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伸手摘下眼镜，认真揉了揉眼睛，望向林欣妍，表情迷惑：“请问你是？”
林欣妍勃然大怒，恨不得上前撕烂他的嘴，但在尚延川面前还要保持形象，冷笑连连：“你要假装不认识我吗？”
“抱歉，不是这个意思，”顾清用手比划了一下她的脸，腼腆一笑：“你的脸太肿大了，我实在认不出来……”
“噗嗤——”
沈安安没有忍住笑出了声，句句诛心啊。
林欣妍蛮在乎自己的容貌，现在又被致命一击，肯定要气死了。
“你昨天打了谁，你都忘记了？”林欣妍每个字几乎是牙齿间蹦出来的：“用不用找个人提醒提醒你，反正有路人看到了，我把证人喊过来？”
不做准备，她不会轻易来找尚延川。
沈安安立马敛收起了笑意，眉心拢起。
淦，不会是真的吧？
金飞雪洋洋得意：“证人就在楼下，现在我就能叫上来。”
顾清不急不躁，一脸的恍然大悟：“尚先生你今天叫我来的原因是为了给林小姐申冤做主的啊？”
沈安安听到这话，眸色一暗。
即使尚延川口口声声为了她好，但事实上如顾清所说。
把他叫过来可不就是为了给林欣妍抱打不平的么。
尚延川指间的钢笔有节奏地转动，他犹如掌控者坐在正前方。
“什么原因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了，你该操心眼下怎么解释。”
“行得正坐得端，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把你证人叫上来吧。”
林欣妍等的就是这句话，冲金飞雪使了个眼神。
金飞雪立马下楼带人去了。
她前脚一走，顾清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喷嚏，当着众人的面给助理打电话：“你把车里的鼻炎喷雾拿上来吧。”
金飞雪和他的助理一起回来的。
当林欣妍看到他的助理的第一眼，大脑霎时间死机，感觉全身的血液冰冷彻骨，凝固在了一起。
像是见了鬼似的。
不！比见了鬼更可怕！
江楚冷淡地看着她，可视线落在她肚子上的位置，眼底涌上的爱意清晰可见。
林欣妍下意识用手捂住肚子，不让他看，似乎怕他抢走孩子。
金飞雪不认识江楚，没发现异常，对着林欣妍挤眉弄眼，想看好戏：“愣在那里干什么，你快让人指证啊。”
可林欣妍浑身冷得发抖，因为剧烈的恐惧，根本说不出来一句话。
江楚面露关心：“你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没事吧？”
她不敢看江楚，恶狠狠瞪着顾清，但话到喉咙，一句话都不敢说。
尚延川的视线游移在几人身上，最终看向江楚。
“新招的？”
这一问，直接让林欣妍的心悬在了嗓子眼。
“不是，前几个月就入职了，”顾清作出思考状，眼眸中浮上戏谑：“大概就是在六个月前。”
尚延川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他感觉这小子在意有所指。
“延川”林欣妍陡然出声，脸色惨白，急急道：“昨天打我的人不是顾清，我认错人了。”
沈安安看不下去了：“顾清站在半天了，你现在说认错人了，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