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招了招手。
“砰。”
吴老狗根本没有反抗余地，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不是没有挣扎。
而是即便是爆发出了全力，却还是无法让膝盖离开地面分毫。
“再好好想想。”
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吴老狗咬着牙说道：“你就打算这么无视了我家先祖送的印记吗？”
“我没有无视啊。”
“那为何如此？”
“你也不要觉得委屈别说是你，就算是最近记得主人你家先祖来了，该跪下还是得跪下。”林渊语气轻飘飘的说道。
什么？
吴老狗瞪圆的眼睛，说道：“你可知我家先祖是什么人？”
“一个活了很久很久，本应该死掉的人，苟活于世间，浪费空气，浪费土地，浪费能量，有什么好说的？”
林渊不屑的说道。
“在你眼里，他就是这样子的吗？”
“不是在我眼里是这样子的，而是他本来就是如此，他是如何活下来的，你可有问过？”
林渊说道。
吴老狗沉默了几秒钟，缓缓的摇了摇头。
“为何他经历了数个破灭的时代都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是因为他窃取了本不该属于他的天际。”
“他拿到了天大的机缘，自私自利了选择了苟活。”
“这样的垃圾货色，你还将希望都寄托在其身上，简直是可笑之极。”
林渊不屑的嘲讽道。
吴老狗：“……”
他没有想到让他敬若神明般的存在，在林渊的眼中正是如此的不堪。
不过如果仔细想想林渊说的话，好像还真是如此。
“除了这样的一个印记以外，他还曾说过什么话？”
林渊很随意的问道。
“他……”
吴老狗张了张嘴，虽然他是准备用李家先祖李山作为背锅的，可他也不敢把仇恨拉的太狠，毕竟李家先祖如果顶不住的话，最后这因果还是要算在他们内务府的头上。
所以他没有把李山说的话，一五一十如实的转述给林渊听。
而是用了更委婉的方式，表达出了李山想要保住内务府的意思。
“只要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我们必有重谢。”
最后，吴老狗无比诚恳的说道。
“原来在那位的眼里，他的面子竟然如此之大。”
林渊轻轻一笑，然后玩味的说道：“是因为活得太久，你已经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吗？”
好歹也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存在，林渊居然如此的不屑。
世间难吃三碗面。
人面。
情面。
以及场面。
人穷莫入众，言轻莫劝人，属最次一等。
讲究的是个人颜面，如果面子没值钱到那个地步，千万别自抬身价，什么事都擅出头。
吴老狗口中的那位先祖就是自持身份，觉得他自己高高在上，想要帮后辈处理这种麻烦，也不愿亲自现身，而是弄出来这什么印记，简直是贻笑大方。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面对的什么人，就敢如此放肆。
这样的人能够活那么久，也是一种奇迹。
大概是觉得自己活得够久，资本积累的足够多，就得意忘形了吧。
想想也是。
同龄人给熬死，将后辈熬死，艰难的苟活了数个时代，他大概以为自己真的已经天下无敌了。
所以说才会泄露了契机，让李家的后人察觉到他的存在，继而才让吴老狗找到了他寻求帮助。
这一系列都有人为操控的痕迹，很是隐秘，寻常人自然是发现不了的。
而林渊恰恰不是一般的人，这卜算之道他倒也不算是特别精通，而且也不愿意随意的动用，但是也已经把这位李家先祖的来龙去脉给算了个明明白白。
够用了。
至少也比那位李家先祖要强的许多，明明看不到天机，还以为是他自己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这种就好比是学渣，明明考试考得一塌糊涂，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不足，而是觉得是他没有认真答题。
这就是一种迷之自信。
“如果他不出现，我直接把你们都弄死，你们是不是觉得挺冤枉的？”
林渊问道。
吴老狗额头上的汗也冒了出来，他距离里面太近了，巨变林渊并没有故意用气息压制他，也让他感觉到有一种身处深渊般窒息的感觉。
双臂撑着地面，他感觉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他身体的重量。
他奋力的强撑着，可是五根手指头，都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剧烈颤抖着。
如果林渊只是用气势压迫他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保持住撑在地上的姿势，而是直接匍匐在地上了。
这是因为他面对林渊，来自精神，心理，以及对方气场三重方面的压力，这才让他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老板，好像是有些不太礼貌，毕竟人找了靠山，你多少也要把人家靠山请来询问一番，再决定该如何收拾吧。”
一旁的夜莺，轻笑着开口说道。
林渊点了点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请求再去请先祖一趟。”
吴老狗急忙开口说道。
林渊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你不够分量，即便是去了恐怕也是请不来的。”
吴老狗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林渊手里把玩着云雾印记，突然手指轻轻用力，云雾印记“嗡”的一声，崩裂开来，化作淡淡云雾，朝着四周飘荡而去。
“聚。”
林渊伸手，那些散开的云雾，再度聚拢到手中，只不过，那印记却是被打散了。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这是咒杀之术。”
林渊似乎察觉到众人的好奇，开口解释道。
咒杀之术，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一，是须有依凭，也就是咒杀对象的东西，可以是头发，可以是贴身衣物，那最好的，自然就是蕴含着气息印记的东西。
这李家先祖送来的云雾印记，就是施展咒杀之术的最佳材料。
“十分钟赶到的话，这咒杀之术就不会爆发。”
林渊喃喃道。
吴老狗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如果超过十分钟呢？”
“也简单，自求多福吧。”
林渊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