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给你买什么东西恢复体力吗？”
大概是高自由度的弊端，忱晏甚至没找到有什么能恢复体力的药剂给顾岁暖用。
不知道直接询问能不能推荐什么商品出来？
“不用，我坐会就好了。”
“好。”忱晏应声，然后就在电脑前，观察着顾岁暖的状态，没再说话。
直到顾岁暖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坐直了身子，抬头回看向忱晏。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在等你恢复状态，然后和你交流。”
忱晏虽然第一次玩这种养成游戏，但也做过一些调查，角色疲惫时无法交互这种情况，他还是了解的。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在交流了？”
屏幕里的小人板着脸，并没有特别明显的表情，可忱晏却感受到了她的无语。
忱晏挑眉，才发现他好像根本不用等什么状态恢复。
“顾岁暖，你有什么喜欢的食物吗？以及喜欢的颜色，还有讨厌什么？”
既然交流不受影响，忱晏开启了调查问卷一般的询问，想要了解顾岁暖的情况。
一番问话下来，他发现顾岁暖的性格并不算特别鲜明有特点。比起虚拟世界上线前就被大肆宣传的其他攻略角色，顾岁暖很普通，普通到更像个真实的人。
“这角色后续应该会很有潜力，不过……”
忱晏低垂着眸，观察着他桌面上的面板，那是一个半透明的操作面板，上面记录下了顾岁暖的信息。
根据他对其他类似游戏的调查，这种攻略角色，一般需要有凄惨的身世，鲜明的喜好，别具一格的小癖好，才更容易在短时间内吸引到玩家。
忱晏沉思着，调出【主神空间】的论坛界面。
今天是开服的日子，论坛热闹非凡，热点词也很多，而且一直闪来闪去更新得极快。
忱晏试着搜索了顾岁暖的名字，发现还真有一条和顾岁暖相关的热词，而且这热词还在不断攀升，有跃进前三的趋势。
他看着那#顾岁暖 免费 无好感度#的词条，直接点了进去。
无好感度，忱晏倒是知道为什么，毕竟他这边也是同样情况，也不知道他那叔叔的公司那边会怎么处理这个bug。
就是这个免费是什么情况？难道攻略角色要花钱买吗？
忱晏点进最热的贴，看到了别人发的视频截图。
和顾岁暖相同的攻略角色，都被归类在主神空间员工一栏里。点开员工简介能出来他们的资料，还能添加他们的个人账号，和他们进行简单交流。
但是如果想要召唤角色，让角色出现在个人空间和他们面对面交流，则需要达到一定的礼物值才可以。
而这里面最便宜的那个角色，礼物值也得达到99。
当然，那是顾岁暖没出现之前的信息。
在顾岁暖的角色资料突然出现在员工一栏后，玩家很快发现，顾岁暖根本没有礼物值那东西，是唯一一个直接能召唤出来的角色。
而且因为无好感这个bug，和她的交互亲密度并不像其他那些，需要靠刷礼物一点点提升，基本上找不到交互动作键，全靠她自己乐意。
不过就目前来看，顾岁暖这个角色并不喜欢被触碰，如果想强行调戏，这角色就会直接离开，再也召唤不出来。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顾岁暖在玩家那的热度变得越来越高，甚至有盖过热门攻略角色的趋势。
在忱晏看论坛帖子时，顾岁暖和司命薄也趴在屏幕前，看他在看些什么。
看到视频里有人想调戏“顾岁暖”，结果“顾岁暖”直接原地消失时，顾岁暖看向了司命薄，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司命薄想解释，看了眼忱晏，把顾岁暖推进厕所私聊。
“是我入侵了这个系统的内部程序，这样暖暖就可以在每个召唤你的玩家空间传来传去。而你不在的情况，就由智能AI托管，模拟出暖暖的行为。”
“考虑到网上会有坏人，我顺便开了一个小小的保护机制，出现逾矩行为就会让你的AI分身直接消失。”
“你还有这功能？”
顾岁暖好像记得司命薄就是个记录众生命运的书籍来着。
“嘿嘿，说来也巧，我好像很熟悉这个系统的运行程序，轻轻松松就搞定了。”司命薄有些得意。
