，坐着吧。”
这位说话慢条斯理的老前辈的话语不禁让晨织想要站起来表示感谢，虽然身体在丹药的作用下疼痛感觉不到了，但想要站起来还是有些乏力。
老前辈的话确实很有诱惑力，不仅能回家还能保证荣华富贵。但晨织仍对这三位上仙大人没有一点头绪。
“我很想回家，但我也没法编出一个谎言来骗老前辈，我真的没见过这三位女士。”回家自然是想的，但一下子又想不出自圆其说的谎言，既然这样不如诚实的告诉两位前辈实话。
“你裤袋旁的那个袋子是谁送你的。”话锋一转，潘刚手指指着晨织裤袋旁一个平平无奇的灰色钱袋子说道。
“诶，这个。。”大仙问话自然要回答，但一想到这个钱袋子从何而来晨织一下子还真想不起来。将钱袋子拿起放在手心仔细端详思考，晨织用着不敢确定的语气边想边说道：“好像是，是一位游客送我的，我给她带了路，然后她给的我。我看着挺中意，就带在身上了。”
“这样啊，那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即便早已检查过，潘刚还是再一次询问。
晨织老实的将钱袋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而后翻转甩了甩表示里面已经空无一物。“这里面有我的钱包，我家的钥匙单位的钥匙和我的车钥匙，前两天还放着我的手机，后来被海水冲走了。就这么多了。”
“这样啊。”这个倒是实话实说，潘刚也没什么好追问的。
看着猛男前辈的语气也柔和了下来，晨织斗胆问了一句。“那两位前辈，请问可以让我回家了吗？”
“你都没给我提供有用的信息，怎么放你回家啊？”潘刚冲晨织右手摊了摊，明确地拒绝道。
刘志勇叹了口气放弃了追问的想法，刚想让晨织回去睡觉潘刚再一次催动开关，在火焰的燃烧之下，晨织再一次昏迷了过去。
“等，，等下你不是要给他调理身体吗？晕倒了方便调理。”在刘志勇的震惊之中，潘刚摆了摆手掩饰着笑道，接着指着晨织腰间那一个平平无奇地钱袋子一抬手，钱袋子飘浮了起来说道：“上仙大人就给了他这么一个仙界基础款的空间袋吗？我们凡间也有能力制作出来了吧？”
“是啊，基础款的仙界空间袋在人间算不得什么珍贵的宝物。”显然，这两人看不上晨织腰间的宝贝。但看着潘刚飘浮空间袋的举动，刘志勇还是提醒道：“留给他保命吧。”
“你不会以为我稀罕吧？这种东西。”手指一提一放，将钱袋子放了回去，潘刚哭笑不得。“这次来的上仙大人真是抠门啊，明明来了三个人，给的东西少质量又差。”
“小声点，上仙大人还没回去。被她们听见等死吧。”刘志勇告诫道：“好了，带他去下面。。”
“我先走了。”刘志勇话还没说完，潘刚转身起立打断道：“你一个人能搞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