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按照李校长给的联系方式去拜访一下那些同学吧！”
两人一一拜访了通讯录上的人，有的联系不上了，有的还不愿接受拜访，也有一些听他们说明来意后接受了拜访。
“王森啊，他总是安静得像是空气一样，我记得有一次，他在教室被几个男生围住，书包被扔得到处都是，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捡起书本，回到座位上。”
“王森，那是个异常安静的男生，总是低着头，不轻易与人交流。我记得有一次，在体育课上，他被班里的一些同学取笑，但他只是默默忍受着，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疲惫。”
“王森这个人，说实话要不是他去世了，我可能都记不住他，因为他实在太没存在感了。”
……
忙碌了一上午后，吕小阳根据每个人的回忆碎片逐渐拼凑出一个更加立体的王森形象：大概就是一个特别没有存在感的，几乎跟任何同学不来往，上学时候经常挨欺负，从不反抗，但也从不求饶，甚至都不哭，连女生都欺负他。
有时候王森在教室被欺负，全班甚至一起哄笑。因为学习不好，性格软弱，老师也看不起他。
然而，当吕小阳问起死亡案时，大家却一致都闭口不谈，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对了，周青，你们可以找她问问看。”一个女生犹豫地提到了这个名字，“她是唯一愿意站出来帮王森说话的，学习委员嘛，成绩好，但挺孤独的，人缘不太好。”
“她跟王森交往深吗？”
“深不深我不清楚，但她有好几次为王森出头，因此还被男生们打过。而且很奇怪，王森自己被欺负不反抗，但看到周青被欺负，也会去拼命。”
穆一辰迅速记录下这些信息，“那你能给我们周青的联系方式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估计她未必肯告诉你们，毕竟王森的死对她冲击很大。”
“放心吧，我们有办法。”
“那你们记一下……”
拿到联系方式后，吕小阳和穆一辰告别了那位提供了线索的女生。
回到车里，车内的气氛随着讨论而变得凝重，吕小阳和穆一辰的目光在地图上徘徊，按照先近后远的原则，最终决定先前往明心精神病院寻找冯胜。
这时，赵钰铭打来了电话，“小阳，你们忙完了吗？”
“还没有，现在正准备去明心精神病院呢！”吕小阳如实回答。
穆一辰连忙凑过去道：“表姐，你是不是一个人无聊啦？还是怕我把吕小阳给吃了？”
“你少来，我就是饿了想出去找点吃的。那我也去你说的那个精神病院吧！”
吕小阳看了看时间，又看了下离酒店的距离，随后道：“我去接你一起吧！”
启动引擎，车辆缓缓驶出停车场，很快就来到了酒店，赵钰铭已经收拾好等在门口了。
她上车后看到穆一辰是坐在副驾驶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还是若无其事地坐到了后座。
一行三人朝着目的地前进。
精神病院的环境显得格外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低语或是远处的回声打破这份寂静。
走进冯胜所在的病房区，他们看到冯胜正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外表虽看似与常人无异，但那份呆滞却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医生在一旁介绍道：“冯胜在白天看起来很正常，但一到夜晚，他的妄想症就会发作，会不断呼喊着一个叫王森的名字，请求这个看不见的人宽恕他，好像正在经历着什么难以承受的折磨。”
原本呆滞沉默的冯胜一听到“王森”二字，就条件反射一样紧张地四处张望，满眼的惊恐。
吕小阳和穆一辰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他们尚未提及王森，医生竟然先提到了。
吕小阳决定直接询问：“冯胜，你还记得王森吗？”
话音刚落，冯胜突然像是被电击般颤抖，他猛地抓住吕小阳的衣领，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求你，带他走，我受不了了，每天晚上他都在那里，折磨我！”
场面一时失控，冯胜的激烈反应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穆一辰连忙安抚，同时向医生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晚上他的症状会加重，那我们想亲眼看看，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医生显得犹豫，但在穆一辰表明身份并保证不影响其他病人后，勉强同意了，但条件是他们必须待在监控范围内，晚上则安排他们在休息室内观察。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医生毫不犹豫地拒绝。
穆一辰拿出警探证，“我是警探，这关系到一场连环命案，希望您能配合调查。”
医生一听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点头：“好的好的，我配合，尽力配合！但我们这里没有客房，你们想留下来的话，晚上只能住在值班室了，我可以腾一间休息房给你们。”
“那就有劳了。”
休息室的墙壁镶嵌着大块的单向玻璃，从里面可以清晰地观察外面的走廊，那里偶尔有穿着病服的病人走过，有的喃喃自语，有的重复着固定的行走路线，每一步都像是在遵循着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理解的规律。
穆一辰看着这一幕，不由自主地低声问道：“你说，他们的世界，和我们的究竟有什么不同？”
吕小阳沉思片刻，缓缓答道：“或许，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存在着一个我们无法触及的世界。在那里，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我们所谓的‘正常’，在他们看来，才是真正的异样。”
吕小阳和穆一辰仔细翻阅着冯胜的病历档案，档案的纸张泛黄，记录着过往的点滴，仿佛在无声诉说着97年的那段混乱时光。
吕小阳轻声说道：“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97年，冯胜入院也是那一年。看来，他和那些事件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穆一辰点点头，补充道：“家庭背景显示，冯胜出身优渥，父母都是企业领导层。不过现在父亲已经去世，只剩下母亲偶尔来看看他。”
吕小阳叹了口气：“这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赵钰铭不太懂其中的人物关系，也不懂调查，感觉自己有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