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二天一早，
江夜来到公司的时候，
已经快十点了。
因为昨晚陪着赵磊喝了不少酒，
他现在还有些迷糊。
倒了杯茶，准备清醒一下的他，
却看到了快步走来的赵媛媛。
“江夜，你看。”
江夜看了一眼赵媛媛的手机，
里面正是谭胜准备上诉的新闻，
仅仅过去了一天，
谭胜就拿出了新的证据。
“谭胜上诉了？”
“嗯，他还爆出了一段录音。”
“这下结果就不一定了，有了这段录音，法院肯定会重新判决的。”
“如果他上诉的话，至少刑罚会减轻很多。”
“而且企鹅这下子不好办了。”
“还有这些，这是网友们的评论。”
谭胜拿出的一段录音，正是当时企鹅的高层和他的一段对话。
录音中，
谭胜问那位高管，
自己针对黑夜工作室，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那位高层则回答说，
企鹅这些年对付的小工作室，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让他放心去做。
只要产品质量过硬，
企鹅会保他的。
而网友们知道了这段录音后，
也是重新对谭胜的态度有了变化，
甚至有一些人，认为他只是企鹅找来的替罪羊。
觉得企鹅是为了想要招揽江夜，
才会把他牺牲掉。
还有人把这件事和之前，
一夜更换全民直播赛海报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江夜你怎么看？企鹅那边，你还准备合作么？”
赵媛媛此时的想法，
也正符合，谭胜之前所想的报复计划，
这段录音一出，
所有人都能看出，
企鹅原本的计划，是准备打压黑夜工作室的，
后来，变卦的原因也是因为《夜半鬼吹灯》这款游戏太火了。
“其实对我没多大影响，你知道的。”
“我本来就没准备把公司卖给企鹅，现在反而给了我一个好理由。”
马总的那几十个亿的协议，
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不会拒绝，
江夜这边其实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
只能一直在拖。
“你能想明白就好，不过...”
“不过，你要知道，企鹅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
“从做生意的角度来看，他们的决策没有问题。”
“希望你不要带入个人感情考虑这件事。”
“嗯，你放心。”
赵媛媛看到江夜的情绪确实没有什么变化，
这才安心离开。
而江夜的内心也并不是毫无波澜的。
他至少认清了，也看到了，
如果自己没有作品，做不出《夜半鬼吹灯》，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现实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而商战场上就更是如此。
企鹅内部，
这段录音的消息也被迅速传播了，
一位姓常的副总被请到了马总的办公室。
“你不是负责影视那边的么？”
“怎么会惹上谭胜的事。”
“我...当时就是和他闲聊。”
“我看他一个新人，就想着帮帮他。”
“其实我没有恶意的。”
马总叹了一口气，
这位常副总也加入企鹅十几年了，
算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
他负责投资的几部电影，收益都算不错。
自己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贸然处罚他。
“只是，江夜的事情就难办了啊...”
“马总，您说的江夜，就是和谭胜竞争的那位？”
“嗯。”
“实在不行的话，我去上门道歉。”
“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我的老弟。”
“没用的，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这件事，我这边自己来处理。”
常副总，离开后。
马总又喊来了徐娇，
“江夜那边，合作的事情，你跟进了么？”
“合作协议的事情，我也让你知道了，我对江夜的态度你也明白。”
“所以事情怎么样了？”
马总平静的语气，
让徐娇不禁冒出了冷汗。
因为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并没有帮到江夜，
这几天，她并没有再联系江夜。
她支吾了半天，
“我...”
“没有进展的话，就快去跟进，时间不等人。”
“现在连我也没有信心拿下江夜了。”
宴会之上，
马总对自己的做法很是满意。
自己应该给江夜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他觉得自己比方国华拿下江夜的可能性还要多上三成。
因为江夜是一个性情中人。
即使那么多的同行面前，自己还是坚定地支持他。
但录音的事情，
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这段录音让江夜和企鹅走上了对立面。
“今天的工作延后，我今天不想做事。”
“好的，马总，芬兰那边的合同呢？”
“推迟，我今天的状态不适合工作。”
“是。”
刘秘书跟在马总后面也近十年了。
这还是头次见到马总的心情，这么的失落。
徐娇离开马总办公室后，
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联系了江夜。
“有事么？”
“有空出来聊聊么？”
“不了，我这里还有事情在忙，就电话里说吧。”
徐娇明显感觉到江夜的态度很差，
但她也只能再试试。
“马总的合作协议，你想得如何了？”
“如果有想法的话，我们可以再聊聊。”
“算了。”
“我觉得还是不要麻烦马总了，我不准备出售黑夜工作室。”
“这么好的条件，就不能再考虑一下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果有机会的话，合作还是可以的，但协议的事情。”
“还是算了，你跟马总说，我很感谢他，但是这件事不行。”
江夜挂断了电话，
只剩下徐娇呆在了原地。
缓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又联系了马总。
“马总，对不起，我失败了，江夜不愿意加入企鹅。”
“正常的，我已经预料到了”
“对了，你的年假还没用吧，我给你放几天假吧。”
“去旅个游，换换心情，清醒一下脑子，想清楚了，再回来工作。”
“我...”
“滴滴滴...”
连续被挂了两个电话的徐娇，
现在很是无助。
她并不知道江夜的想法，
她把责任都归结在了自己没有及时跟进上。
在企鹅工作了三年，
她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挫折，
或许，
马总说得没错，
自己应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她看着朋友圈里，和江夜的合影，
突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