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域的超灵异之下，严成和方言即使站在源头鬼侧面也能看清祂的长相。
苍白的面部有着久疾之后的虚弱和冰冷，那是一张平凡的脸，丢进人群不会引起一丝波澜，更不会让人侧目。
但……那双眼睛却是那么让人惊颤，空洞的瞳仁透露着无可比拟的冰冷，一眼就可让人坠入深渊。
办公室很大，有九台电脑，黑色的老板椅前只有一鬼独坐，其余皆空荡无人，无一丝人气。
“赵哥，这不会就是你所说的源头鬼吧！”经过几天的了解和赵凡的解说，严成隐约猜到眼前这个看似正常的青年，也许就是让医院沉沦的元凶。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地活人不存，又怎么可能有活人？
鬼奴不被赵凡放在心上，他是不会浪费时间特意出现在一只鬼奴面前。
“先前被遮掩的现实，必然发生了我不可想象的惊变……。”严成心里暗暗猜测。
方言这时也看向了赵凡，她的想法和严成差不多。
“不错！”
赵凡点头：“你们所看到的就是源头鬼，也是祂在短短两天内，杀死了医院千数以上的活人，掀起了让你所以为的滔天杀孽……。”
说完，赵凡看着严成麻木的脸说道：“你觉得，像这种胡乱杀人，为非作歹的凶灵，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严成一愣，他没想到赵凡会这样问自己。
方言反应迅速，毫不犹豫的说道：“任何存在，存在于世都应遵循秩序，哪怕是鬼，也不能超脱。”
她的话义正言辞，但赵凡却从她眼底深处看到了仇恨，源头鬼杀害了她的朋友和同事，方言心中有着恨意。
不过，这丝恨意不知何原因，竟被她抑制住了，以至于赵凡从她话语中听到了真实，不参杂个人因素。
也就是说，方言内心是真的认为鬼这种无视秩序的凶灵，就该伏于秩序之下。
鬼域隔绝了一切，方言距离源头鬼只有几米远，却不会触动到祂的杀人规律，源头鬼也无法触及方言。
因而，源头鬼一直如死人般僵持在座位之上，不知在干什么。
“喔！”
赵凡道：“这样说的话，这只杀人无数的鬼，该处于死刑了。”
“对！”
“可是……”赵凡停顿了下，随即说道：“鬼无法被杀死，祂是不死的存在，又该如何？”
“永远关押，等同于死亡！”方言遵从心中所想，在她心里，秩序至高无上，不容任何存在跨越。
儿时的某些经历，让方言明白秩序存在的意义，一但秩序崩塌，世间文明或将就此消亡。
“秩序的存在，需要力量维持，你这么弱小，如何感言将鬼关押。”赵凡嗤笑一声：“不怕贻笑大方吗？”
“太阳东升西起，潮涨潮落，飞鸟腾空……生老病死！
秩序不需要维护，因为它早已存在，任何存在都无法违背秩序。”方言看着一动不动的源头鬼：“祂既然出现，也一定在秩序之下。”
她想表达的，是对于鬼的看法，暗藏自己的意见，方言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赵凡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虽然正直，但也不是一陈不变，有些话得以委婉的言语说出。
否则，只会让人觉得你大言不惭，空头话一堆，却没什么用。
白搭！
严成在一旁保持着沉默，方言是他的手下，相处几年了，方言什么性格，严成很清楚。
如今的身份，是她此生的执着。
关于这，严成自觉方言甚至超过了他自己。
“存在……即是合理！”
方言说的道理，赵凡全都知道，可从一个普通人嘴里说出，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赵凡竟有一种别样的想法。
想了许久，赵凡对方言说道：“罗大医院事件，并不是唯一，全世界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事件，并且这种事件的发生率在不断增加。
总有一天，你所见到的人间惨剧，将会成为常态。普通人面对这种事件，几乎有死无生，也许后面会有所改善，出现关于灵异方面的改革，普通人能够提升生存几率。
但在那之前会死掉多少人，相必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说到最后，赵凡给予了方言一个暗示，表明自己可以给予她对抗灵异的能力，让她在面对如罗大医院这种情况时，不在束手无策。
驭鬼者！
鬼的另一面，与鬼同行。
方言通过赵凡了解过这个职业，知道驭鬼者的缺陷，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没有感到意外，赵凡只是点了点头，让方言两天后去紫竹园找他。
随着能力的提升，赵凡需要更多的手下来为自己助力，鬼奴吃掉的鬼，赵凡也是收益者。
拥有众多鬼奴的赵凡，其实只需要一些得力手下就可以坐享其成，得到最核心的好处。
方言能力不错，有自己的坚持，这样的人一但成为驭鬼者，必然会是那种哪里有鬼就跑哪里的人。
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拼命三郎，赵凡很喜欢这种人，没有许峰那些人猥琐，除非赵凡亲自下令，否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啥。
方言在得知成为驭鬼者将要付出什么代价后会不会拒接？
赵凡认为不会。
为什么！
从方言眼神中，赵凡得知了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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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凝聚不散。
恶鬼藏于其中。
一双双漆黑的鬼牙在鬼域遮掩下，俏无声息的落在了源头鬼身上。
顷刻间，源头鬼身上就布满了鬼牙，钢铁般的牙齿在撕咬，发出咔噗之声，也是在那一瞬间，源头鬼的脑袋机械般的转了过来。
鬼牙的出现，似乎触发了祂的杀人规律，这种杀人规律使得源头鬼无视了阴霾鬼域，竟看见了赵凡。
鬼眼对视。
属于鬼的较量……开始了！
源头鬼身上发生了异变，祂背后的黑色老旧书包颤动了几下，随后流出黑色液体。
液体流转，覆盖了源头鬼。
液体的出现，居然让连鬼域都可以咬穿的鬼牙丧失了活力，无法有效撕咬源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