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回答他，气得把头转向一边。
于是头更晕了。
我听见程宵捡起地上纸页的声音。
刚才太生气，大苏一给我写的那些信全都扬在地上了。
当我看向程宵的时候，他已经开始逐字逐句的读了起来。
随后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我也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就让他这么继续往下看。
“他……”程宵长叹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是啊。”我点了点头：“他就这么惨一个人，你还拦着我吗？”
“我本来也没想拦着你。”程宵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以m城现在的这个形势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其实这件事情也不全怪你，也有我的错，我不该和你置气，以致于一些本来其实应该告诉你的事情都气的没说。”
“现在说也来得及。”
我龇牙咧嘴的慢慢挪起身：“这人我现在必须得把她杀了，不然还以为我死了呢。”
程宵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天我们三个把m城的飞机开走之后，顾行就联系不上他们三个了，直到赵少校和顾行通话，他才知道我们仨把他们丢在那儿了。”
这些我倒是都知道。
我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顾行就又派人去救他们，可是去的太晚了，秦靖受了很严重的伤，腿被丧尸鸟吃了，眼睛也瞎了一只，差点死在那边……”
“那个表妹呢？”我挠挠头：“就跟他有一腿的那个沈冰的表妹……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死了？”程宵不以为然：“官方消息是说她比较不幸，先被丧尸鸟给吃了，不过实际情况大家也猜得到，还用我细说吗？”
肯定是是被好姐夫卖了呗。
我摇了摇头：“我大概知道了……沈冰怎么样？”
“她还好，只不过和秦靖的婚事就不作数了，毕竟人都这样，再加上她表妹的死因也不明，她家里肯定不会再同意了。”
“那沈冰自己呢？她还有想法和秦靖再续前缘吗？”
“续个屁，换成是你你续？”
我肯定不续啊，但是就沈冰那个脑子，谁能想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她就算是想续也续不成了。”程宵语气冰冷：“救你那天我已经把他杀了，当时嘣你身上的血说不定就有他的。”
很好很强大。
我讪讪笑了笑：“给你添麻烦了……”
“不要再道歉了，我已经说了这件事情我们两个各打五十大板，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跟秦靖结仇，也就不会有你受伤的这件事，救你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觉得亏欠。”
程宵的声音越压越低：“我的腿也不怪你。”
“要不是我和你置气一孤行自己走，也不会在山上迷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找的，怪不得你。”
“程宵……”
我又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了。
他对我的这场暗恋就像是他一个人的戏码，我从来都没参与进来过。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恋爱感」。
但我又不好意思狠心拒绝他，明明早就该散伙了，就又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儿卷在一起。
程希说我绿茶也不是瞎说。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问题了。
明明摆出一副绝对不让他有机会的样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求他做事。
如果和程宵就仅仅只是朋友就好了……
“是不是又说让你为难的话了？”程宵换上微笑，看着我的眼光闪动：“明明说了不会再让你为难了，却还是说到做不到，抱歉。”
“你的事我会想办法，明天我会去联络栾菲，酒会我也会让希希带你进去，到时候我也会在场，有事尽管联络我，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也不要想着如何报答我……”
“程宵……”
“好好睡吧，明天见。”
他推着轮椅就要往门外走。
“等等。”我叫住他：“程宵……”
他看我。
那天在地牢里救我的时候，他好像是直接从轮椅上摔下来抱住我的。
我想问他，地面湿滑，那一下又急又狠，他的腿会不会受伤。
话到嘴边，却问不出来了。
我说：“晚安。”
“……晚安。”
……
“哎！”
“陈星桐！”
栾菲过来捏了捏我的耳朵：“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治疗系异能者的绿色柔和的光环撒在我的身上，让我昏昏欲睡。
“太爽了。”我说：“和泡温泉似的，麻烦多用点力。”
栾菲白了我一眼：“你见到你那个男朋友了？”
我点点头。
“怎么样啊他？有没有想你想的睡不着？”栾菲一边继续释放异能，一边朝我伸出一只手：“你肯定有好吃的，交点诊金。”
我叹了口气，把苏熠出门给我做的牛肉干分了栾菲一袋。
“哇……”栾菲看的眼睛放光：“好东西，就这点牛肉干都够换半箱压缩饼干了。”
她毫不客气，用嘴撕了个小口，一边干活一边吃：“尊不错……你做的？”
“我哪有这手艺？”我摇摇头：“男朋友做的。”
“啧……”栾菲啧啧两声：“你还真有福气，一个两个看上你的都是好男人……”
“你才多大。”我哭笑不得：“治疗系异能者，以后有你挑的呢。”
听了这话，栾菲才笑了：“那好吧，不过你也要给我看着点……”
……
经过栾菲的治疗，我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的。
本来就都是些皮外伤，除了肩膀上那处枪伤之外，剩下的都不严重，除了手臂动的幅度不能太大……
不过抓个女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喂……”
门口，程希侧目等着我。
她身上穿了件淡蓝色的礼服，上面点缀的银色的细链子，显得人纤细而美丽。
我由衷赞赏：“真好看。”
程希翻了个白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果然，程宵不在，小狐狸就又开始没礼貌了。
我不在乎，问她：“什么时候出发去酒会？”
“出发？”程希上下打量我：“你就穿这个跟我去？”
我挠了挠头：“啊？怎么了……”
“土包子似的……”
我这才注意她手里一直提了个纸袋，见我发问，直接丢给我：“快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