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后，江衍怔住。
紧跟着，耳尖爆红。
抿着唇哑声道：
“起来。”
岁念弯着眸，不急不缓道：“可我利息还没收。”
“你！”
江衍哽住。
随后，他抬手，用胳膊挡住眼睛。
小声提醒道：
“这附近有人。”
因害羞，少年冷白肌肤染着薄红。
微扬的眼尾染着绯色，无端蛊惑。
岁念舔了下唇，无端起了逗弄的心思。
于是故意道：“没关系，我就喜欢刺激。”
江衍再次愣住。
好半响，才咬着牙骂道：
“变态。”
岁念眉梢微挑。
都被骂变态了，那她不真变态一把，未免太过吃亏。
收回思绪，岁念伸手。
纤白指尖微微下移，停在少年领口处。
指尖微动，领口的纽扣被解开。
露出大片线条流畅，精致漂亮的锁骨。
男色撩人，欲气纵横。
岁念一时没忍住，吹了个流氓哨。
小混混似的调戏道：“身材不错。”
江衍气息不稳。
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生气。
总之，眼尾到锁骨，皆是通红一片。
岁念蠢蠢欲动。
被碎片压着欺负了那么多位面，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纯情小漂亮。
这不得狠狠欺负回来？
岁念正欲继续。
却忽地听到一阵由远至近袭来的脚步声。
目标正是她所在的方向。
岁念目光微凝。
收回思绪，她第一时间把江衍塞进一旁的小树林。
抵着唇小声道：“嘘，别出声。”
江衍本能的噤声。
但片刻后，他又反应过来不对劲。
他凭什么听那家伙的话？
江衍拧眉，心情不爽。
正想走出去，耳边却响起第三者的声音。
“傅岁！”
被唤了名字的岁念抬眸。
却见不远处的傅文脸色难看。
沉着脸问：“那段录像是怎么回事？是你动的手脚对吗？”
岁念微微一笑。
装傻充愣道：“你说什么录像？我怎么不知道？”
傅文脸色铁青。
毫不客气的呛声道：“别装了，你就是故意的对吗？”
故意打他。
故意激怒梁主任。
故意诱导他放出监控。
回忆着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傅文脸色煞白。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却没曾想，他所做的一切早就被监控记录。
且那段监控已经被放出。
傅文起初还心存侥幸，觉得窗户内的投影太过模糊，不会有人察觉。
可他忘了梁夜是校草。
一同看监控的人里，很快有梁夜的爱慕者发现梁夜。
并在校园论坛发帖，好奇询问梁夜为何会半夜出现在学校。
傅文急得焦头烂额。
可监控已经放出，他无法从已经看到监控的人的脑子里删除画面。
只能通知校方，紧急叫停监控播放，并删除帖子。
接着急匆匆的赶来找岁念。
深吸一口气，傅文威胁道：“傅岁，敢得罪我，你以后在学校也别想好过！”
岁念充耳不闻。
傅文说话时，她一直在看着远处的风景。
压根没把傅文放在眼里。
这副散漫的模样彻底将傅文激怒。
先前傅岁懦弱胆怯的模样给傅文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他正欲发作。
却听对面的少年漫不经心道：
“你说，我现在在这挖坑埋个人，会被人发现吗？”
傅文愣住。
少年语气轻慢。
似乎只是随口一提，说着没当真的玩笑话。
可那双浅墨色的眸子藏着笑意。
以及丝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傅文脊背发麻，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连带着声音也微微发颤。
强调道：“这可是学校。”
岁念逼近一步，漫不经心道：“是又如何？”
说罢，岁念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慢悠悠道：“要是被退学，留下案底，那我的人生就彻底废了。
与其这么浑浑噩噩的当个废人，不如直接原地重开。
可单我一个人死，未免太过无聊，总归要拉个垫背的不是吗？”
说最后一句话时，岁念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傅文身上。
直看的傅文头皮发麻。
俗话说得好。
好的怕坏的，坏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
在此刻的傅文眼中，岁念就是那个被逼到绝路，不要命的疯子。
吞了吞口水，傅文指着岁念道：“你给我等着！”
放完狠话后，傅文转身跑远。
那背影，颇有几分狼狈逃窜的味道。
岁念眯了眯眸。
轻嗤道：“怂货。”
解决完傅文，岁念转身去了方才藏江衍的小树林。
她本以为江衍会趁她不注意偷偷溜走。
到了地方后却见少年正屈着膝，垂眸蹲在小树林里。
那模样……
竟有一分乖巧。
岁念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听到笑声，江衍抬头。
拧着眉质问道：“你笑什么笑？”
岁念勉强止住笑意。
她不再逗江衍玩，而是顺势坐在江衍身侧。
支着下颚好奇问：“你来学校做什么？”
江衍垂着眸一言不发。
好一会儿，他才哑声道：
“来杀你。”
岁念眉梢微挑，故作受伤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江衍微怔。
身侧的少年眼睑低垂，浅墨色的眸子黯淡。
一副失落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江衍竟不受控制的想要上前安慰。
却在开口前听岁念叹气道：
“我不过是想睡你，但又没睡着，你至于这么生气吗？”
江衍：……
他侧过身，薄软的唇紧抿。
冷白好看的脸颊微鼓，墨眉紧紧蹙着。
似乎是生气了。
可偏偏，他顶着一张精致好看的脸。
就连生气，模样也带着一分诡异的萌感。
岁念有些手痒。
片刻后，她终是没忍住，伸手戳了下少年的脸颊。
脸颊瞬间扁了下去。
江衍怔住。
他侧过身，浅灰色的眸里含着一丝错愕。
这会儿到不像沉郁疯批的小变态了。
像被掀翻的胖头鱼。
岁念再次没忍住，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少年眉眼精致，明媚灿烂。
像是太阳，笑起来的模样近乎灼眼。
江衍像是被烫到了般，匆匆收回视线。
随即抿着唇不再理睬岁念。
像是在生闷气。
就这么又过了一会儿，岁念闲的有些无聊。
便侧身看着江衍问：
“你就那么想杀我吗？”
明明她也没做什么。
不过是调戏了下碎片，揩了下碎片的油，又扒了碎片的衣服，顺便对碎片强制爱了一下。
何至于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