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殊：“？”
他捏着顾行止的手微微收紧，眼神有些茫然。
“说我？”
bking好像没被人觉得这么恨铁不成钢过，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是啊。”顾行止说，“不然？”
沈遇殊嘴硬，收敛得过分，干什么都只会用眼神威胁人，堪称一个“我什么意思全靠你自己体会，反正我不说”的大代表人。
顾行止不行，顾行止的意会能力有点差，老体会不到沈遇殊的意思。
所以这种东西必须要沈遇殊自己说。沈遇殊不自己说，顾行止压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沈遇殊突然叹了口气。
顾行止：“？干什么？”
“想要我有话直说？”沈遇殊问。
“你也可以只用眼神威胁我……”顾行止很诚实地开口，“反正到现在为止，我只能看出来你的一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还没说完，沈遇殊突然伸出一只手，覆在了他的唇上。
少年唇瓣微张，发出很低的一个字：“嘘……”
顾行止一愣，又笑出了声。
他把沈遇殊的手拿开：“行……”
“这么经不起调戏……”他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了沈遇殊的表情，又默默地把话给收了回去。
顾行止又笑了会才停下，微微收敛了一点表情，这才有些正经的开口：“好了，说点正经的。”
“你说。”沈遇殊垂眼看着顾行止，没什么波澜的开口说。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沈遇殊本来垂着眼看顾行止的脸，闻言猛然一顿，视线下移，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整个寝室突然变得一片寂静，似乎连呼吸都停了。
顾行止没有着急开口，见沈遇殊不说话，也没多纠结，只是站直了身子，静静地看着他。
看得出来要沈遇殊说出答案绝对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沈遇殊看了顾行止很久，依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顾行止挑了挑眉：“不想说么？”
“……”沈遇殊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有点好奇，”顾行止慢吞吞的拍了拍衣服，把衣服整理好，在沈遇殊书桌上随意拿起一张高数卷，漫不经心的看他，“我没有知情权吗？”
他一手撑住桌面，指尖刚好按到了什么东西。
顾行止转头低眸一看，整个人原本悠闲的气势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是一支通体漆黑，笔头不规则凸起的钢笔。
他脸色变得极其微妙，声音都没找回来，右手下意识猛地从那支钢笔上移开：“你怎么……不丢？！”
顾行止感觉自己整张脸都红得厉害，看着静静躺在桌面上的那支深黑色的钢笔，脑袋一片凌乱。
沈遇殊……这人平时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收集这种东西的癖好啊。
少年看到顾行止的表情，也有些诧异，微微倾身朝着顾行止目光看向的地方看过去。
看到那支钢笔的那一瞬间，沈遇殊就明白了。
顾行止的表情太过惊骇，沈遇殊笑了两声。
“你怕什么。”沈遇殊开口，“不是那支。”
顾行止闻言，终于松了口气，将信将疑地将手又触电般地挪开了一点，垂着头说什么也不肯再开口了。
沈遇殊见状，哑然，半晌之后失笑道：“不信？”
顾行止观察了两眼沈遇殊的表情，然后在信和不信之间选了个比较靠谱的回答：“疼。”
沈遇殊：“下次不会了。”
顾行止闻言，表情又变得微妙无比，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沈遇殊的唇边，开口：“我不想有下次。”
沈遇殊又笑了一下：“好。”
其实顾行止是很少见沈遇殊笑的，至少没有笑得这么勤快过。
沈遇殊的长相其实平常看来真的十分凌厉，且有种锋芒出鞘的感觉，让人有点不敢和他对视，但笑起来的时候又能很好的柔和掉长相上的那种锐利感觉，一双凤眼微微眯起时弯起来时很好看。
像是冰雪消融，万物疯长。
敲醒了沉睡的冬天。
其实顾行止一直是有被沈遇殊这幅皮囊吸引的。
说好看的相貌完全不吸引人那是不可能的。
准确一点的说，其实沈遇殊的长相完完全全是长在了顾行止的审美点上的——虽然顾行止之前对林琛的关注可能比对沈遇殊的多，但是沈遇殊这张脸可真比林琛吸引他太多了。
不少人在顾行止面前夸过沈遇殊好看，顾行止或许能在其他的地方……比如成绩上不服沈遇殊，但是对于沈遇殊的样貌他着实是没什么好说的。
就算他之前一直觉得他和沈遇殊不对付，什么都争，可是若是有人在他面前说沈遇殊好看，他是没办法反驳的。
沈遇殊长的就是顾行止喜欢的那挂。
顾行止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手挑了挑沈遇殊的下巴，头微微朝后仰，脖颈形成一个弧度，略微垂着漂亮的眼睛看沈遇殊，姿态显得漫不经心又有点儿强势的气息。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你真的很好看。”
沈遇殊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宿舍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还伴随着谢言之的一句：“你们在宿舍里面干什么呢，准备准备，出去聚餐去。”
顾行止一秒放下自己挑着沈遇殊下巴的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了一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