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这个少卿大人对你不错？”
此言一出，沈添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四周，漆黑一片的刑狱司让他忍不住的捏住鼻尖。
表情凝重的沿着黏腻的墙面往下走，要不是傅宸川在这。
他定会用最快的脚力往下跑去。
墙面昏暗的烛光把宋眠的侧脸倒影的若隐若现，他微眯着眼。
努力的让自己不去看向她的方向，但沈添的眼神再也把持不住。
“你…你不如以后跟着我们赌庄干，这脏活哪是人能做的。”
边说边故意的把眼神往少卿大人的方向撇去，眼眸子故意的瞪得极大。
死死的盯着傅宸川的发鬓，眼眸之中透着凶光。
“你倒可以问问宋眠愿不愿意跟你走。”
沈添：“……”
“怕不是带走了，你也养不起。”
两人相互的挑衅让沈添的表情更加难堪，仿佛瞬间就要把傅宸川给吞了一样。
可眼下宋眠看到这幅模样，去不像是在相互挑衅，反而是在和他调情。
看得她倒是心痒痒。
不过也为自己捏了把汗，至少少卿大人能够离自己远一点。
刚踏入停尸间门踏上，就嗅到一股甜香味，和寻常的尸间不同。
里面干净的很，而且烛光亮堂，压根就没有刚刚阶梯的模样。
沈添：“我喜欢。”
傅宸川两眼瞪大，斜眼看他时眼眸带着一丝愠怒之色：“喜欢什么！”
他并未回答，只是两手背后的缓慢的往烛台上走去。
摇曳的烛火上方置放着镂空的铁架，令他不解的是铁架的上方还放着几片已经烧干的果干。
原本这就是停尸间里甜香出处，味道从烛火之中迸发而出。
嗅闻之下让沈添忍不住的扬起了唇瓣，只可惜这味道能盖过屋里的尸味。
却无法带过宋眠身上的味道。
“你可别小巧这几片果干，就算是前几日才抬走的腐尸，味道都能清理干净。”
他转眼看向色宋眠，眼眸透亮中带着几分热爱。
瞧久了竟然让他忍不住转眼。
“你这样不会影响自己闻到尸体上的味道吗？”沈添的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看得倒是让一旁书桌前的少卿大人两眼恶心。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不如看看她验尸。”
声音从烛火的另一端传来，木桌正对着宋眠的桌板。
傅宸川习惯从椅面上站起，木桌后的卷宗因为他的站起，微微的颤抖。
才刚站起，便有侍卫轻手倒茶至桌面，线路流水的一套茶技。
让沈添的眼眸逐渐阴沉了下来，两人默契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又上前了一步。
有些关切又焦急的往宋眠的脸上凑近，她有些泛红的指节上戴上了手套。
侍卫小心的把尸体搬运到停尸台上，搬运的人根本就不愿意多看一眼。
闭着眼就着急忙慌的赶快往外赶去。
“你确定你受得了？”宋眠微微抬起头，我眼尾勾起了几分笑意。
见沈添没有要转头的意思，再次开启了嘴“看你能坚持多久。”
宋眠两手抬起，眼落在身旁的剪刀上，熟练的在烛火上来回烫烧一会。
剪开包裹紧实的华服，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加绒的棉衣。
看样子这个惠妇人怕冷的很，剪去外表的衣服里头纤细的皮肤露在两人的面前得。
傅宸川并未抬眼，薄唇上轻数着声，就听见沈添一声的啧拧声。
他五官扭曲的看着惠妇人光溜的身体，一丝不挂的死人让沈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微眯着眼往少卿大人的方向看去，见他脸色丝毫不为己所动。
便一咬牙再次把头给栽了进去。
“指甲呈青紫色，指缝干净。”
宋眠抬起烛台往惠妇人的面容上照去，和刚刚在月光下看到的有些许不同。
褪去厚重的妆容后的她，面如蜡黄，骨瘦如柴的宛如骷髅一般。
身体完全就不像是个富妇人，更别说像是皇后的妹妹了。
而余太史又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她自然也不会落到骨瘦如柴这般下场。
“有些奇怪。”
烛光往她的面部上照去，唇面上好像是被什么给盖上了一样。
白色的泡沫附在了嘴角的边缘，这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是被人下药致死。
宋眠认真的翻开死者的眼皮，从外到里仔细的检查干净。
完全就没看到身旁沈添铁青了的脸，他强装镇定的往后稍了稍。
比刚刚站得还要远了些，强忍着难受继续陪在她的身边。
从背后看去宋眠的浅薄的小个子认真的很，完全就没有小时候稚嫩的模样。
“感觉像是下药又像是坠楼，又像是窒息。”
她小声含糊说着，沈添为了能够看清凑近一看“啊！”
正好和死人对上了眼，吓得他连忙拖后，这一幕倒是让少卿大人笑的不行。
“给你三年，你都不一定承受的住。”他把手面上的卷宗一盖，眼底掠过一丝嘲讽。
往停尸台的方向走去，“怎么会一个尸体出现三种死因。”
他表无表情的细看着尸体，再抬起头看了看躲在身后的沈添。
实在是不知道要从哪先开始嘲讽他。
“感觉倒是有些奇怪。”宋眠微蹙着眉，用力的把死者的口唇给掰开。
入眼的青紫色的舌头上，有着一圈齿痕，这点倒像是失重坠楼时无意识反应的咬舌。
“这是？！”烛火往里头照去，后糟牙的牙面上沾着一点的泥泞。
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小心的用竹镊子往里挑出，放在纸面上的样子，像极了泥潭之中的泥沙。
“难不成是溺死的？”
傅宸川话还未说完就被沈添给怼了回去，毫不保留眼中的鄙夷。
转过身冲着他就说了起来“我们后院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要上哪去溺水？”
沈添的话也不是全没道理，早在发现尸体的之前宋眠和傅宸川就几乎把他们的后院给看个遍了。
完全没有半点的潭水的痕迹，就连半点水都没有。
“难不成是我判断错误了？”
宋眠的眼神往尸体的手面上看去，若真是溺水窒息导致的死亡。
那死者在生前定会挣扎痉挛，为此肯定会触碰到水中的泥水或是水藻之类。
但她的手面却干净的不行。
“或是说有人恶意给她清理过了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