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整理一下着装，他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目光落在零下九十度的名字上。
“今天第一人，我选一个老水友吧。”
因为刚开播，人不是很多。
林凡轻松点到零下九十度，向对方发起连线。
不一会儿。
零下九十度同意连线，一张英俊的脸庞，在画面中出现。
他身着格子衫，戴着黑框眼镜，有着一种朝气蓬勃的气质。
“大师，你内幕了？”
零下九十度神情激动，他没想到第二个被内幕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果然经常发言有好处，只要大师眼熟你的话，你就能够和大师连线！”
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可以与林凡连线。
“不要太激动，你有心脏病，万一激动过头，进了医院就麻烦了。”林凡淡淡说道。
话音一落。
零下九十度瞬间呆住了。
这就开始了？
他尴尬笑了笑，说道：“大师你真牛皮，直接就知道我有心脏病。”
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甚至做了心脏搭桥，还用了电子起搏器。
零下九十度心想自己相信的大师，真是太厉害了，隔着屏幕都能知道自己有病。
“李强，今年二十七岁，你在一家it公司工作。”
“工作三年，你一直没有晋升的机会，因为你有先天性心脏病，导致你不能加班，自然就错过不少升职加薪的机会。”
林凡掐指一算，将零下九十度的基本信息都说了出来。
【布偶猫：卧槽，李强竟然是程序猿，他一直骗我说在电子厂打螺丝！】
【苏念：这个零下九十度太可恶了，在群里一直装着是电子厂工人！】
【头号死忠粉：等会我们得让他发个大红包，不然我要黑他了！】
众多水友纷纷说李强不厚道。
前不久他们这些水友建了一个林大师粉丝群，零下九十度一直在群里，说自己在电子厂打螺丝。
“我错了。”
李强看到弹幕，连忙认错：“等大师下播之后，我给你们发红包。”
这些水友真是融洽啊。
林凡心中感慨，其实他不喜欢粉丝在直播间吵起来，和和气气的聊天，乃是一个多好的氛围。
“可惜了。”
忽然间。
林凡话锋一转，说道：“如果你不辞职的话，应该只能活两年了。”
虽说李强一直拒绝加班。
可是互联网公司的日常强度就足够惊人，拥有先天性心脏病的李强，选择这么一个职业，在林凡看来和找死没有太大的区别。
正在嬉笑的李强，听到林凡的话，顿时笑容凝固。
我只有两年可以活了？
李强咽了咽口水，他多么希望自己听错了。
他忍不住问道：“大师，我只能活两年吗？”
林凡回道：“最多两年，如果你运气差一点，可能一年十一个月就没了。”
这一则消息，犹如五雷轰顶！
【布偶猫：零下九十度，你是大师的老粉，应该知道大师不会开玩笑。】
【头号死忠粉：没想到你小子这么短命，再活两年，你都没有三十岁吧！】
【德莱联盟：可惜了，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竟然活不久。】
不少水友为李强感到伤心。
任何一个人，知道自己只有两年寿命，怕是都无法保持镇定。
李强同样如此，他双手不自主颤抖起来，现在他很想要哭出来，只是在直播镜头的面前，他强行抑制住内心的情绪，让眼泪不掉下来。
自从懂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
他就清楚自己的生命，与其他人不一样。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大师，如果我辞职的话，能活多久呢？”李强问道。
林凡耸耸肩，直言道：“看你辞职之后的生活。”
“不过你会选择辞职吗，你需要很多很多钱，还要养着父母，生命与金钱，你会如何选择。”
【布偶猫：大师的意思，是李强的家庭很困难吗？】
【平安当大赚：很正常吧，李强的心脏病得耗费不少钱，再好的家庭都会拖垮。】
【吃猫的鱼：我是李强的同学，似乎他的父母一个月工资很少，家里为了给他看病，不仅仅花光积蓄，甚至借了不少钱。】
正是因为缺钱。
李强才选择做程序员，三年程序员，又是很好的大学毕业，现在工资也有五位数。
五位数的工资，勉勉强强能还债和养活一家人。
“我...我不知道怎么选择。”
李强目光黯淡，他想到家里为了给自己看病，欠下的巨款。
本来想着再努力一年，就能还清一切。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你是我的老粉丝，我自然想要你选择生命。”
“钱不是问题。”
林凡神色淡然，在他看来李强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选择活下去。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如果是强行工作，导致失去生命，那就太不值当了。
“钱就是问题啊。”
李强苦笑道：“如果我不工作，家里会负担会更重。”
他不想要做一个啃老族，更不想自己的父母在苦难中度过。
“今天我直播的收入，全都给你吧。”
林凡耸耸肩，无所谓道：“下播的时候，你加我一下，我给你发过去。”
【布偶猫：大气！大师一天直播的收入，少说都有几十万吧！】
【红十字好人：这样的大师，值得我们尊敬，我送上十个火箭，算我尽我的绵薄之力。】
【小白女老板：既然大家都送了礼物，我也不能看着啊，二十个火箭给你，不用谢了。】
直播间中。
一些水友对零下九十度都很是眼熟。
他们没有犹豫，纷纷送出自己力所能及的礼物。
看到一个个礼物特效。
李强眼眶泛红，他没想到一个个陌生人，会如此帮助自己。
“多谢大师，多谢兄弟姐妹们。”
他起身拉在椅子，往后退了一步，随即跪在地面上，向众多水友表达自己最真切的谢意。
“好了好了，钱不是问题，你必须辞职，辞职之后多多休息，你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林凡摆了摆手，示意李强赶紧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