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也能干大事
当苏跃离开商贸学院时，远图公司，市场调查部里，李昊阳正在懵逼。
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没完全消化到刚才接到的那个神秘电话。
深渊组织？
渊？
搞情报的？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办公小隔间。隔间里头是空的，苏跃今天不在。
不，哪怕他在也没用。
因为这种事，李昊阳无法去请教他！
李昊阳是一个很有职业素养的人，说起来，他甚至有种君子吐然诺，天地倒为轻的古风。
在他看来，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那个深渊组织的首领渊，加入深渊组织，那么无论自己任务是否完成，接下来又是否会因为不合格而被组织剔除，他都要为对方保守秘密。
就好像，之前兰总交给他的任务，他一个字都没有跟苏跃说过一样。
对了，兰总！
李昊阳脑中闪过一丝灵光，就仿佛开窍一般，他终于能够仔细梳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他的生活很简单，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接受跟秘密任务有关的，就是兰总发布的考核。
如果说全公司里有谁知道自己具备搞这种秘密任务潜质，那也就只有兰总！
而且，考核两个字，是关键！
一个神秘组织招收成员，肯定不会太过简单，必定会有相应的考核。
这就是李昊阳之前询问那个神秘的渊，这个组织是否和兰总有关的原因。而对方也做出了明确的答复，那就是兰总提供了这个组织的资金。
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个所谓的深渊组织，很有可能，就是兰总自己组建的私军！
她把钱博达送进大牢，显然就是这个渊的功劳！
钱家的实力有多强大，李昊阳也大概知晓。从体量上来说，钱氏集团比兰氏集团据说还要大那么一点。
兰总把钱博达送进大牢，而且还是跟谋杀有关的罪名，不用说，肯定会导致两家彻底撕破脸，明枪暗箭，无所不用其极。
比如新来的那个保镖头子，就明显是一副内鬼的模样，否则兰总也不至于需要使用密文来招贤纳士。
不过，听这个神秘首领渊的意思，兰总好像并不是组织的领导者，而应该是一种合作关系。
那并不重要！
李昊阳也不愿意兰子君和情报这种东西搞在一起，毕竟公司里有无数人视兰子君为女神，包括李昊阳在内。
在他眼里，女神应该是高傲的，纯洁的，阳光的……呃，冷若冰霜的也可以。
是的，一定是这样！
也难怪，渊让自己把自己的账户弄成超级管理员，却并不需要自己提供账户密码给他。
显然，渊的本意并不是为了窃取公司里的商业机密，因为公司里的商业机密，兰总自己就一清二楚。
他真正需要的，是自己利用这个超级管理员身份，对整个公司内部网络进行监控！
建立超级管理员账户，抹掉自己数字脚印，乃至隐藏这个秘密，都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肯定会有其他指令传来，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
想到这里，李昊阳偷偷看了周围一眼，根本没有人注意他。
当然也不可能有人注意他，这几天很多事都告一段落，休假的人有点多，剩下的人本来就有些忙不过来，谁都不会有空伸个脑袋特意来看李昊阳在干什么。
确认了安全之后，李昊阳打开了局域网的管理程序，手指头飞快地在键盘上舞动。
这个局域网的建立本来就有李昊阳的功劳，他自己也是管理员之一，对他来说，不为人知地修改几个参数，把自己弄成超级管理员，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至于消除数字脚印，更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直接在日志文件里设置一个白名单，让系统不记录自己这个超级管理员的操作就完事了。
仅仅只用了十分钟，李昊阳就完成了所有的操作。
检查了一下自己所写的代码，李昊阳满意地掰了掰手指。
代码很完美，完美达成了渊的要求。
李昊阳情不自禁地看了苏跃的办公桌一眼，心中突然有一种恶趣。
他真恨不得苏跃此时就在这里，看到了他的高光操作。
心中甚至有一种冲动，要不要装作无意中说漏嘴，把自己现在被一个情报组织所吸收的事告诉苏哥呢？
想必苏跃一定会非常震惊吧？他肯定想不到，自己这个他一直罩着的小老弟，居然在闷声不响地干大事！
算了。
李昊阳遗憾地摇摇头。这点职业操守他还是有的。
但是，真想看看苏哥得知此事时的表情啊！
……
当李昊阳不由自主地幻想，并对着电脑傻笑时，林佳则完全没有这样的好心情。
她此时正皱着眉头坐在一家咖啡店里，目光落在手机上的一行网址上。
这个网址是苏跃发给她的，老实说，不用打开网页，林佳就已经感觉有点不靠谱。
原因很简单，光看网址就能够看出来，这是一个论坛，而且还是最普通的那种。
