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早知道她的性子，她一碰林宁夕的事，就要炸。
沈澈俯身，浅浅地啄吻她的唇畔，用唇去描摹她的唇角，声音从唇齿纠缠间传来：“那如果我骗你呢，骗你算不算。”
他一吻她，就像在作弊。
她背脊升腾起酥麻感，方要张口，所有的话语都被沈澈吞入口中，唇上的气息一如既往的清冽，是他的气息，熟悉又陌生，禁止又风流，盈满她的鼻尖，一寸一寸地缭绕在她周身。
言语卿心房颤栗起来，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显得更清醒些。
可也许是酒意上头，两人都有些失控，他急切地探入她檀口之中，食髓知味，尤为迫切。
言语卿伸手抵住她他胸膛，阻挡他进一步攻势。
唇瓣呜呜咽咽地泻出零星的几个字：“哪方面、哪方面骗我。”
“旧爱。”
他漫不经心地回，伸手拔了她头上的发簪，乌发如泼墨般倾泻而下。
沈澈分毫不顾，五指插入她发间，修长的手在其中逡巡，惹得女郎慌乱又惶恐，喘不上起来，水眸盈盈地瞧着他。
“你别闹。”言语卿一边承受着他的吻，一边推着他，“旧爱也不行。”
“哦？那你会怎样。”
他一面折磨她，一面还要和她说话。
这样坏心眼，让她心思缭乱，真个人宛如凌迟一般，煎熬又难受。
“要是让我知道，咱们也完了。”
沈澈身形一顿，更深地吻住她，咬着她的唇珠，呼吸滚烫，咄咄逼人一般，“你整天没少想着我们完了。”
语气不悦，带着冰冷。
他咬着她唇珠，惩罚似地折磨她，似乎带着恼，又仿佛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日将你那夫君送到宗人府圈禁牢里，他同我说，要见你。”沈澈眸光变得深沉，薄唇一下一下与她红唇纠缠，“我帮你回绝了。要见吗。”
言语卿听到沈嘉的名字就起鸡皮，皱眉唔了一声，“不见。他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可他竟然说，和你年幼相知相许，”沈澈声音听不出情绪，“他告诉我，他这段时间幡然醒悟，觉得对不住你。你曾经那样喜爱他，可他却变成了你最讨厌的模样。”
言语卿浑身一僵，感觉到沈澈意兴阑珊。
他向后退了些，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若是年幼，自然指的不是她了。
难不成，她没来这里之前，原装的言语卿和沈嘉竟然还有一段情？
“他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她依偎过去，伸手攀住他的肩膀，长发散乱在面颊上，满眼都是他，“许是疯病又犯了。”
沈澈垂眸看她，目光一点点暗沉下去，带着攻击性、带着探究，亦带着侵略。
她受不住沈澈那样的眼神，似乎在他的直视下，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言语卿支起身子，双手在他脖颈后交缠，密密地将他拥住，主动吻着他。
沈澈不动，任由她吻他，神色清冷，眸中却炽热，直勾勾地盯着她。
“他没疯，清醒得很。他说，他这辈子完了，害你太多，下辈子若能再遇到你，一定好好对你，怜惜你、疼爱你。”
言语卿心不在焉地道：“再说吧。”
沈澈掐住她的腰，力道之大，让她惊呼。
郎君弥补似的摩挲着她的腰肢，面色沉沉，“我帮你跟他说了，下辈子，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嗯。”感觉到面前的沈澈有些脾气，她胡乱地哄着，“我只喜欢好看的郎君。”
沈澈丝毫没有领情，冷淡地道：“他说，你曾说过要嫁给他。”
言语卿立刻回：“胡说。”
“是么。”沈澈撩睫看她。
在宗人府牢里，他和沈嘉隔着牢栅交谈，他仍然记得沈嘉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不似作假，不似发疯，像是回忆起什么事似的，整个人充满了幸福、满足、与世无争。
沈澈一度怀疑沈嘉在听雪楼关傻了，整个人疯病症状加深了。
可沈嘉从怀里掏出香囊，递给他看。那香囊里面，女儿家的绣工齐整，上面落了情诗与小字的印，“卿卿”二字赫然在列。
沈嘉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整个人温和得不像话，就连看守他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我一直收藏着，不愿意拿出来，”沈嘉摩挲着香囊，不顾眼前沈澈冷淡至极的神色，“那日拿出来一看才知道，原来她早已向我许心意。我是个混不吝，是个人渣，当年还想利用她的真心，来与你争权夺势。是我对不住她，我真该死。”
到了最后，沈澈收走了他这枚香囊，走到牢里火把处，将香囊烧了。
想到此，沈澈目光冰冷。
令他心生不悦的始作俑者仍然在卖力吻他，轻柔地、试探地，见他不再动，她怯生生地往后退，撩睫偷看他，湿漉漉、波光粼粼的眼睛宛如勾人的妖精。
沈澈炽热地看着她，口中狠声问：“小字卿卿？”
言语卿面颊微烫，一双眼看着沈澈，不知道是该说是好还是不是好。
又看到沈澈俯身来擒住她的唇瓣，沿着她唇线游走，手摩挲着她的腰肢，一下又一下，“是不是，告诉我。”
其实不算是也不算不是。在上辈子，她的小名儿，确实叫“轻轻”，不是卿卿。但总归是同音的。还是因为她出生的时候体重过轻，这才起的小名。
平日里也就父母亲戚叫叫。
“卿卿。”
他声线好听，平日里冷沉、矜贵又清冷，此刻刻意这么叫她，只让她觉得受不住，仿佛是被人敲打心房一般，心跳一阵阵的，要跃出喉咙口。
“你别乱叫。”
沈澈根本不管，薄唇开合，继续呢喃着，这次转移到了她耳廓边，“卿卿，卿卿。”
尾音上挑，带着暧昧、亲昵的情绪，蛊惑人心的暗哑，让她觉得酒意上头，微醺。
言语卿摇摇头，咬着唇：“别这样叫我。”
沈澈伸手拨开她凌乱的发，露出脸颊，他捧着她的脸，垂眸看她：“你夫君能这么叫，我不能？”
言语卿说不出话。
“他是不是平日里都这么叫你，卿卿。”沈澈咬着她的唇珠，看似柔情万千，实则带着惩罚，言语卿觉得唇珠微痛，她勾舌舔舐他，试图让他轻些。
郎君浓郁的长睫黑压压地垂着，擦过她脸颊，目光漆黑，深邃又风流。
“卿卿，我的卿卿，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