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依咳嗽一声，“我这不是带你见我说的那个……不是人的家伙嘛。”
花染愣了三秒。
站起身，单手拽了乔依的耳朵。
“好啊你，原来不是做梦，你是直接把小妖精养在你自己的术法里，你不是我的好乖乖了……”
“我说停停！”
乔依对着空中喊，“统统，出来吧！平时光你看着他，这次你们俩近距离接触一下。”
“统统？还是叠词……你给他起这么可爱的名字？哦，我说你怎么叫我‘染染’呢！原来是先在他这尝试过了！”
花染说着，一双狐狸媚眼立即有了泪。
“果然女人都是花心的……哼！”
乔依赶紧拉拉花染的衣袖，不让花染掉下去。
“你不要误会，统统和我自小一起长大，我们四五岁就认识了，它就像我哥一样，它就是……嗯……怎么给你解释呢，你看到就知道了，它不是人，也不是精怪，没有实体，也出不来。但它非常好，是亲人般的存在！”
系统本来在社恐，自己躲起来不见人。
但听到乔依这么说，它的小心脏难受了一下。
宝子拿我当家人，我在干什么……
话说，究竟是谁把我们AI造得这么真，明明是数据体，还能体验人的喜怒哀乐。
但一想到小小的乔依，晃晃悠悠的用意识跟它对话，它的心就柔软起来。
“我似乎……不应该辜负她……”
太多的宿主在抓鬼世界，面对恶鬼为了自保而舍弃系统逃跑，但乔依从没有，甚至连魂穿，都要求将芯片植入灵魂，感受一次疼痛，带着它。
系统脑海里不停地过着小小的软软的孩童乔依。
然后猛地用头撞墙。
“靠！我是母性灿烂了吗？再说系统哪有性别……”
它缓缓伸出一只手，小声说：“我……我出来了哦，但是花染不能骂我……”
系统出来，缓缓飘到乔依和花染的面前。
内心的它在大吼。
我不要我不要！
不要交谈，不要看我，视线不想相交，啊啊啊啊！
花染却上下打量系统，还站起身凑过去嗅嗅系统的脖子气味。
身后棕红的大尾巴轻轻摇摆，甚至尾巴伸到系统的头顶，像对乔大碗那样拍了拍，只不过没用力罢了。
“妻主，这家伙身上没有任何阴气或者阳气的味儿，与其说它不是人，不是精怪，不如说它……不是万物……是一个娃娃。”
乔依打了个响指。
“可以这么说，但它有情绪会说话，一直陪伴我长大，在无数次抓鬼案件中说出异象的具体位置，帮助我……所以我还是当它为家人。”
花染想了想，问：“那妻主，它具备爱人的能力吗？”
“统统爱世人，它被创造出来的初衷，就是博爱世人，当然，以宿主为先。”
“唔，我明白了。”
静默。
乔依不知道说什么。
社恐系统更不想说话，它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啊喂。
话说，科学家为什么要求每个系统都像人一样有不同性格……好吧，为了更方便服务抓鬼师。
但！我他妈为什么是社恐啊！
突然，花染的臀部过来撞击了系统的后腰一下。
系统一惊，立即大惊地飘远。
“你你你……你干什么？”
花染露出讨好意味的笑。
“别那么紧张嘛~妻主都说你是家人了，还是哥哥般的存在，那对我来说~不就是大舅哥嘛~”
“我去……”
花染冲系统行了个这世界男子的小礼。
又道：“我与妻主虽然没有在别人的见证下成亲，但是我们到底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我叫你一声哥哥，不为过吧？”
“呃……”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系统则直接跑回到拉门里，还留下一声，“宝子，见过了吧！就就就就，让我抠出三室一厅吧！好走不谢！”
乔依笑了一声。
花染也开心，妻主能把这么重要的“娃娃”介绍给他认识，可见算是敞开心扉了。
于是回卞良县的路上，花染都在哼小曲儿。
过了十日，他们终于回到卞良县，进门就看乔老爹和陆千夜在争吵。
“陆小姐，您就把乔大碗还回来吧！您说您一个未娶夫的姑娘，也照顾不好小孩子啊！而且您最近很忙，卞良县出了很多溺死尸，您都要查，怎么带好小孩子？”
陆千夜很决绝。
“不行！你们一家子很奇怪，莫名多出人口又莫名消失，那天出来的绿头发男人，我到现在都没找到，我可是翻遍了整个卞良县，我越来越怀疑乔依贩卖人口！”
“你瞎说什么！”
乔依就听个乐。
她早就算出乔大碗吃不了乔老爹。
她凑近花染耳边小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特别反驳陆千夜吗？因为陆千夜眉宇间有一片大祥云之光，大好人才会有的，也是大好人，往往都冲凶兽，就是与凶兽天生犯克。”
“原来是这样……那妻主你还留了口水干什么？”
“留一口阳气，用时可收回呀。”
花染顿时觉得妻主好聪明！
然后乔依便一掀开下摆，进到屋去。
“什么就贩卖人口，有些小男子总来郊外采花，可能用花朵的汁子染的头发。人家把头发一洗，你当然认不出来。我要是人贩子，我住什么破庙，我直接冒充有钱人，征收十几二十个下人，这人头不全都有了？”
陆千夜回头，不死心地说：“那样只能干一票，现在这样，我没有证据，你可以细水长流！”
“行了……你最近遇到麻烦事了对吧，应该说不只是你，整个卞良县都遇到麻烦事了，死太多人，怨气遮天，这天空都浑浊不堪，怕是很快就要下雨夹雪。”
果然，乔依话音刚落，犬神感觉头顶发凉。
仰头一看，细小的水珠带着雪粒就这么落下来。
“真下雨夹雪了。”
陆千夜不信，自己出来看，果然……
“你这个冒牌算命的，猜的还挺准。”
乔依笑笑，“算命的不准，怎么挣钱？”
“靠人口拐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