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儿丢了？”赵宛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转头问俞洋：“她怎么了？”
俞洋神色复杂道：“太高兴了吧。”
赵宛不解，俞洋解释道：“陆渊今天第一次当众承认了两人的关系，也就是说，他们俩从今天开始不再是隐婚的状态了。”
赵宛高兴道：“太好了！那我以后可以借着陆总这股东风给她拉资源了！”
俞洋：“……”
王牌经纪人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
听完全程的顾潋滟一阵无语：“两位，我人还在呢。”
俞洋酸溜溜道：“哟，还以为你高兴得忘乎所以，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呢。”
“俞洋，老子的话你他妈都当耳旁风了吧？你想再进医院是不是？”俞江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几人同时看去。
下一秒，俞江和赵宛视线在空中相遇，脸色微变，身体也僵住。
俞洋毫无所觉，主动给赵宛介绍：“宛姐，这我哥，俞江。哥，这……”
“赵宛。”不等他说完，赵宛主动伸出手，仿佛不认识眼前人一般，客气地说：“星欣娱乐的经纪人。”
俞江无奈地笑了笑：“宛姐姐……”
赵宛依旧那副客客气气的模样：“俞大少可别这样叫，免得叫人误会了。还是叫我赵宛吧。”
“艹。”俞江烦躁的抓了把头发，突然上前一把抓住赵宛的手，后者要躲，他失去了耐心，直接把她扛在了肩头，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安静点，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赵宛的练正对着顾潋滟，两人四目相对，尴尬的简直让人脚指头抠地。
赵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不知道她此时什么想法，但顾潋滟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从没见过她吃瘪到这种程度。
她讪笑：“宛姐，你……玩得挺花挺大胆啊。”
她知道赵宛喜欢找年轻男生谈恋爱，但她没想到她居然找到了俞江头上。
赵宛咬牙切齿的低喝：“江俞！你放我下来！”
俞江完全没理会，就这么扛着赵宛大步离开人群，留下瞠目结舌的顾潋滟和俞洋。
俞洋一头雾水：“不是，这什么情况？我哥跟宛姐……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顾潋滟瘪了瘪嘴，表示自己不知道。
——
陆渊今天喝多了。
但他喝多了一般除非心情极差，基本上不会耍酒疯。
他喝得越多，神色越冷漠。
和平时看起来截然不同，看起来极其不好惹。
宴会散场时，外面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回去的时候，有专门的司机开车，顾潋滟和陆渊坐在后车厢里，十指相扣。
顾潋滟整个人都呆呆的，仿佛失了魂儿。
这样魂不守舍的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
她一会儿看看男人的脸，一会儿看看两人紧握的双手，时不时的傻笑两声。
又或者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失魂落魄的模样。
陆渊闭目假寐了一会儿，睁开眼便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眼神黏糊糊湿漉漉的，像是生怕被抛弃的小狗。
他短促地笑了声，重新合上眼，声音里透着几分疲倦的沙哑：“从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顾潋滟摇了摇头。
嘴上却说：“陆渊。”
陆渊：“嗯。”
“陆渊……”
陆渊听她声音隐隐发颤，重新睁开双眸，只见她凝望着他，不确定地问：“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陆渊没明白她什么意思：“嗯？”
顾潋滟狠狠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脸都掐红了。
很疼。
特别疼。
她看着两人紧扣的十指，喃喃道：“真的不是在做梦，你真的公开我们的关系了……”
陆渊这才明白她患得患失是因为什么。
莫名的便笑出了声。
大概真的是喝多了，他看着她的眼神比平时多了几分纵容：“没做梦，是真的。”
顾潋滟愣愣点头，眼巴巴的看着他，仿佛怕他跑了一样，看得紧紧的。
这一刻陆渊仿佛听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他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脑子不甚清明：“就这么喜欢我？”
“嗯。”
这一点，她从未掩饰过。
陆渊眼底笑意加深，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眼神有多温柔：“会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顾潋滟没有任何迟疑：“我只喜欢你一个，这辈子早就认定你了，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明明她没有喝多，却比任何人都直白大胆。
陆渊克制不住的笑着，低头在她嘴角浅浅的碰了一下。
仿佛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却叫两人的心脏同时颤了颤。
陆渊眸色变深，哑着嗓子道：“如果你敢喜欢别人……”
“我不会喜欢别人！”
“如果呢？”
“除非我死。”
顾潋滟说的认真，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佛倒映着他此时的模样。
这样动人的情话，带着几分偏执，却是她独有的风格。
她脾气不好，他一贯清楚，她一身反骨，他也清楚。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驯服这个人，或许是驯服了，不然她不会这样听话。
也或许没有。
不过，这一刻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闭上眼，噙着笑说：“真想‘弄’死你。”
顾潋滟凑上来，含着他的喉结，舔了舔：“现在要吗？”
陆渊：“……”
他抬起手，在她腰上摩挲着，刚要有所动作，车子停了。
司机道：“陆总，前面堵车了。”
刹那间，两人都清醒了。
陆渊不明所以的笑了笑，有点头疼。
自己每次都能被顾潋滟撩得像个猴急的十七八岁的少年。
堵车的时间是漫长的，但顾潋滟却恨不得希望时间就一直静止在这一刻。
车子走走又停停，陆渊闭着眼似乎是睡着了。
知道他今天喝得有点多，顾潋滟便没有打扰他。
和司南在手机上聊天。
司南发来一段视频，里面明显有程悦，她看了看身边的陆渊，点了静音播放。
程悦说什么听不清，像是在看一场哑剧。
不过有司南的旁白，她勉强猜到了大概。
正想关掉，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把声音打开我听听。”
顾潋滟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像把手机藏起来，被陆渊夺走。
他径自点了播放。
视频里，程悦明显喝多了，在一个房间里撒酒疯，身边围着好几个小姐妹小跟班。
她因为今天当众丢脸，不光对顾潋滟怀恨在心，也在司南的拱火下，发泄着对程莲芝的不满。
“那个老女人，她算个什么东西……隔……管不住自己的老公儿子，只会对我颐指气使……”
“要不是为了当上陆太太，我才懒得捧她的臭脚……疯婆子一个……”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里，一分钟是骂顾潋滟的，剩下的时间全在骂程莲芝。
一口一个疯婆子、老女人，不知道程莲芝听了会作何感想。
顾潋滟小心地觑着男人的神色，毕竟程莲芝是他母亲，叫了一声妈，也听了这么久的话。
她怕他阻止自己。
陆渊看完却只说：“你那个朋友有点手段。不过，想彻底离间程悦和我妈，这段视频还不够。”
顾潋滟见他没阻止，顿时转忧为喜，“还请陆总指教一二。”
陆渊瞥了她一眼，视线随即垂落，意图分明：“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