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愣住。
下意识的问：“你怎么会知道？”
岁念但笑不语。
她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多亏了原主。
原主死后，因为不甘，她的魂魄在世间逗留了许久。
岁念也因此得知了不少有趣的事。
鲜少有人知道，表面清风霁月的校草梁夜私下是个变态。
喜欢他的女生如过江之鲫。
可梁夜偏偏喜欢通过偷窥，迷碱，来获得刺激。
而傅文能和梁夜玩到一起，完全是因为两人臭味相同。
皆是披着人皮的畜牲。
上一世，原主死后半年，梁夜与傅文所做的恶心事被人曝光。
曝光者是受害人的父母。
而受害人，是被梁夜与傅文联手毁掉的众多女生之一。
她叫薛梦。
是以全省第一成绩入校的新生，长相温婉，极其聪慧。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被那两个人渣盯上。
梁夜找借口约薛梦晚上出来见面。
少女春心萌动，脑补着甜甜的校园爱情故事。
于是毫无戒备的赴约。
到了之后，却被躲在暗处的傅文用药迷晕。
接着拍下隐私照片。
这种事，梁夜与傅文之前做过不少次。
他们并不会在初次做的太过分。
而是温水煮青蛙般，用手中的照片诱导被害者。
一步步拉低被害者的底线，让她们不敢反抗。
可薛梦是个硬茬子。
被威胁后，她说什么都不愿意顺从。
最后更是留下证据后直接自杀。
傅文和梁夜办事的地点是没有监控的拐角处。
他们行事隐蔽，没留下太多证据。
可他们算漏了一点。
教室走廊对面的那扇窗上贴着特殊的粘膜。
白天时，粘膜可以阻挡视线。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也看不到外面。
但到了夜里，光线微弱时。
粘膜就会失去作用，变得透明。
上一世，薛梦的父母找关系要来录像。
在昼夜不休的将那日的所有录像看了数十遍后。
才找到通过窗户折影透出来的傅文梁夜犯罪全过程。
可，薛梦父母二人只是普通人。
因事情牵扯到傅文，牵扯到傅家。
薛梦父母想将此事曝光时，被有心人强势压下。
两位老人求助不得，最后郁郁而终。
但这次应该不会了。
岁念垂眸，敛去眼底的种种情绪。
见岁念不说话，傅文以为岁念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他松了口气。
又状似无意道：“说起来，我好像有个东西不见了。”
“你说……它会在哪呢？”
岁念抬眸，正对上傅文满含恶意的笑眼。
岁念觉得无趣。
不过是藏起东西然后栽赃陷害的小手段。
她甚至懒得理睬。
见岁念没反应，没得到想要反馈的傅文感到不爽。
他本想再说些什么。
岁念却在这时举起拳头，笑眯眯的道：“你还没被打够吗？”
傅文脸色一白。
方才被支配的恐惧在脑海中浮现，让傅文两腿颤颤。
“有本事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你好看！”
装腔作势的扔下一句狠话后，傅文大步离开。
岁念完全没将傅文放在心上。
伸了个懒腰，她双手插兜，慢悠悠的回了教室。
教室内。
此时是大课间，学生们聚在一起。
见岁念进来，众人齐齐噤声。
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她，并默默和她保持距离。
见状，系统一脸不解。
茫然的问：【宿主，这些人为什么躲着你啊？】
这些人不是很凶吗？
原主的记忆里，这些人总是欺负殴打原主。
看的系统都心疼。
岁念倚着墙，垂着眸漫不经心道：
【欺软怕硬罢了。】
原主性子软，温和善良。
于是那群人便肆意欺辱霸凌原主。
如今她动手打人，那些人反而怕被她报复。
于是集体老老实实缩了起来。
系统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它才小声吐槽道：
【这些人怎么这么过分啊？】
岁念并未言语。
良久，她垂眸道：
【人性本恶。】
是人的话，不管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脑海内浮现出断续的记忆片段。
画面内，百姓手持石块。
各个脸红脖子粗，兴奋的叫嚷着“邪祟当诛！”
木架上，瘦小的女孩被捆住手脚。
衣衫褴褛，浑身是血。
瘦弱的活像一把骨头架。
可那些人高马大的成人，却纷纷将石块丢像女孩。
嘴里念着些大义凛然的话。
女孩动了动。
随即缓缓抬头，露出一张血色瞳孔。
——黑发血瞳。
——故事中邪祟的象征。
【宿主，宿主你怎么了？】
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
岁念抬手按了按眉心，撑着下颚淡道：
【没什么，打了个盹而已。】
系统无语。
又过了一会儿，它才道：
【宿主，下一节课是体育课，快该上课了。】
闻言，岁念抬眸。
却见教室里的人已经出去了大半。
剩下那几个，正在拿抽屉里的体操服。
收回视线，岁念眼一闭。
懒懒道：
【不想去。】
她来学校都已经是给面子了。
还想让她上课？
做梦。
系统对此很是头疼。
它像劝叛逆的辍学少年般，苦口婆心的劝道：
【宿主，你现在是学生，好好学习才能考好大学，找好工作，然后升官发财，包养三千男模，走上人生巅峰……】
系统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
岁念脑瓜子被吵得嗡嗡响，迫于无奈直起了身。
体操服不用找。
因为原主的体操服早就被剪破扔进了垃圾堆。
伸了个懒腰，岁念慢吞吞的去了操场。
按规矩，没带体操服的学生不得参加训练。
岁念倒也乐得清闲。
她远离热闹的人群，独自找了个僻静的梧桐树。
正欲休息，眼角余光却忽地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
江衍？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
【宿主，碎片来了！】
岁念眯了眯眸，后知后觉的响起江衍也在这个学校。
不过江衍伯父伯母市井小气。
觉得江衍上学花钱，一直不肯交学费。
于是江衍一直是半工半读。
以至于和原主一样的年纪，却在低年级读书。
收回思绪，岁念垂着眸漫不经心的想：
这小变态趁没人偷偷溜进学校，到底是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