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冲过来的瞬间，霍霆言抬起手就把苏玥柠拉到了自己身后，挡在前面准备揍过去。
“别打，别打！”那人轻声唤道，摘下了口罩，把自己的脸凑过去。
“张妈？”
苏玥柠拉住霍霆言的手，惊讶看着眼前这个在霍家当三十多年佣人的女人。
见苏玥柠还认识自己，张妈朝苏玥柠和善笑笑。
又反应过来，左顾右盼观察一圈，再次戴上来口罩。
小声对霍霆言说：“霍总，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来跟你说一些事情，但是这里看起来不安全，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正在这时，一辆汽车滴滴开过，来到停车场找位置。
把张妈吓得赶紧缩成一团，拿帽子挡住脸，跑到另一边不敢离他们太近。
好在那辆车只是普通路人来医院探望，并没有什么异常。
苏玥柠赶紧一把抓住张妈的手，把她拖进来车厢里。
对霍霆言说：“快走！去个人少的地方。”
霍霆言马上上车启动，开启后车座的防窥车帘，直接开到了一处没人的江边。
开车时，还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往后排看。
虽然张妈是他从小时候起就在霍家工作的佣人，但是近期情况敏感，任何一个人都有背叛的可能。
让张妈和苏玥柠坐在一排，霍霆言心中还是有点七上八下不放心。
以最快的速度开到了江边。
张妈坐在车上刚准备说话，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得，趴在车座查看车底和车顶。检查完一圈，还是不放心，拉着苏玥柠来到了辽阔的地方。
“这地方空旷，风还大，应该不会有窃听器了。”
看她这样子，一看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少爷，”张妈眼眶湿润，双手握拳看向霍霆言，“您救救老妇人和霍董吧，咱们霍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公司，怕是都要被抢走了。”
“发生什么了？”霍霆言剑眉微皱，“霍家其他的佣人呢，现在霍宅还剩哪些人？”
张妈全程没有摘口罩，生怕被谁监视认出来。
她定了定神，把早就准备好的话说出来：“自从您去了欧洲第二天，霍家的佣人都陆陆续续以各种理由被清退了。我在霍家的年纪最大，做事情也仔细，没有被抓到把柄，所有留得时间比其他人长了一点。”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回想起可怕的事情，双手紧张搓揉在一起。
“后来有一天，夫人说霍董的病具有传染性，要把他挪到霍宅外。当时一直打扫霍董房间的芳芳不同意，非要拦住不让走，还说什么她知道霍董身体好得很，根本就没生病。”
霍霆言和苏玥柠对视了一眼，听出了端倪。
这个芳芳他知道，在霍宅的时候就仗着自己年轻清秀和霍邱眉来眼去。
不过霍宅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不敢有太多逾矩，至于在外面有没有金屋藏娇，那就不知道了。
按照芳芳的反应肯定是担心霍邱走了之后，自己没有能依靠的靠山。
“然后呢？”苏玥柠接着问。
张妈心有余悸捂住胸口，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感觉下一秒，心脏就从胸口跳出来。
“然后第二天，芳芳就不见了，也没来上班。过了两天，我在新闻上看到了她，说她在家里电器着火，整个屋子都烧了个精光。到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霍董在外面送了她一套房子。”
霍霆言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又想要女人，又不敢吱声这作风，确实是霍邱干出来的事情。
“但是在发生火灾前一天，我忽然接到了芳芳的电话，她说总感觉有人跟踪她。我又在后院听到了夫人跟别人打电话，就提到了芳芳的住址。吓得我赶紧想要回老家带孙子为理由，马上就收拾东西走了。”
张妈上前拉住苏玥柠的手，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发抖。
“我怀疑……怀疑……”张妈胆子小，说到这一步已经不敢往下说。
霍霆言听完，沉吟不语，全身充斥着一种低气压。
他派保镖将张妈带走，先暗自住进一处隐蔽的住宅中，保护她。
张妈感激不已，临走前又满脸担心看向霍霆言。
紧张揪着自己的衣服前襟说道：“小少爷，老夫人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我，让我在霍家做了三十多年的工。她对我有恩，所以我不能在这时候，弃她于不顾。”
眼神转了转，她犹犹豫豫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
“我每天都在霍家，好几次看到柳夫人拿一些说是名贵药材的东西给老夫人进补。还在她房间里放过熏香，称作可以治疗睡眠。我去老夫人的房间打扫完，总觉得浑身困乏，连拖把都提不起来，还眼前模糊差点摔下楼梯。”
张妈怕死，言尽于此。
剩下的事情，已经可以推测出来。
柳如英既然能在霍霆言的车上做细枝末节的手脚，那么在家里也会这样。
苏玥柠上前，下巴搭在霍霆言的肩膀上，很轻很轻拍了拍他的背。
上一世她看透了曾柔，看透了整个霍家，唯独没看透藏得最深的柳如英。
不过好在现在开始弥补，还来得及，至少霍霆言回来得及时，掌握了公司的主动权。
回到了霍霆言的公寓中，谨慎起见，派人将所有的角落里都搜索一遍。又把正赖在乔家不肯走的宋清和，抓了过来。
“帮我闻闻，屋里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宋清和额头青筋乱跳，恨不得一脚朝他踹过去。
“我又不是警犬！”
苏玥柠想了想，给宋清和发了几家乔颖爱吃的店，让他对症下药。
宋清和立马乐颠乐颠去搜索了一圈，在霍霆言一个不怎么用的公文包里，发现了一包香袋。
一打开，里面有一块类似扩香石的东西，正散发着悠悠异香。
霍霆言想起来，是很早之前柳如英说霍嘉曼从庙里祈福得到的，帮他放进了包里。
还好这个公文包霍霆言不怎么用，再加上他的公寓特别大，直接扔在了更衣室的最角落里后，没有影响到他。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宋清和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