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一脸不理解地往何夫人的脸上看去。
若真是老瘤在撒谎的话，那他又为何要对眠礼姑娘动手。
理应来说，眠礼姑娘的存在应该是更加帮助他和二夫人的关系。
“那晚我到的时候，老瘤就已经把眠礼姑娘给杀了。”
“为了让人信服是二夫人，老瘤把她的牙打断，隐藏和二夫人一样。”
说着说着何夫人的眼神更加的阴冷。
手中攥紧的手就没有松开过。
“为了搞清事情的真相。”
“深夜我就把尸体给翻了出来。”
宋眠抢先一步的对着何夫人问去“那眠礼姑娘是怎么死的。”
她顿了半晌有些犹豫的吐着话语。
“掐死的？”
宋眠整个神色都有些慌神了，死者的死法是掐死的没错。
但是老瘤指认的可是被何夫人给刀伤。
而何夫人指认的又是掐死。
这两的话不就是相互矛盾吗。
傅宸川没有言语，仅是眉眼间根本深沉了许多。
“三更半夜，你能看到脖子上的勒痕？”
何夫人觑着眼往宋眠上下再次打量起来，嘴角带着笑。
“我亲眼所见。”
“老瘤对眠礼姑娘动手的全过程。”
论杀人的目的来说，何夫人动手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她既然都已经收买了老瘤，自己动手不是多此一举？
“我不仅瞧见了掐痕，还见到了那贱人身上的印记。”
“印有老爷的印记。”
何夫人深恶痛嫉的样子，对着他们说着。
官妓身上要是留有疤痕，以后就没法嫁人了。
看来眠礼姑娘当真是认定了何老爷。
“就是因为那个痕迹，你就对她动手了？”
傅宸川故意套着她的话，何夫人是聪明人，自然没有上当。
反而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我如果真要杀她，也不会在老宅祖坟下动手。”
宋眠一顿，看来那百具古尸当真就是何夫人家谱的。
“那窑洞难道不是你让老瘤去的吗？”
她摇晃着脑袋，“倒也没错，他说想要一个荒郊的地方。”
“我就和他说了。”
她的模样看上去好似不削对眠礼姑娘动手一般，继续说着。
“她和老爷的爱意让我看得真是恶心。”
眠礼姑娘大腿上伤及见骨的疤痕，原来是为了老爷刻下。
两人的爱情倒有几分凄美。
何夫人不断地说着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她见老瘤走后。
就从窑洞内掩埋的尸体翻找出来，撞见上了令她心寒的伤口。
见那模样，何夫人就准备让老瘤的行为公布于众，将整个尸面毫无隐藏地放在窑洞内。
窑洞内湿热所以尸体白骨化快。
再加上附近的有尸骨场聚集的野兽多，把尸面翻出来啃食。
才导致最后眠礼姑娘的尸体白骨严重。
宋眠听着还是有些不解。
“那你为何又把白骨给挪了位置？”
话音刚落下，她的情绪就开始暴动。
整个人宛如病魔了一般，掌面狠狠地拍在木桌上。
丫鬟酝了酝喉见状跑上前来，控制着何夫人的情绪。
宋眠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什么情况？
何夫人嘴里不停尖叫着，眼眸瞪得猩红，目中无人地朝着房间内乱窜。
打落东西的声响，让宋眠听着有些骇人，一时间靠上了墙面。
“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
“明明和老爷从小长大的人是我。”
“为何他能做到妾室成群，却不肯看我一眼。”
她的声音嘶哑地往房间空荡的位置喊去，看样子是沾染上了疯病。
宋眠薄唇紧抿的不忍心瞅着她这般疯癫的模样。
“老爷还准备把她给娶回府，我的脸要往哪搁！”
尸面上的疤痕，让何夫人的疯病加重，嘴里不停含含糊糊地念叨着。
“一辈子只宠爱一人。”
情绪久久无法控制，宋眠有点怀疑如此的激动。
倒也可能当夜犯病，直接把眠礼姑娘掐死也有可能。
“我要让她永世不能安宁！”
她的眉眼间越发的渗人，那要吃人的模样紧盯着宋眠。
宋眠被盯着往墙面再退了退，老瘤和何夫人两人说的话根本就不同。
现在到底要信谁的。
傅宸川双眸注视上何夫人手中一直紧拽着的金镯，起身往宋眠的方向走去。
“你的金镯是不是丢在了窑洞。”
她迷离的停下动作，原本疯态也跟着停止，微眯着眼说着。
“没错，我在埋白骨的时候掉了。”
“我的金镯都是老爷送的。”
她把手上的一样的金镯拆下，往地面上扔。
宛若棉花掉地一般，声响小声。
“府上节省开销，我的东西是能省则省。”
“而别人的纯金纯银，他就没有把这个正室放在眼里！”
这样一说宋眠倒有几分怜惜上何夫人，这几名女子都是被爱所困。
才会引发这桩命案。
宋眠想得入迷，都不知道何时少卿大人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
她俯看这他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感到安全。
既然如此，那她和老瘤中肯定有一人说的是假话。
阁门被推开，望月楼的方妈妈手拿官契往傅宸川的方向走。
绕过何夫人便递给了他。
何夫人的眼神闪过黑漆，攥紧了手，疯病完全不掩，朝着方妈妈的方向就冲去。
两手朝着她的脖子上掐去。
“啊！”方妈妈没来得及躲，整个人都被何夫人给擒住。
宋眠瞪大了眼，拽下束发的簪子，原本捆绑整齐的发丝。
飘落在她的腰间，傅宸川看向她。
宋眠长发的模样秀雅绝俗，自有一身灵气。
她小身板挡在方妈妈和何夫人中间。
疯病发作的何夫人朝着宋眠纤细的脖子上掐去。
傅宸川迅速冲到混乱之中，何夫人的动作极快。
瞬间宋眠整个脸被掐的彤红。
一声惨叫。
何夫人的掌窝面被铁簪扎破，伴随着微小的鲜血流出。
她的神情也变得镇定下来。
傅宸川严肃的看向宋眠，倒吸口凉气，“你当真不怕死是吧。”
她侧着头，顺发自然的散落在她的眉梢，面如新月般红晕。
让傅宸川屏神了半晌，眼神不由的往她的方向看去。
“这不是有少卿大人保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