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答话，凌霄也不敢抬起头来，仙使一贯的威压让他没有胆量这么做。
“怎么？你就这么想当太平道的走狗？”
仙使的话锋一转，凌霄脑袋又卡死了。
“你？苏远，你......”
“你什么你？你今天可是交待得一干二净。”苏远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凌霄。
凌霄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白得像张纸。
不过五秒，他突然勃然大怒，高声喊道：“异能局栽赃陷害可是一把好手，不知苏局长想如何将罪名扣在我这龙虎山掌门身上？道门难道是你异能局的掌中之物？我凌霄第一个不服。”
说完得意地看着苏远。
苏远摸摸鼻子，像是不解。
凌霄闪过一丝冷笑，摸出怀里的手机。
“苏局长，我已经录音了。你说龙虎山的同门到底是信你还是信我？”
“呵呵！”苏远笑了，“当然是信我。”
凌霄又死机了，不知苏远哪里来的自信。
“不信你自己问问？”苏远浅笑着说，手向两旁打出。
“啊？”凌霄一屁股坐在地上。
除了法坛周围，密室里密密麻麻站着龙虎山的长老、管事、师兄弟，但凡在门内说得上话的，都在其中。
看向他的眼神，让凌霄从心底生出寒意。
尤其是太虚，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他发麻。
“龟孙，你他妈是个败类呀！”太虚挽起袖子走上前来，拉起地上的凌霄就是一耳光。
没有用半分功力，纯属老头儿斗殴般的一耳光。
凌霄苍白的脸上五个鲜明的手指印。
太虚扯住凌霄的衣领，“小样儿，阴我这个老年人！”，又是一耳光。
“魂飞魄散，是吧？”一耳光。
“永不超生，是吧？”啪，又一耳光。
“老子两百岁了，都没见过你这样黑心肠的杂碎！”左右开弓，啪啪，两个响亮的耳光。
一屋子龙虎山道士看得目瞪口呆。
两百岁的天尊，打架全是扇耳光。
不过，看得还真脸疼，解气！
他妈的，出卖龙虎山跟玩儿似的，这样的掌教实在可耻！
凌霄的脸肿得老高，也不敢还手，太虚长老的天尊修为可不是他能对付的，况且旁边还有苏远和同门。
“你他妈为了个瞎Jb长生，连骨气都没啦？还手都不敢啦？这么怕死啦？”太虚看着凌霄这窝囊样，破口大骂。
“你修锤子个道！”
太虚回头向龙虎山众人说：“看看，这就是不修正道，只希望侥幸得长生的下场，最后连做人的勇气都失去了。长生？你他妈这样的长生不过是行尸走肉，是个物件儿而已，算不得人。”
之前听到“长生”二字有些心动的道长，此刻心底才真实地认识到，长生的本来面目。
“有本事你就修行啊，一入皇者境寿命两百年，一入天尊境可得五百年寿命，天尊境每上一重，寿命多出五百年，你凭本事不死，天也奈何不得。”
太虚大智慧。几句话就把某些道士蠢蠢欲动的念头打消了。
凌霄这个反面教材发挥了他最后的作用。
“老狐狸。”苏远心里赞道。
***
龙虎山行动圆满完成，太虚代表龙虎山和异能局达成合作。
道门两大宗门茅山、龙虎山归附。
太虚和苏远走在龙虎山的林间小道上，小老头儿调皮地把脚边的小石头踢出老远。
“小子，你喜欢出风头吗？”
苏远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太虚收回脚，连连点头。
苏远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
太虚见状嘿嘿笑：
“我喜欢出风头，下月就是道门百年一度的‘仙法大会’你要不去，那风头可全是我的了！”
苏远白了他一眼，两百岁了，真和个小孩似的。
“小子，‘仙法大会’是道门盛会，也是千年来的传统。胜出者即是道门全体认可的‘仙首’。百年前的仙法大会没有出现惊才绝艳之辈，大家你来我往战了个平平，所以仙首一位空置。
这一百年，恐怕各大宗门都在为了这个位置培养人才，毕竟仙首在道宗就是一呼百应的精神领袖，和那小说中的武林盟主一个概念。你真的确定不参加？”
说完盯着苏远的脸色。
苏远还是摇头，“不感兴趣，再说，我又不是道士。”
太虚从苏远左边跳到右边，顺手从道边扯下一根树枝拿在手里玩耍。
“谁说‘仙法大会’要道士才能参加？仙法，比试的不就是仙术、法术？就是说修行者都可以参加。青城、崂山还有道门隐世宗派还有散修都能去。”
他摘下片叶子放在嘴里，又“呸”地一下吐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当然散修就算夺了仙首之位，也无法服众，所以一般只是去凑个热闹。你背后有异能局，也算是一大势力了，为何不去？”
苏远看着不停窜来窜去的太虚，晃得他头疼。
“不是有你吗？到时，你拿下仙首之位，再游说青城、崂山或者其他散修、宗门和异能局合作便是了。”
“异能局要的不是什么地位，只是一个态度。只要能行正道，约束修士行为，遇到异能事件时能出一份力就够了。”
太虚停下脚步。
“好！我就为你拿下这仙首之位，道门心不乱，天下就太平。”
正经说完这句话，他手脚又不停动起来：“说到太平，这太平道可真不是好东西，道心不稳之人最容易被他利用。”
“哎哎，小子。我们配合得不错吧？你冒充仙使，我带人来围观。嘿，别说，你演技还不错。”
“主要是台词少，好演！”苏远答道。
“哎，小子，我那结界做得也还过得去吧？这么多人跟看电影似的。”
“将就。哎，你看过几次电影呀？”
“嘿嘿”太虚摸摸后脑勺，年轻时偷下山去看过。
“你年轻时有电影？”
“百多岁的时候，不还年轻吗？”太虚理直气壮。
“不过，你隐身找到龟孙的密室，可法坛召唤出的仙使去哪里了？”
“我就把那法坛的石头换了个位置，召唤狗屁个仙使，不过幻觉倒是给他加强了不少？”
“为什么不把那仙使弄出来一网打尽？”太虚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次主要是让凌霄伏法，免得来个仙使节外生枝，万一真让你龙虎山弟子有个闪失就不好了。”
太虚又停下了脚步。
“再说，太平道少了个仙使无关痛痒，要干，我们就直接干他圣主！”
太虚眼神跃跃欲试，可苏远接下来说道：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死穴在哪里。如果那圣主狗急跳墙，无法预见会给普通人带来什么后果，所以务必一击即中。”
太虚收起玩笑之色，对苏远一揖到底，郑重其事承诺：
“天尊仙长，但凭驱使，太虚无有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