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梦的视线在苏玥柠和霍霆言中间流转。
带着调侃的神情问道：“什么朋友？男朋友吗？”
苏玥柠被她问得噎住，表情开始纠结起来。
“这可不行啊。”
凌千梦更加来劲，漂亮的美甲在桌上轻点。
“我这个人一向意气用事，最喜欢凭着关系来做决定。虽然我欠你一个小人情，不过也要根据你和霍家这小子的交情来定。”
听着两人的对话，又看向不远处狗仗人势瞪着自己的蔡天河，霍霆言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没出声，就这么站在苏玥柠身后，嘴角笑意逐渐上扬。
想要看看苏玥柠能说到哪一步。
经过短暂大脑短路，苏玥柠一下子反应过来。
猝不及防回头，正好看到霍霆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意。
她眯起眼睛，用力推了他一把。
“我不管你了。”
凌千梦笑眯眯，往霍霆言脸上多看了几眼。
“我想起来了，那天在拍卖会场帮小苏挡沈曦那个疯女人的就是你吧？”
“是。”霍霆言点头。
“挺好，”凌千梦暧昧笑笑，“看在你和苏小姐关系亲近，我就不计较你打我老公这件事了。”
“什么！”蔡天河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婆！”
“让他给我闭嘴！”
多听一句蔡天河的声音，她就觉得浑身恶心。
凌家带来的两个律师，拿起桌上一个菜包子，塞到了蔡天河缺了两颗门牙的嘴中。
整个包子都塞进去，蔡天河差点被白眼一翻噎死。
靠墙站着的蒋其博欲言又止，想说这个菜包子已经放了两天，里面可能是馊的。
凌千梦踩着高跟鞋，走到蔡天河面前。
纤纤玉指往右一甩，律师从公文包里拿了一叠材料过来。
她直接甩在了桌上，材料第一页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姓蔡的，我今天带律师来就是为了跟你谈离婚的，识字的话自己读一下。”
没想到这两大名鼎鼎的律师，一下子从帮自己的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蔡天河吐干净嘴里一阵馊味菜包子，差点给凌千梦跪下。
“老婆，你不能不管我啊！”
“再乱叫一遍，我把你剩下的牙全打光。”凌千梦张开刚做好的延长美甲威胁。
蔡天河整张脸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翻动几页离婚协议素，越看脸色越差。
“凭什么要我净身出户！”
凌千梦走到他面前，直接一巴掌甩过去。
特地刚做的长指甲，在蔡天河脸上抓住三道血印子。
让这张本就被打成猪头的脸，更加丰富多彩。
“你是过错方，早期开公司的钱和人脉还是靠着我爸的关系。你要是不同意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烂在监狱里，或者我直接从离异变成丧偶，这样好像更快一点。”
看着凌千梦瞪过来的眼神，蔡天河的脸气成了猪肝色，却大气不敢出。
被两名律师带走，重新扔回了审讯室。
抽出纸巾仔仔细细擦拭完指尖，凌千梦走到了霍霆言面前。
露出灿烂一笑，用熟悉的口气说道：“改天抽空，我和我父亲来霍家拜访老太太。”
凌千梦和霍霆言不熟，但是她父亲和颜湘兰却是多年好友。
发展到这一步，苏玥柠终于恍然大悟，转头看向凌千梦。
合着刚刚她和霍霆言默契演了这一段，就是为了诈自己。
说不生气是假的。
苏玥柠气呼呼的样子，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兔子，看着实在是可爱。
霍霆言没忍住，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动作亲昵，在指尖碰到发丝的瞬间，两个人都顿住。
太亲密了。
他们两个，不该有这么温情亲密的氛围。
擦完手，凌千梦重新戴上墨镜，走到两个人面前。
“要不我们三个一起吃饭吗？正好我知道一家私房，味道还不错。”
苏玥柠语气淡淡，没有去看霍霆言的眼神。
对凌千梦疏离又客气说道：“抱歉，凌总。我还有点别的事，就先告辞。”
说完，以几乎落荒而逃的速度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凌千梦疑惑问霍霆言：“你们俩吵架了？”
全程在旁围观的蒋其博抱肩叹气。
这两个人吵得那么明显，果然大家都看了出来。
见霍霆言落寞的表情，凌千梦一掌拍到他背后，发出响亮的一声。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我......我们中间有太多不可逾越的事情。”
霍霆言刚开口，凌千梦又直接打断。
“有什么事不可逾越的，喜欢人家就去追，人还在身边的时候瞻前顾后扭扭捏捏，等哪天失去了，后悔都能把你的肠子悔青了。”
激动说完了一堆，凌千梦两只手指按住了自己的眼纹。
“行了，不跟你说，我去做美容了。”
三天后。
苏玥柠坐在苏家老宅的花园内，看着手机上蒋其博发来的消息。
蔡天河在被凌千梦抛弃后，只坚持了一晚上就把知道的全都招了。
不过刘智杰这人比毒蛇还狡猾。
他从来不跟客户透露自己的信息，蔡天河知道得不多，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挂了电话，苏玥柠把这三天和凌千梦联合收集到的信息发过去。
蒋其博刚从医院出来，边走边看手机上发过来的东西。
是关于蔡天河这些年来一直开皮包公司洗钱的资料，再加上他们在蔡天河别墅里搜查出来的证据，足够让他在监狱里待上个十几年。
蒋其博这几天忙得胡子都来得及刮，打了个哈欠给部下打完电话，差点被横开过来的一辆红色跑车撞到。
“抱歉。”
他匆匆绕过准备回自己的车上，却发现这辆跑车一直紧贴在自己身旁。
蒋其博这才注意到这辆跑车有点眼熟。
驾驶座上车窗摇下，叶婉亭板着一张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叶总，这么巧。”
“不巧，”叶婉亭甩了下头发指向医院旁边的商场，“这是我的商场。”
见蒋其博因为这几天连环转困得都快两眼发直，她瞪了好几眼，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锁。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见蒋其博还想推脱，叶婉亭直接斜过身子，抓住他的外套拽了进来。
“你几天没睡了？现在自己开车回去就是疲劳驾驶。”
坐上这辆满是香味的车，蒋其博不自觉轻咳一声，端正后背。
“案件进展到哪一步了？”叶婉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