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然满面怒气地冲进来。
他几步冲到封少霆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云汐呢？我问你云汐人呢？！！”
林木倒吸一口气，连忙去拦。
却被封少霆阻止了。
他紧绷着一张脸，任由肖景然抓着他的领子，低低道：“抱歉。”
“你说抱歉有什么用啊？？”肖景然双目赤红，几近崩溃，“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为什么我一回来，她人就没了？？封少霆，你连你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男人悲怆的低吼声回响在屋内。
林木有些不满地开口：“肖先生，这件事情的发生，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您不能将责任都怪在封总身上……”
“别说了。”封少霆淡淡打断他。
他抬眸看向肖景然，“我很抱歉，只是，这些天我已经很累了，能不能请你松开手。”
“……”
肖景然其实也听说了事情的真相，和封少霆的确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慢慢松开手，颓靡般地跌坐在椅子上。
封少霆疲惫地闭了闭眼，对林木说：“你先出去吧。”
林木一走，屋内更是陷入死一样的沉默。
直到肖景然似哭似笑的开口：“我前几天有事要去国外一趟，当时还跟她说，回来给她带当地的特产。”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但封少霆知道。
谁能想到，回来之后，已经是物是人非。
他缄默片刻，“你和她关系很好吗？”
肖景然叹气，“我和她认识好多年了，最开始是我在国外给一个人做完手术后，对方的仇家来追杀我，千钧一发之际，是汐汐救了我……”
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好多，即便只是说了两人相识的一些日常，但依然让封少霆感到心惊。
在肖景然的描述中，云汐上到攀岩长跑，下到游泳唱歌，几乎是十项全能。
听到某一处时，他忍不住插话，“她以前，是可以开口说话的吗？”
“是啊，而且她声音非常好听的，只是后来出了场意外，导致她的嗓子被毁。”
“是什么意外？”封少霆追问。
他现在迫不及待想了解云汐的一切。
肖景然犹豫片刻，“我不能告诉你，那件事情是绝密，不过——”
他话锋一转，“但是另外有件事可以告诉你，以前汐汐一直不让我和你说。但现在，她人已经不在了，我想着，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什么？”
封少霆隐隐有预感，他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就是你有一天住酒店的时候，有个女——”
后面的话被铃声打断。
封少霆看了眼手机，是一串虚拟号码。
地下联盟里的那群人说过，如果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过虚拟号码给他打电话。
可眼下已经找到JIN了，他们还来联系他做什么？
伴随着这个疑惑，他对肖景然说了声抱歉，接起电话。
岂料下一秒脸色骤变。
他整个人呆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神智。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男人连连哦了两声，“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肖景然有些奇怪他的反应，以为是他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然而下一刻——
男人挂断电话，飘忽着对他说：“他们说，找到云汐了。”
肖景然瞪直了眼睛，“啥？？”
封少霆神智回来了片刻，这回语气坚定了很多，“有人找到了云汐的踪影。”
“卧槽！那还愣着干什么啊？？”肖景然一把抓起封少霆，“走了！”
一时间，办公室内一片骚乱。
两个男人连衣服都忘了拿，匆匆往外赶。
……
坐上封少霆私人游艇的时候，肖景然高兴得手舞足蹈。
封少霆忍不住问：“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肖景然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废话吗？找到人了我当然高兴啊！”
男人沉默片刻，语气有些复杂，“他们说是找到人了，但……让我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这话的潜在意思是云汐已经死了。
而且尸体的样貌恐怕不好看。
泡在水里那么久，恐怕早就成了巨人观。
肖景然说：“别这么悲观，兴许汐汐活了下来，只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只是他脸上的喜悦和兴奋也消失殆尽。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据他所知，沈明琛听到消息后用了很多昂贵的探测仪、潜水艇去太平洋寻找云汐，那些最深可以达到海底五千米的仪器，全都一无所获。
而眼下，他们要去的是一座环太平洋的小岛。
想来是云汐被洋流冲上了岸……凶多吉少。
游艇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五个小时后，那座小岛远远出现在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