把自己的安危交到一个吹水聊天的八卦论坛里，林佳实在是有些信不过。
她并不是傻瓜，相反，她还很聪明。
虽然她对跟踪和反跟踪并不算太了解，仅仅只是昨天晚上突击补了一下课，但是仅凭她那点极为肤浅基础的知识，也能够判断出，跟踪她的那个男子，不简单。
她甚至可以确定，对方就是专业的。
否则自己突然改变路线，对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赶过来确认。
而且，她同样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对方并不仅仅只是跟踪她，而是在，监视！
这种不安全感让林佳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云。
自己到底在哪里得罪了别人呢？
又是谁，会特意找一个专业人士来监视自己呢？
林佳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监视自己，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她可以确定一点，自己现在有了个大麻烦！
要不要，报警？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林佳脑海里，就直接被她推翻了。
警察并不是万能的，作为法律的维护者，他们首先自己就要遵守法律。
先不说确定取证那个套头衫在跟踪自己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哪怕自己努力拿到了证据，跟踪也只是侵犯个人隐私权，只达到行政拘留的级别。
“还是只能像苏跃所说，求助专业人士啊。”林佳自言自语地开口。
只是苏跃推荐的这个论坛，着实是不怎么靠谱啊！
不过林佳估计，苏跃也确实是尽力了。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而已，就算平日里对这些内容有兴趣，接触的也基本都是一些论坛上的同好者。
像那些真正的专业人士，据说哪怕仅仅只是咨询，费用都直接按分钟计算，一小时几百上千块钱，苏跃根本不可能付得起。
这不是林佳贬低苏跃，而是一个客观事实。
微微摇了摇头，林佳点开了手机上那个网址。
不管怎么样，反正现在自己也没有其他的渠道，就当病急乱投医吧。
而且苏跃一番好意，自己总不能辜负。
说不定等下会有什么惊喜呢？虽然说对这一点，林佳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
一个页面跳出来，林佳随手注册了一个账号，返回主页看到论坛里那些主题，林佳的心就彻底凉了。
虽然页面顶着一行“致力于打造最专业的侦探论坛”几个硕大的黑体字，但是放眼望去，所有帖子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
“女同事买零食分了我一袋小鱼干，她是不是暗恋我？”
“女友每天神神秘秘早出晚归，她绿了我吗？”
“求助大神，我家的玛莎拉蒂前天莫名其妙狠狠咬了我一口，这两天它不吃饭不喝水，趴在地上哼哼，是愧疚吗？”
林佳面色一凝，她下意识地点开这个帖子，热评第一的回答映入她的眼帘。
“玛莎拉蒂？好名字。好好对它，它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
林佳几乎气了个倒仰，她只觉得来到这个论坛才一分钟，智商已经被侮辱了。
愤愤地点了一下回复按钮，打算劝对方赶紧去打狂犬疫苗，一看这居然还是三年前的帖子，只不过不知道被谁挖坟挖了出来。
叹了一口气，林佳关闭了这个帖子。三年前发生的事，如果真是狂犬病，发帖人坟头的草都两米高了。
她随手开了一篇新帖子，潦草地输入了一段话。
“急求职业侦探一名，有意者留下联系方式，非专业人士勿扰！”
随手点了发表，林佳就直接关闭了这个论坛。
她连自己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留，因为实际上，林佳此时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在这个论坛发帖，已经变成了一种对苏跃的交代。
“还是得想办法找个专业的调查机构啊，只是到哪里去找呢？”林佳皱着眉头，她开始掏出手机，在网页上搜索。
足足找了半个小时，林佳放下了手机，再次叹息了一声。
国内这种侦探事务所是不被法律所认可的，包括法庭也不认可私家侦探调查得到的证据，因为这是通过侵犯他人隐私权得来的。
这导致国内根本就没有合法的侦探事务所，一家都没有。
“实在不行，就只能搬家了。”林佳满心叹息。
她今天已经在外面跑了一上午，问了不少人，都没有得到一个有价值的答案。
就在此时，一个古怪而深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身旁响起。
“有兴趣聊聊吗？”
“林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