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清皱眉看她，用手轻轻抚过她的头顶，如同撸猫一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
“还有我呢。”她温声说着，抱了一下微微坐起身来的楚相蕴。
后者闷闷地应了一句，接着接住跳过来的啾啾。
“有人惹你不开心了吗？”
楚相蕴舔舔唇，试图露出笑容，还未说话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们耳边响起。
“我来的不是时候？”
石竹清不好意思地松开楚相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向来人。
她身着凌霄府东院的校服，身姿挺拔如劲松，见人面上先带三分笑，温和的面容冲淡了周身凌厉的气势。石竹清不用询问，便知这一定是位高年级的学姐，且很有可能是校队的强者人物。
果不其然，石竹清这才注意到周围竟然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人们都在望着这个方向，她从他们的窃窃私语中听到，原来面前这人竟然就是——
凌霄府校队的队长，时殊。
“你……”石竹清有点迟疑地开口，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们好。”时殊先是点头对着二人打了声招呼，接着面向石竹清，“我想把你的朋友借走一会，可以吗？”
石竹清自是不会直接替楚相蕴应承下来，她扭头看向后者，却见她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她凑到她耳边小声询问，“你认识她吗？”
楚相蕴摇头，光明正大地摘下了眼罩打量面前之人的灵力，对方却也并不介意，甚至舒展身体叫她更好地观察。
“……”
楚相蕴看了一会，确信自己的确是没见过这个人。
“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见她许久没说话，时殊主动再次询问道。
楚相蕴沉吟片刻，看了眼旁边的石竹清，对方对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没有意见，叫好友自行决定。
楚相蕴于是点了点头，跟上时殊的步伐，不用她开口，路上的人们就自动给她们分开了一条路来，看起来时殊这个校队队长是真的很有威严了。
相蕴这个比赛看得真是断断续续的，石竹清摇了摇头，转回目光不再看离去的二人，顺带将八卦的啾啾脑袋也扭了回来。
“小云什么时候认识的那样的人啊？竹清你就不好奇吗？”
啾啾不满地拍下她放在自己脑壳上的手，即使面前已经被人群挡得严严实实，还是伸长脖子好奇地左顾右盼。
“等她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反正她从来不会隐瞒，她在心里漫不经心地想到。
却没想到，她这一等竟是等到了擂台赛结束，也没等回来自己的好友，相反时殊却是再次来到了她的身边，坐上了楚相蕴之前的位置。
“……”石竹清忍了两秒，终是忍不住开口，“你把相蕴带到哪去了？”
时殊神色真诚，却回她，“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
不等石竹清再次追问，她说道：“我请求她帮我一个小忙，等到模拟赛之后，她就会回来了。”
“……”没想到校队队长竟然是个先斩后奏的人，她若早这么说，石竹清也许就不会同意楚相蕴跟她走了，此时也只能无奈叹气。
“……你们这个模拟赛，不会有危险吧？”
时殊摇头，“放心吧，真的只是一个小忙。”
……
——我就不该信你的。
石竹清看着大屏幕上此时灰头土脸的楚相蕴，握紧了拳头。
*
校队考核的模拟赛，是将所有参赛者都投放到虚拟环境之中给予考验，与凌霄府入学考试的幻境有些类似，不过规模远没有那么庞大，背景也没那么真实。
听说此次的模拟赛，正是以时殊上次任务为蓝本，一比一模拟还原了真实场景与剧情，就连所有参赛者的任务也与她那时相同。
只见比赛一开始，所有参与考核的学生便被投放在断壁残垣之中，他们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此时竟处于结束了的战场之中，细看之下周围废墟之下竟然还有人类的残肢。
“呕——”登时就有低年级的学生吐了出来，场外一些还未做过任务的学生也是面色苍白，好在屏幕做了马赛克屏蔽处理，才叫他们维持住了尊严。
“这就是你上次任务的地点吗？”石竹清还好，喝了一口水喉就压下了那股生理性的恶心，她侧头问向身边的人。
时殊面色淡然自若，“没错，你能看出这个地方在哪吗？”
石竹清再次将目光投回大屏幕，此时模拟赛的引导者也已经出场了，他们的穿着与参赛者并无二致，在衣服上贴了自己的名字。
——戚箫鸿与仇舍。
左边名为戚箫鸿的学姐拍了拍手，刚准备开口，忽地变了脸色，头也不回地转身，“跑！”
在她开口之前，仇舍早已离弦箭般先一步跑远，几位高年级的学姐学长们也是迅速跟了上去。
“……”有几个还站在原地呕吐的参赛者还未反应过来，呆呆地站在了原地，还没说话就感受到地面一阵强烈的震动，进阶就见一颗巨大的肉团向他们直冲而来！
“啊！！”人群被冲得四散，有几人甚至没来得及掏出武器，就惨遭淘汰，成了尸体中的一员。
还有几个灵敏的，自知此时已经没法逃跑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就开始尝试攻击，一时场内灵力光芒四飞，人类的尖叫声与武器之声混杂，叫场外的观众们看得提心吊胆。
“这是……白川国地界吗？”
时殊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答了出来，她转头不去看屏幕上糟心的攻击，而是认真看向石竹清。
“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的话语中满是欣赏，石竹清却没有因此感到骄傲，她的眼睛仍在赛场之上移动观察细节。
“虽然都是废墟了，但我曾在书中看到过，白川国的建筑很有特色，多采用大红大紫等艳丽的颜色，且善于模仿承平古典风格。即使外观已经褪色，但画面里还残留着一些瓦片与木窗痕迹。”
“更重要的是……”石竹清忽地将目光转向时殊，“我听说你刚从那儿回来。”
“……”
时殊有点哭笑不得地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