尽管他们现在只是个虚拟角色，但凭借司命薄现在对这虚拟世界的操控能力，只要在这里头的顾岁暖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不过……
“暖暖，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我刚刚入侵程序时发现，你……”
“咚咚——”
厕所的门被敲响打断了司命薄的话，顾岁暖前去开门，发现撞她门的是之前点她的白色光标，而屏幕的视角不知何时挪到了厕所门口。
虽说只是虚拟数据，但看到顾岁暖从厕所出来，忱晏还是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
“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原本忱晏只是在看完论坛后，发现顾岁暖不见了，才让系统自动追踪的，并没想到她会在厕所里。
原来她还有上厕所这样的行为？
“没有。”顾岁暖走出厕所，试着移动回客厅，那屏幕就好像摄像头一直跟着她往回去了。
“少爷，你要的芯片头盔。”
屏幕外，一个穿着礼服的机器人拿着一个科技感满满的头盔来到忱晏面前。
忱晏接过头盔，对着屏幕前的顾岁暖说一句让她好好休息就把屏幕切走了。
没了那屏幕的窥视，四周变得和现实无异。
顾岁暖喊来了司命薄。
“司命薄，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司命薄观察了一下，确认忱晏不会知晓，才继续刚刚的话题。
“暖暖，我刚刚发现，你的程序里被种下了病毒。按照原剧情，这东西应该是我们刚进来时，帝君大人给你植入的。”
“病毒？”
司命薄跟顾岁暖娓娓道来：
“是的。这些年帝君大人一直在偷学黑客技术，在原本的剧情里，他也是在虚拟角色身上植入了病毒。”
“只要这虚拟角色一直存在，并且系统后台那边一直对角色进行更新，就能帮助他入侵主系统。”
“帝君大人想在主系统里找到能证明这芯片技术是他父母发明的证据，可是在原剧情中，他失败了。”
“那时【主神空间】这个虚拟世界已经完全沦为忱商挣钱的商品，推出的东西越来越贵，甚至在线时间都需要花钱去购买。”
“因为那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已经对这个虚拟世界成瘾。为了能逃避现实世界，继续沉溺在虚拟的美景里，他们不停花钱，而忱商的要价也越来越高。”
“后来，帝君大人植入在角色上的病毒爆发，让整个【主神空间】都陷入瘫痪，甚至直接毁掉了原芯片。”
“忱商以及其他科研人员，都没有复刻那芯片的能力，【主神空间】这个虚拟世界也从此衰败。”
“帝君大人在毁掉芯片后，就被警方追查到了。那时他没办法证明父母的心血，早就已经心灰意冷。在警察找到他之前，他就拖着瘫痪的双腿从高楼跃下，选择了死亡。”
顾岁暖不明白，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证明那是忱晏父母心血的办法？
那芯片连接这么大个虚拟世界，应该需要几百人的团队一同编程。那么多人里，总能有人可以说出实情不是吗？而且绝对会留下一些资料的吧？
司命薄变回小正太一脸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耸耸肩：“在我这边的记录，忱晏的父母是在某种不详的机遇下，才研发出了芯片，期间的共同研发人员没有记录。”
“而且我感觉这芯片的技术，并不是如今的科技能研发出来的东西。”
“所以，忱晏的父母可能也是剽窃者？”按照目前信息，顾岁暖只能想到这种可能性。
“芯片确实是他们研发出来的，可是他们是怎么研发出的这项技术就没了记载。而且，他们好像在刻意消除资料，不想让别人知道。”
正因如此，忱晏找不到证据，而他埋在虚拟角色身上的病毒也进入了倒计时中。
他看到人们沉溺在虚拟世界里，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最后还是任由病毒毁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