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咱们还是老地方见哈。”
“对了，把你朋友也带上。她的女嘉宾合同也拟定好了。”
三天后，林海终于接到了编导刘飞的电话。
今天是约定好签订《江南好滋味》美食节目合同的日子。
林海想通知段慕灵这个好消息，一同前往。
可段慕灵却回复说没时间，人也不在学校。
一向好学地段慕灵绝不会因为贪玩而逃课，难道是家里有什么急事？
林海奇怪，只好一个人去赴约。
还是那个半山别墅区。
还是那所徽派院落。
制片人吴啸天和刘飞，早早就等候着林海的驾临。
“哟，小海来了？”刘飞热情迎了上来。
又是端茶递水，又是嘘寒问暖。
林海也不客气，来什么他都受着。
反正是对方有求于他。
“林先生，合同我们已经拟定好了，烦请您看一下有没有问题。”
吴啸天从公文包中拿出合同。
合同内容很少。
林海仔细看了下。
大多都是双方的责任条款。
最重要的是酬劳部分。
每录制一期节目，酬金50万！
并根据当期节目收视率，还有额外奖励。
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这已经是天价巨款了。
但是对于林海来说，却没什么吸引力。
林海将合同随手丢在红木茶桌上，端起一杯茶，在嘴边吹了吹。
慢慢品尝着，不着急，也不说话。
“林先生？是有什么问题吗？”
吴啸天识人无数，敏锐捕捉到了林海的意思。
“吴总，这份合同。我不满意。”
林海淡淡道。
都是聪明人，就不需要弯弯绕绕了。
吴啸天呵呵一笑，“还请林先生明示。”
“吴总，最近短视频平台上关于我制作三思汤的视频，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林海盯着吴啸天的反应。
果然，在他说道视频时，吴啸天的眼神细微跳动了一下，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林海心中已经有了底。
“吴总，视频应该是你的人上传的吧？还有，视频的爆火，也是你们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当时在现场根本就没外人。
那些面试的厨师是肯定没条件拍摄4K高清的怼脸视频。
也只有现场的摄影组能办到。
没有吴啸天等人的授意，视频是绝不可能出现在网络上的。
吴啸天含着笑，没有说话。
林海继续道：
“光是那条视频，收益就不止50万了。而且按合同，我至少要配合你拍摄10期节目，总额也才500万。”
“同时在拍摄后，你们拥有短视频的绝对收益，以及我的个人形象使用的权利。这部分加起来，收益恐怕不少于3000万吧？吴总，不知道我这个账算得对不对？”
“真是年少有为啊。”吴啸天哈哈一笑，“刘飞，能请到林先生，是你进入公司以来最大的贡献。”
吴啸天喝了一口茶，继续道：“这样吧，拍摄节目我每期给你100万，收视率奖励照旧。同时短视频和你的形象使用，会给你20个点的分成。算下来，总额应该在1500万左右。”
吴啸天很自信。
第一份合同，只是他的试探。
如果林海真的签下来了，他反倒会看低林海几分。
在那日林海制作完三思汤之后，吴啸天特意托关系查过林海的资料。
甚至连小学在哪上的，初中多调皮，高中干了多少糗事，都查得一清二楚。
除了林海那一手不知从何而来的惊天技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所以他认为现在的这份天价合同，林海没理由拒绝。
可吴啸天没想到的是，他还是低估了林海。
“吴总，如果没有诚意，那我们也没必要谈下去了。”
说罢，林海起身就要离开。
吴啸天的眼皮跳了跳，一时无措。
编导刘飞急道：
“小海，别……吴总的报价已经非常有诚意了。”
“你要知道，那天同样来面试签约的厨师，一期节目才10万不到！”
林海心中不屑。
心想那些厨师的价格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一个水平吗？
但其实，林海对于吴啸天的报价，是比较满意的。
他也是做做样子，并不是真的要走。
既然是商业谈判。
你诈我，我诈你，实属正常。
吴啸天不也留了后手，先报一份低价合同嘛。
“这样吧，吴总。”林海停下动作。
“合同我们重新拟定。我不以选手的身份出现在你们节目中，只作为你们的特邀嘉宾。”
“同时我只录制两期节目。第一期初赛和最后一期的决赛。”
“这两期节目，我都会准备好一套菜肴，你们尽管造势、宣传。”
“出场费，单期只收100万，但是，我需要五成的短视频以及个人广告收益分成。”
林海说罢。
刘飞陷入了沉思。
他作为编导，直觉告诉他林海的提议并不简单。
而作为行业顶尖制片人的吴啸天，却敏锐捕捉到了林海的意思，“你是说……”
林海点了点头，“物以稀为贵。”
刘飞恍然大悟，“展示的越少，越震撼！”
“好好好！”吴啸天激动地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就按林先生的意思办！刘飞，马上去安排新合同！”
见吴啸天答应了提议，林海终于松了一口气。
其实按照他的提议，在固定收益上，会比吴啸天提出的第二份合同要少很多。
但如果宣传做好了，他就能拿到更高额的广告收入和短视频收入。
这部分折算下来，也是一笔巨额数字。
而除了金钱之外，林海自己还有更深的考虑。
实际上林海知道自己的烹饪水平根本不够资格上节目。
全凭一手食神的眷顾buff。
通过技法，来展现实力。
而对于制作菜肴时味道的把控，还处在新手水平。
所以他不可能真的去录制那么多节目。
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最大化利益的同时，保证自己不露馅。
真要让他从现在开始每天做饭，一点一点提升烹饪技能的熟练度，恐怕要把他逼疯。
况且临时抱佛脚，又怎么能比得上真正浸淫此道十几年、几十年的老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