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
“唉，我也有错，之前应该听你把话说完的……”
在这难得的煽情时刻，楚相蕴却煞风景地开口。
“不过这是非法改装吧？盗取了知宁司的数据库，把那些通缉犯的灵力波段输入到自己的灵器中。”
不知何时，她已然蹲在了灵器的开关表盘前，在上面敲敲打打着。
“……”
啾啾发觉气氛突然凝滞了起来，尴尬地揪了下楚相蕴的头发。
“小云，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对！再不吃都要凉了！”褚连连忙接话，上前把楚相蕴拉到了店内拐角的桌椅旁。
石竹清倒是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了看躲在角落里偷偷窥探几人的小女孩，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坐到了楚相蕴的旁边。
此时二人才终于看清了被褚连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美食究竟是什么，原来竟是份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手擀面。但在这面之上覆盖的浇头却是色香味俱全，叫人眼前一亮。
这一看便是现做出的，即使放了一会儿，仍是向上氤氲着热气。几人食指大动，再也顾不上说话了。
石竹清没急着吃面，先是舀了一勺高汤，只是一口，囫囵还没尝出味来，便顺着肠道暖和到了胃中，祛了身上带着的寒气。
石竹清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差点停不下来。
怪不得那么多人慕名而来，果然不负其名。
在吃完了这顿后，她只觉齿间还残留着面条顺滑却又有嚼劲的口感，叫她不自觉地咂嘴，只想在这椅子上缩成一团，沉沉睡去。
室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小女孩偶尔轻轻的脚步声。
石竹清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眼皮，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猛然弹了起来。
“我天，都快八点了！”她说完，连忙推了推迷迷糊糊的楚相蕴，“相蕴，快点起来，我们要回酒店了，明天还要早起去看展览呢！”
“……展览？”
楚相蕴还没回神，褚连先揉了揉眼睛，问道：“在宣里路举办的那个？”
“嗯。”石竹清已然强行拽着楚相蕴站起来了，只是到了褚连的店门口，她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等等，我们来的时候走的哪条路来着？”
她回头看向褚连，后者回了她一个无辜的眼神。
石竹清又看看懒懒靠在门上的楚相蕴，这家伙明显指望不上。她又转向对方肩上的啾啾，发现刚才那么大动静竟然都没吵醒它，此时它正睡得四仰八叉，也不怕掉下来。
“……”
最终，石竹清还是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褚连。
褚连走出店门外，抬头望了望昏沉的天色，转身道。
“我倒是可以送你们回去，不过到时候天可能就彻底黑了，你忍心叫我一个人走夜路吗？”
她用颇为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石竹清。
“这……”
褚连走了几步，接住了困得摇摇欲坠的楚相蕴，立马换个副笑嘻嘻的表情。
“今晚你们就住下来呗，我家楼上很大的。明天我可以送你们去灵器展览会现场，那条街我很熟的。”
总感觉……好像上当了。
石竹清怀疑地扫视对方，褚连却是岿然不动，模样很是真诚。
最终她还是有些不情愿地点头。
“……好吧，就这么办吧。”
第二日，桑河市灵器展览会现场。
石竹清看着前面两个人跑过来跑过去，只是一眨眼便差点找不到踪影，额角微微抽动。
“……为什么连你也待在这里啊？！”
褚连闻言，回头看她，露出个颇为灿烂的笑来。
“因为我买票了啊。”
看着面无表情的石竹清，她凑上来讨好道：“我们到这就花了近一个小时，我再回去多麻烦啊。”
“反正还在放假，我和你们一起出来玩玩呗。”
“哇——”
楚相蕴已然凑到了一个玻璃柜展台旁，张大了嘴巴。
“好帅啊。”
她的这番感叹却没引来啾啾的赞同，后者胡须微动，撇了撇嘴。
“小云你不要老待在武器展览区了，我们去游戏设备区吧！听说闪拉克又出了一款新的灵器游戏舱，百分百还原真实世界，还自带了他们家新出的游戏续作……”
楚相蕴捂住了耳朵，不去听它在啰啰嗦嗦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
她扭头去喊石竹清。
“竹清竹清，你快看！这款灵器镰刀在握柄处增添了新设计，用了据说是第五代研发的铸器回路，减少了灵力输出的损耗，据说可以放大至三倍的效果……”
“……”
石竹清看着眼前同时喋喋不休的一人一鼠，心中叹气。
你们两个谁也别嫌弃谁，现在这幅样子不是如出一辙吗！
“好了，都别吵。”她一手抓一个，“我们去看交通灵器区，为以后买飞行灵器作参考。”
褚连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拍手。
“我觉得生命科学区也很不错，听说这次展出了个便携式医疗灵器，宣传语是随时随地挽救生命，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几人吵闹之时，从旁边来了浩浩荡荡的一队人。
“现在我们看见的就是和大师的新作，名字是……”
所有人都听见她的声音明显顿了几秒，之后才语气平淡地开口。
“葬魂引路之沉睡锁链翅膀。”
“……”
“呃……讲解员，前面的我都勉强能理解，但这武器就是个锁链，那个‘翅膀’是什么意思啊？”
“哦。”讲解员往旁边闪身，露出了展示柜前摆着的名牌全貌。
“这上面就这么写的，在最后画了个翅膀的图案，看起来好像还是黑色的。”
“……”
“和大师是谁啊？”
一片寂静之中，楚相蕴忽地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霎时都转了过来，把石竹清吓了一跳。
褚连倒很是淡定。
“我猜应该是和景……”在其他人的眼神中，她话音一转，加上了敬称，“大师吧。”
“他是位难得的高阶铸器师，听说正在闭关冲击特阶，所以每年只有一个作品面世，这个什么什么翅膀大概就是他今年的新作吧。”
“不是翅膀，是锁链。”石竹清替大师澄清了一下。
“都差不多。”褚连挥了挥手，“他也是我们凌霄府铸器系的主任，不过只是挂了个名头，因为闭关的原因也没出来带课。”
听到她这话，那些跟着讲解员的人们都是惊讶了一瞬，随后感叹道。
“原来是凌霄府的学生啊……”
“那肯定见过很多厉害的灵器了，这态度也情有可原。”
“和大师已经很久没出来活动了，这群孩子还小，没听过他的名号也正常。”
人类的态度转变的猝不及防，叫啾啾这个灵兽看了都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