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战争打的是人心士气
“怎么回事？
军火库被奸细炸了么？”
普罗旺斯伯爵差点被这声巨响震得从椅子上跌落下来，连忙对周围人大声呼喊。
不是普罗旺斯伯爵没有城府，在场的众人都对这声巨响感到十分意外，甚至不少人跟普罗旺斯伯爵生出一样的想法——是不是军火库被偷摸进城的敌方奸细炸了，这就是叛乱查理有底气进攻艾克斯城的原因？
一片慌乱中，外派的士兵很快传回消息。
并不是军火库被炸，而是城外的攻城巨炮试射……
只是，这个答案不光没有让艾克斯城内的领兵将领感到宽慰，反倒内心更加彷徨。
这要多强大的威力，才会开一炮打出军火库爆炸一般的巨响？
奥斯曼帝国的乌尓班巨炮在这个世界绝对称得上是威力最强的攻城火炮之一。
不过威力最强不代表性能最好，乌尓班巨炮最大的缺陷就是装填困难，射击频率超级慢。
查理抽中的盟军支援卡召唤出来上千个奥斯曼帝国的战士，但伺候的乌尓班巨炮才只有十几门……
平均近百人伺候一门乌尓班巨炮！
所以，在查理上辈子的历史上，乌尓班巨炮被淘汰是十分正常的，如此笨重且操作复杂的火炮，在拿破仑时代跟活靶子有什么区别？
当然，在火绳枪还流行的年代里，乌尓班巨炮的射程和威力足以让人忽略它其他性能的弱点。
试射结束后，在普罗旺斯伯爵一行人呆若木鸡的注视下，十几门乌尓班巨炮先后发出怒吼，一发发普罗旺斯伯爵从未见过的巨大实心炮弹，狠狠的砸在艾克斯宽厚的城墙上。
这个世界的欧罗巴大陆还没有开发出菱形堡垒，城墙不是那种带有一定倾斜角度的矮墙，而是传统的高大厚重的石墙。
这种石墙面对这个时代威力一般般的野战炮还没问题，但面对攻城大炮就难以抵挡了，即便如此，攻城大炮想要将这种厚重的石墙轰击塌陷，也需要数个月的时间！
这主要是因为这个时代的火炮准头太差劲了，很难轰击到同一个位置上，而且城墙上的火炮拥有更好的视角，同样的火炮打得更远更准，可以对城外的火炮阵地进行反击，保证城墙不会被单方面轰击。
然而，这一切在乌尓班巨炮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乌尓班巨炮的有效射程超过了艾克斯城头上所有的守城重炮，没有一门守城重炮能够得着乌尓班巨炮的火炮阵地，导致艾克斯城只能单方面挨炮。
艾克斯城的守军将领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发现了这一点，对此他们没有任何反制措施……
当然，乌尓班巨炮的准头也欠佳，但乌尓班巨炮的炮弹威力太大了，只要砸中一下，城墙上就会遍布裂痕，让人怀疑是否能扛得住第二下。
每一处被乌尓班巨炮炮弹砸中的城墙上的士兵，都会惊恐慌乱的集体逃下这段城墙，并且不管给出多少金币，他们都拒绝再踏上那一段‘危墙’。
唯一让艾克斯守军上下欣慰的是，叛乱查理的那种攻城巨炮射击速度十分缓慢，一整个白天下来，也没有几发炮弹能实打实的落在艾克斯城墙上。
查理可以让乌尓班巨炮离得近一些打得更准，但那么做必然会遭到艾克斯城头上数十门火炮的反击，所以只能在远距离持续不断的轰击。
乌尓班巨炮的威力让艾克斯城的守军士气在一天天快速消磨，然而，城内的守军却一直抱着侥幸心理，觉得看起来高大坚固的城墙，不会在一个月时间内被乌尓班巨炮轰塌。
结果到了第六天，一段数米宽的城墙轰然倒塌，将上面负责警戒的数名士兵活埋。
这次城墙倒塌造成的伤亡不大，但对艾克斯城守军上下的士气打击却是致命的，因为艾克斯城内守军内心仅存的侥幸被打碎了。
艾克斯城的守军将领一边指挥众人填补倒塌的那段城墙一边紧急开会商讨，是否要主动出城摧毁叛乱查理火炮阵地的事情。
“我们不能继续等下去，现在已经有大段大段的城墙裂缝连成一片，用不了多久，坍塌就会接二连三的发生，到时候我们的城墙只会变成一地碎石，还怎么抵挡敌人的进攻？”
“即便城墙倒了，我们也可以依托倒塌的城墙抵挡敌人进攻吧，毕竟我们将守城的火炮保护的很好，而且城墙后面已经建立起来一道道固定的防御胸垒，敌军未必冲的进来。”
“的确，我们是做好了城墙被轰塌的准备，但问题是，守军的士气怎么办？
守城战最重要的就是城墙守卫，一旦城墙沦陷，对守军士兵的打击有多大，还用我详细解释么？
你们出去看一看，那些士兵跟数天前相比，有多大的变化，甚至士兵之间已经开始流传叛乱查理战无不胜的言论！
明明我们占据兵力优势啊！
两万对一万，我们还是守城一方，结果我们的军队士气竟然如此低迷不堪！
这都是因为城外那十几门巨炮造成的，是因为我们的不作为，因为我们单方面被城外巨炮轰炸导致的！
下面的士兵不会拥有跟我们一样的战略目光，他们只能看得到眼前的事实。
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打掉外面的十几门攻城巨炮的话，等城墙大段大段被轰塌的时候，就是守军军心崩溃的时候！
没有军心士气的支撑，我们在城内建立再多的防线，也挡不住叛乱查理的进攻！
因为艾克斯城墙的倒塌，只会让城外的叛乱查理麾下的士兵气势达到顶峰。”
普罗旺斯伯爵听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因为他发现已经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了。
很显然，大家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即便普罗旺斯伯爵不愿意派兵出城冒险，但他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否则守军士气崩溃，他的首府、普罗旺斯家族的一切都将被叛乱查理所夺取！
战争，打得终归是人心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