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再见巡天使
“湮灭的定数？是怎么变了？”
看到宗主郑重的样子，陆舟也关心起来。
目前所知道的，只有模糊的时间。陆舟很好奇，这湮灭中的定数，具体指的是什么。
“湮灭中的定数，一指的是天灾灭世的程度，二是安全之地。”
“太初门建立之初到现在，已经经过了三次湮灭天灾。按照以往规律，湮灭是一次比一次严重，时间间隔也是一次比一次短。”
“安全之地，代表的就是会避开湮灭覆盖的绝对安全之地。上次的安全之地，就是佛门的净土。”
“但这次，我在闭关时看到了，原本应该更恐怖的湮灭征兆，突然变得不明朗起来。安全之地，最初显示是在太初门内，但现在也不确定了。”
宗主的言语中，同样透漏出一丝疑惑。
数十万年的规律，是无数人豁出性命，才发现并流传下来的。
窥伺天机的方法，更是要承受着天谴才能施展。
这次的湮灭突然没有了任何规律可言，让人感觉好像悬在了空中一般。
已知的恐惧，并不会太让人绝望。
未知而失控的，才是人们都会害怕的东西。
“定数，原来指的是这些。”
宗主的话，让陆舟对湮灭天灾的了解，更深刻了一些。
每次的灭世程度都会更深，每次的间隔都会缩短，每次都会有固定的安全之地。
如果站在天道的角度来看，好像是越来越急促了一般。
但急促之下，总会留下一丝生机。
天道虽然无情，但有无数的天道规则存在，所做之事，一定遵循着某种规律。
“宗主，我和东玉宸回归宗门的时候，碰到了鬼雾。”
回想起过往之事，陆舟抛出了一个关键点鬼雾。
“听天机阁的人说了，鬼雾蔓延的范围，是更大了。”
虽然千年不出关，但有着得力的各位长老，对于太初门内外的大小事情，宗主还是门清。
“不对，你的意思是，这次湮灭的变数，和这鬼雾有关联！”
不用陆舟过多提醒，宗主只是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陆舟的意思。
“宗主，在回到宗门后，我问过几位师兄，也查阅过门内有关鬼雾的资料。应该是数万年前鬼雾出现后，就一直未曾有过变化。”
“突然扩散出了更大的范围，确实不正常。”
好像，最大的变数和不正常，都是因为我而起。
心中虽然明白鬼雾扩散，是为了找寻自己。
但现在，陆舟还不想把所有事情，都全盘托出。
鬼雾的本质，就是那未知的黑色物质。现在先给宗主一点提示，就够了。
“有理，你的方向，很可能是对的。”
陆舟并不是信口胡诌，宗主也是经验丰富，很快就肯定了这个猜测。
身怀湮灭生机，有关陆舟的一切事物，都会被认真考虑。
“最近这些时日，你就尽量不要离开宗门了。好生修炼，需要什么尽管提。”
明确了调查方向的宗主，在离开之前，好心对陆舟嘱咐道。
“多谢宗主关心，不过门内还有百万遁天梭没给我呢，你可要好好督促法器阁的人啊。”
“知道了，放心吧。”
有了宗主作为背书，陆舟一点也不怕可能有人赖账的情况出现了。
对于宗主的担忧，陆舟只给出了一半的解释和建议。
有关安全之地的问题，陆舟刻意跳了过去。
无法推算出固定的安全之地，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这次的湮灭，彻底没有了安全之地，在未来处处都会变成修罗地狱，无人能被庇护。
而另一种则是，普天之下，皆为安全之地！
不管是修士还是普通人，都不会希望，出现的是第一种情况。
以往的情况，在有安全之地时，已经是生灵涂炭，埋骨万里。
如果连最后的庇护之处都没有了，那惨象，根本就已经无法想象。
“九！！”
与其胡乱猜测，不如直接找个熟人来问问。
对于第九巡天使，陆舟可是很想再见一面。
有关苦海横渡仙法的事，可还没过去。
轰！
原本的晴空万里，突然被乌云遮挡。
厚重的劫云中，雷电翻涌，声势浩大。但酝酿了许久，都没找到要下劈的目标。
“何事？”
劫云消散，皱着眉头的熟悉身影，出现在了陆舟的面前。
依然是朦朦胧胧的感觉，第九巡天使身上，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和正常的修士不同，陆舟能明显地感觉到，此时自己眼前的巡天使，有了一种陌生感。
更准确地来说，巡天使身上，少了“人味”。
好像成了天道的工具一般，情绪淡薄，被剥离了人性。
“有关仙法的，进阶后，我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场景。”
“哦？你这么快就进阶了？可是到了第二层？”
说起苦海横渡，第九巡天使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但情绪依然过于镇定。
“我看到了碎裂的天空，还有那源源不绝倾倒的黑色水雾。”
“什么？？”
原本脸色一直古井无波的巡天使，在听到陆舟的回答后，神情大变，眼中震诧无比。
只有到达三层，才能第一次看到那禁忌之物！
巡天使是根本没想到，陆舟身上的仙法，竟然直接突破到了第三层。
双目紧紧盯着陆舟许久，巡天时才终于又恢复了冷冰冰的状态。
“那就是‘污染’的源头，此方天地，都处在被污染的危机之下。”
“回归天道的这段时间，我就是一直在忙着清除各处的污染。”
“既然你已经到了第三层，那一些隐秘，你就有资格知道了。”
天空中原本已经消失的劫云，随着巡天使说出的言语，再次出现，仿佛是要提醒着什么。
但只是轻瞥一眼，随意地挥挥手，巡天使就驱散了天劫雷云。
相比于普通修士，巡天使所拥有的天道特权，太多了。
像陆舟，虽有仙法，但最多也就是规避天道的惩罚。
而巡天使，则是直接从源头上，就能驱散天劫，让惩罚根本无法形成。
叮！
在感叹巡天使的手段超然之时，一声脆响，让陆舟心神一动。
完全没感觉到任何法力波动，巡天使已经让两人换了一个地方。
脚下，太初门在急速远去，原本雄伟高耸的山脉，汹涌的大河，很快变成了模糊的线条。
这是，在数万丈的高空！
对于这样的场景，陆舟太熟悉了。
之前在羽化门使用法术卫星时，陆舟浮上过万丈高空。
不过相比此时，还是太低了。
等到周围一片寂静，全部被黑暗包围之后，两人才停了下来。
还没缓过神，巡天使一声苦笑，无奈开口。
“小友，你可知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