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起身，目光落在沈安安脸上，歪头不解：“你不是想问清楚吗？怎么不走？”
她吞咽了口口水，维持淡定：“走。”
臻书意在俩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率先迈开腿走在前面：“走喽，给二位汇报工作结果。”
沈安安眨眨眼，试探性问：“你打算离开帝京了吗？”
“不晓得，反正你们这边快结束了，至于去什么地方在考虑中。”
虹宴的病不同寻常，属于慢性侵入，也要慢慢养着。
身体完全治愈需要三年之久，期间要一直服用药物，保证身体机能正常运行足够了。
若是每个病人都要她全程陪伴，干脆转行当陪护得了。
阁楼里，虹宴坐在椅子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电视机看。
沈安安顺着她眼神看去，荧幕里赫然是宋坤投资的新电影开幕大吉，他站在一排演员与工作人员中间的位置，留影合念。
听说近两年来宋坤投资的影片大火，赚的盆满钵满，可谓是风光正盛。
虹宴眼睛猩红，原本她该和宋坤站在同一位置，可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收回你的怨气，我们是你的恩人，不是仇人，”臻书意语调懒淡，艳美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虹宴转头发现他们几个人来了，细长的鹰眼里划过惊讶，随即眼神看向顾清，似乎等着他开口说话。
顾清清白秀的脸上始终不咸不淡：“你这条命是安安给的，她现在有事问你，希望如实回答。”
虹宴身子抖了一下。
顾清背对着沈安安，虽然是十分平缓的语气，但只有虹宴能看清楚他眼底的威胁与冰冷。
仿佛有一把匕首顶在心尖，下一秒就会狠狠刺入，令人心惊胆战至极。
明明长得如此无害单纯，像是纯质腼腆的大学生，可事实上心狠手辣的程度不敢想象。
虹宴定了定心神：“孩子死了。”
顾清垂了垂眼帘，得到满意答案，转头之际换上了另一幅面孔，他眉头微皱，一脸担忧的望向沈安安：“节哀。”
“我不信，你胡说。”沈安安一口咬定，配合着这场戏码。
虹宴表现的无奈又发怯：“真的，那晚在医院就死了，没救活。”
“肯定是你瞒着我，你快点说实话，要不然就给你停药了！”
“没有……我真的没有……”
“是不是暗阁不让你说的？你告诉我，我现在就放了你。”
顾清眉头挑高，再次盯向虹宴。
虹宴低下头，苦涩的笑笑：“我倒是想出去，但你的孩子确实死了，接受现实吧。”
沈安安眼眶发红，演戏归演戏，可听到孩子死了，心里依旧隐约发痛。
接下来她闹了半天，虹宴照常在顾清面前咬紧牙关，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臻书意都看不下去，推了顾清一把：“快点把沈安安带下去，再这么继续非得哭休克了。”
顾清颔首，拍了拍沈安安的肩膀，清澈的眼里含着心疼：“好了，我们回去吧，你眼睛都肿了。”
沈安安死心一般叹了口气，脚下摇摇欲坠，不甘心下楼了。
与此同时，虹宴全身呈现紧绷状态，死死盯着顾清离去的背影，准备迎接真正的审判。
她表面上选择站在了顾清这边，可不确定顾清是否真的没有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