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图这么明显，唯恐他们看不出来是吧？
林瓷回想起刚才胳膊所指的方向，目光朝四周看了看，最终落在了搁置在角落里的柜子上。
那个柜子约两米高，小半米宽，整体造型设计得和居家衣柜一样，透过上方的玻璃能看见，里面装的全是文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她上下打量这个柜子，余光偷偷关注着校长的脸色，见他神色没有异常，又缓缓走到这个柜子面前，左看右看。
“你在干嘛？能不能别耽误大伙儿的时间啊？”林修湛不满道：“那个柜子有什么好看的？”
“你觉得我耽误时间了可以走，让校长带你去下一个地点，或者你嫌弃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长，你自己去找那两个胳膊的真相。”林瓷往前探了一步，抬手摸了摸柜子的纹路，低眸扫了一眼柜子下方的那块地板，连眼神都没分给他，顿了顿语气接着说：“我观察这个柜子自然有我的道理，轮不到你来问，看不惯可以把自己的眼睛戳瞎，没人拦着你。”
真搞笑，来五中不就是为了破解奇怪案子的吗，在进五中之前所有人都知道，校长也说明了，五中近期有怪事发生。
现在真的出现怪事了，还没破案呢，就闹着说耽误的时间太长。
来干嘛来了？光校长一人就作了那么多妖，还指望一个下午就能破完案子了？
林修湛：“……”
他当然不敢自己走掉，万一再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呢？
他还要照顾沫沫呢。
反驳没理由，不反驳又觉得憋屈，林修湛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好半天都没说话。
【哇哦，我算是知道了，他们果然不是兄妹，哪有兄妹相处是这样的？】
【可我记得林瓷不也是林家千金吗，如果这不是故意演戏给观众们看，那林瓷平时在林家得有多苦啊……想想就心疼呜呜呜。】
【《把自己的眼戳瞎》哈哈哈哈xsl，这下那个姓林的不吭声了吧？活该！出这么大事还说人家耽误时间，给你在脑科挂了个号！】
【找茬呢这是，那个林什么什么，啥时候下线？不想看见他了！林花瓶也不想看见，故作玄虚，问她看柜子干啥也不说，说一句话会死吗？】
【你们的关注点怎么都偏了？林瓷的符纸还搁那儿挂着呢，会不会是那上面有什么脏东西啊，细思极恐！！】
【……】
“林瓷，你把符纸贴在……空气上做什么？”华朝言指向贴在半空中的符纸，越看越诡异，咽了咽口水问道。
女鬼怒吼：“不是空气，是我！！！”
是它被林瓷耍了！！
可惜，它没附身在人身上，除了校长和林瓷，谁都听不见它的无能狂怒。
闻言，林瓷回过头来，对上女鬼那双无眼白的眼睛，扯出一抹笑来，一语双关道：“因为好玩啊。”
看着对方因为自己伪装出来的懵懂无知而得意大笑，殊不知在她眼里就是个傻子，这种看傻子为自己的愚蠢高兴的感觉，不好玩吗？
算了，跟他们说不通，他们又看不到鬼。
女鬼：“……”
校长：“……”
好你妹的玩！晚上就把你抓去祭祀！
林沫在心底冷嗤一声。
什么好玩不好玩的，行为举止都跟个神经病似的，尤其是上次拿瓷片刮她脸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要去见阎王了。
林瓷又绕着柜子走了一圈，突然皱起了眉毛，轻声呢喃：“奇怪，难道是我搞错了？”
这个柜子没有异常，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柜子，看来是她搞错了。
可大致方向在这里是没错的，可能不一定是柜子。
她心底多留意了一下，缓缓走到抽屉面前，问校长：“除了这位物理老师，还有哪位老师在这间办公室？能不能麻烦他们来一趟？顺便再去问问有没有人和这位物理老师关系好，他一般在学校都和谁接触得最多？然后去找找附近有什么奇怪的血迹或是和往常不同的迹象，还有看看学校周围有无卖绳索的。”
就算心里有了答案，也得做做样子嘛，最起码得搞清楚这位死者的死法是什么，他为什么会死，从而顺藤摸瓜找出杀害他的凶手。
是不小心得知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还是他做了什么事导致学校干掉他，还是说……
他从始至终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师，关于五中的人祭之类的可怕事一无所知，却仍是被无情的杀害了？
这三种可能性都有。
校长：“……”
他直接被这一串问题绕晕了。
你搁这儿审案呢，问这么多，他忙得过来吗？
还有，这些不是破案的时候要做的事吗，你一口气全问出来了，还破哪门子案？
就不能有点破案的过程吗？
他忍着即将要爆发的怒火，乐呵呵道：“这是五班老师的办公室，学生们现在都在宿舍里待着呢，他们下班了，这么晚了就别扰人清净了。”
林瓷敷衍地“哦”了一声：“好吧。”
校长骤然松了口气。
“那就明天早上再请过来，我们来讨论别的。”
校长这口气瞬间就没法放松了：“……”
【啊哈哈哈哈哈，林瓷你怕不是披着千金身份的小侦探吧，这么多问题我理都理不清，更别提问出来了。】
【她的方向是对的，不过……为什么要看有没有地方卖绳索？啥意思，上吊自杀的吗？看着也不像啊。】
【笑死，楼上你咋看出来的，只剩下俩胳膊了，你能看出来个啥？】
【就爱看这破案的，上一期的古宅真没啥看点，那俩胳膊跟手指头都是从抽屉里翻出来的，应该就是那个学生干的，没跑了！】
【呃我看见一个弹幕说，这是古时候的刑法五马分尸唉，我觉得也是唉！你们没觉得吗，啊？？？】
气氛上来了，网友们也紧跟着发弹幕，猜测凶手到底是谁。
女鬼呵呵一笑：“丑东西别胡说八道了，我们恶灵一向敢作敢当，就是我们老大做的！谁叫他这么不幸运撞破了我们老大的身份？活该被利用！”
林瓷：哦豁，原来是这样，破案了！
校长脸色突变，你个捣乱的！
神他妈敢作敢当，你把那魔头出卖了都不自知，还在这儿炫耀自己的道德品质呢！
不问自答啊，林瓷趁机无声地问道：“你老大是谁？”
“我老大当然是……”
突然，一道慌乱的尖叫声从办公室外响起，成功打断了女鬼要说完的话。
林瓷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不满地望向声源处，旋即瞪大了眼，疑惑问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