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准提兴奋不已。
有老子暗中表态，他们就有了信心。
接引细细感受一番，面露迟疑：“师兄，我观此法，似有欠缺之处，这是……”
元始微笑：“本是师兄的不传之法，可化生三位圣人。”
“因为是秘法，所以只能传我一个身外法身之法。”
“虽不完整，却足以化出大罗之上的法身。”
“届时分出一缕分神入驻其中，便可行走天地间。”
接引怵然一惊。
圣人！
岂不是说老子一人可抵三人？
元始天尊声音幽幽：“圣人之前，我只是觉得与师兄有差距，恍如井中蛙抬头见月。”
“圣人之后，才觉得青蛙出井，天大地大。”
“你我与他，皆是同门，差距何其大也！”
准提默然不语。
元始天尊这话看似在赞师兄老子，却有提醒他们之嫌——我跟老子师兄有差距，跟你们也有差距！
事实如此，由不得他反驳。
相反，他陪笑点头：“师兄所说不错，我们众师兄弟中，就属老子师兄与你道法最为玄妙！”
元始天尊微微颔首。
“还是说正事吧。”
“好！”
“你释教门下有几位金仙之上的弟子？”
“这……”
接引与准提面有惭色。
“不瞒师兄，西方实在贫瘠，灵气、灵植匮乏，生灵慧根低劣……至今只有几名勉强跻身金仙境的弟子。”
元始天尊皱眉。
这样的金仙，只怕跟纸糊的一样。
放在东方，只怕厉害一点的天仙都能战胜！
眼见通天皱眉，准提又无奈加了一句：“如今还损失了几个。”
“损失？”
元始天尊眉头更紧。
“折在了东土，湘南一带。”
准提心有余悸，“我派出传教的弟子，先后折了七名金仙境的弟子，一个去了还没回信，第二个又没了。”
“直到现在，我派出去的迦来、妙药等人还未归来。”
“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元始天尊眉头一挑，似笑非笑：“湘南？”
准提不敢与他对视：“师兄，西方实在贫瘠！我二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元始天尊冷笑。
接引、准提好大胃口。
想的不仅仅是在东土传教而已！
他们想做的，是窃取东土世界的气运，整个人族的气运！
甚至他们还想着来个借鸡生蛋，将整个东土世界的人间主宰都悄悄换成释教中人！
也难怪他们行事总是鬼祟如鼠——元始一直知道有“它”的存在，却不知道它待在那个地洞里。
如今双方联手，自然要拿出诚意了。
“湘南……”
元始天尊目中阴晴变化。
上古时期，人族主宰与天、地同在，称人皇。
人间万灵，物产、香火鼎盛。
天界众神妄想占据人间，在人间兴风作浪。
人皇乾荒尝试绝地天通，一度让天界与人间断了往来。
乾荒后人秉承先祖遗志，世代守护东土人间。
于人间有大功。
是以滔天气运汇集在乾荒后人身上。
乾荒后人，也就是姚重华，建立了大虞朝。
才有的如今大虞天下。
姚氏后人的一支，主动守护先祖陵墓。
而这陵墓，就在湘南！
……
元始天尊掐指细算，推衍缘由。
结果发现，天机时清时浊，却都绕不开一处——舜皇山！
沉吟片刻，他幽幽说道：“姚氏后人就在湘南，对他的后代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你们的那几个徒子徒孙，有很大可能被他后人留下了。”
接引、准提纷纷皱眉：“留下了？怎么个留下法？”
元始天尊嗤笑：“还能怎么留下？要么化作山中草木，要么化作山中鸟雀走兽。”
准提不解：“这是何意？”
元始天尊冷笑：“你二人虽然成圣，眼界竟如此之窄！”
“那舜皇山是自大虞朝建朝以来气运最浓之地，三界内谁都知道，却没人敢动他的心思，你难道不知为何？”
准提明白过来，颤声问：“他，他什么境界？”
元始摇头：“不清楚，或是准圣，或是大罗。”
“他与天上的那位星主一样，超然物外，少有事能让他们上心的。”
“可若让他们上心的事，便是我，也要掂量。”
“枉你还是圣人，竟连这么粗浅的道理都不懂。”
准提满脸惭愧。
元始摇头：“当然，要是他出手，你那些徒子徒孙就算白死。”
“不是他，你们就自己给自己烧高香吧！”
准提苦笑：“师兄说笑了，我怎么敢！”
接引也帮着劝道：“师兄，还是说到正事上吧！”
元始点头：“接下来直到大虞朝国运衰退，我玉虚门下会广收门徒，甚至连你这西方世界也会来。”
接引、准提不由皱眉。
元始眼含嘲讽：“当然，你二人也可去东方收徒。”
“不要再干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了，什么众生平等！为何你二人坐莲台，要弟子坐蒲团？先聚拢弟子度过封神之劫再说。”
二人满心欢喜，压根不在意元始的嘲讽，欠身道：“受教！”
元始天尊又道：“你释教若往东方，可往地府广收门徒。”
“那里皆是无体灵魂，无论善恶，最是易渡。”
二人点头。
知道这是元始在跟他们划分“势力范围”呢。
“还有，既然两教联手，需得有个同进退，有个统筹调度之人，你们教中可有合适之人？”
二人无奈。
除了他们，教中仅剩的几个，也堪堪到金仙后期而已。
如何能与阐教众弟子相比？
所以元始天尊这句话问了也是白问，肯定是阐教弟子——这也是他一贯跋扈惯了的做法。
不然为何封神之人他也要争到自己门下？
为什么不能是截教？
又为什么不能是释教？
元始天尊眼见两人神色，似毫不意外，点头：“既然这样，就由我玉虚门人辛苦一下了。”
接引：“……”
准提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作为释教东扩的实际执行者，他最关心的是什么时候可以统括。
以及……天庭的态度。
之前是天庭、道门皆排斥，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的。
现在元始天尊所说的，只能代表阐教，无法代表天庭。
天庭若是阻止，阻力还是很大的。
元始天尊神秘一笑：“不用管玉帝的态度，他也不会再管释教东扩的事。”
“他现在巴不得三教斗个你死我活。”
“渔翁得利？谁是渔翁，谁是鹬蚌，都不是恒定的……”
准提惊喜点头：“既是如此，师兄放心，我知道如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