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
傅宸川听到宋眠的声音，表情骤变就往屋里跑。
顿步停在府门口，蹙紧了眉头。
“这……”
眼神顺着一旁的香味看去，狭窄的小屋内摆满了兰花，用瓷瓶整齐的摆放在窗台下。
正对着屋门木凳上方的梁顶上悬挂着木绳。
“刚看面相我就猜是上吊。”
“头往前伸出，舌头还往外伸，你以前可是念叨过。”
傅宸川见宋眠的表情缓和不少，蹙紧的眉头也展开了不少。
仔细嗅闻空气中的味道，轻咳了咳，“要是现在能有壶清茶……”
“是勒死的。”宋眠的跪坐在地面上，简单地给半截尸体做了个检查。
尸体表面呈现惨白肤色，伸手掰开双眼，眼球周围的血管爆裂严重。
虽说尸体面上已经腐烂严重，但是脖颈处边缘的红肿还是一清二楚。
“你的意思是说，勒死和上吊自杀还有区别？”
他双手背后的站在宋眠的身后，屋内没有点灯，她紧靠着窗外唯一光亮。
“自杀的脖颈就会像此这样一道杠，但被人勒死的就会呈八字。”
八字？
他想往尸体看，却滚了滚喉只站在了宋眠的身后，细细的听着她的话。
“勒死会弄断脖颈上的舌骨，但上吊基本不会。”
她的手小心的抬起脆弱的脖颈，除去被上吊伤害的痕迹以外，脖颈处还算是完好的。
“这房间倒是蹊跷得很，窗户不大倒是明亮。”
傅宸川站在她的身后，接过侍卫点起烛光，抬起手给她亮起光。
“玉琴住的又不远，难不成听不到呼叫声吗？”沈添小心的检查着室内。
兰花的香味让沈添唇瓣勾起了笑意，俯身嗅闻着兰花香味。
兰花的香气很淡，但是木屋里的至少几十盆的兰花。
堆积在一起的的香味，似有若无，纯正悠远。
沈添用手把花朵上的灰尘给抹灭，看样子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宋眠眼神未离开半截尸体“上吊时舌头会堵住气管，是发不出声音的。”
“怪不得都没有人发现。”他扬起手强拽下一片草叶，没想到香味竟然是从草瓣上散发而出。
“兰花的花瓣有毒。”
什么？！
沈添刚凑近闻，就被此话给吓得不轻，赶忙往后连退几步“你说什么？”
“那这个玉琴在这，不是每天都闻着毒吗？”
宋眠的表情严肃，双眸从未从尸体上离开，“这都是不影响的毒。”
“只会让人感到轻微的兴奋头晕，恶心。”
“养育这些兰花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玉琴作为何老夫人的贴身丫鬟。”
“看来平时的时间都很充裕。”
宋眠翻开腐烂的尸体，就算是仅剩下一些皮囊，但还是能看出她平日里基本上不用干活。
纤细的手完全就是闺中小姐的样子。
傅宸川的撩开自己的外披，绑起椅子就往木绳上看去，小心的把绳索给解开。
绳索的捆绑方式，像是从自杀的没错。
但是宋眠刚刚那句话让她还是要留几分神。
“不用看了。”
宋眠的声音有些轻缓，戴着手套的手也停了下来，颤抖的唇瓣吐露着几字。
“玉琴生前没有半分的挣扎，要真是被人勒死的，身体会出现皮下出血的反应。”
她伸手检查着肌肉组织，“我记得我八岁那年在县衙看到老仵作验尸。”
“他们一眼就能够看出是勒死还是上吊自杀，那便是死者的面色。”
宋眠的表情依旧是难看，这么多年她遇到最多的案件也就是上吊自杀案。
但一般上吊自杀的现场都不会有太大的挪动，像这样的倒是头回见。
傅宸川听着她的话，慢慢的往她身边站去。
全裸的玉琴总让他移不上眼，扭着头往窗外的水井看去：“那为何还要把尸体挪动到水井。”
“还是说……”
他话还未说完，门口的侍卫就把从泥泞中搬运出的后半截尸体给挪了进来。
傅宸川内心的想法也就藏了起来，眼看着这些侍卫的色眼盯着她纤细的下半身。
“完整的尸体更好推断一下死亡时间。”
后半截的尸体让傅宸川更加的不敢多看，玉琴身体柔嫩。
但怎么说也是个全裸女子。
该有的还是有的，沈添只顾着看着屋内的陈设，不敢多撇几眼。
“怎么了，现在又不敢多看了。”宋眠目光幽幽的扭过头。
正好对上了少卿大人的双眸，酝了酝喉砸吧着眼，内心微微一蹙。
傅宸川对上眼神的瞬间立马挪开，下意识的回头“什么不敢看。”
“以前裸尸看得也不少了。”他滚了滚喉眼神还是不敢往尸面上看去。
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几步继续听着宋眠的话。
“玉琴死亡时间大约十日前左右，按照尸体的腐败程度来看……”
她的话有些停顿，就算是上吊自杀，也不会导致衣服自己褪去。
刚刚少卿大人的眼神让她看得八九不离十，之前多多少少也有遇到过。
“玉琴的尸体被挪动后不排除被受侵害的可能。”
傅宸川也算是插上句话：“褪去她衣服只有两种可能，可能是因为衣服上残留了凶手的痕迹。”
“要不就是怕别人认出她的身份。”
他的声音让周围的侍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都看着躺在地面上的女尸。
“可不是说上吊自杀的吗，我们现在还在查什么。”
侍卫不要命的开口让宋眠的脸色顿时间就阴沉了下来。
拳头紧握的转向目光“反而就是这样才必须要抓到真凶。”
她眼神瞥向冰凉地面上的女尸，心有些凉意。
玉琴本来就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现如今只能寒酸的睡在破屋里头。
这就让她更加的难受“我们要给她一个清白。”
她的手面有些颤抖，小心的拿起仵作刀开始复原玉琴生前的模样。
一张清秀的面孔和宋眠越发的相像，眼睑下方的红痣让她看上去比宋眠更加谄媚。
倘若她要是换洗干净，那便是就是实打实千金小姐的模样。
“但是还真别说。”
“玉琴和宋眠的模样还真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