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锴在哪。”
霜羽忽然问道。
嗯？
庒戚阎一脸懵逼。
“我刚刚收到消息，公会被袭击了。”
抿着唇，霜羽目光灼灼看着他说道。
若是以往，他肯定第一时间反驳否认。
但出乎意料的，这一次，他竟是皱起了眉，没说话。
“看来，你的观点发生了变化。”
霜羽粲然一笑，似乎心情很愉快。
后者有些尴尬的笑笑，冷不丁问道：“老婆，你介意吃软饭的男人吗？”
“想吃软饭？”
霜羽眉眼弯弯，低头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庒戚阎浑身一个哆嗦，乖乖点点头。
“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回答我的几个问题。”
他爱怜地捏了捏他的脸颊，正色道。
趁着众人处理怪物尸体的时间，两人去了稍远一些的地方。
“我想知道元元的事。”
这是恶鬼的心愿，霜羽不会忘记。
“你还爱着他？”
庒戚阎有些吃味问道。
“他其实不用死的，但他最后还是心软了，所以他代替我去死，而我活了下来。现在再去提爱不爱的，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知道真相。”
霜羽摇摇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爱，不能战胜一切。
元元哪怕最后因为爱原主心软了，也不能弥补他犯下的过错。
作为一枚棋子，他害死了许多无辜的人，他并不无辜。
庒戚阎眼中闪过一抹愧疚，这才缓缓开口。
“元元和我不一样，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在诺亚军团的，他是程叔几年前解救回来的。”
元元是一名S级向导。
他本该有不错的未来。
却因得罪了贵族哨兵而落入悲惨的境地。
他没有分配到哨兵，而是成为了最廉价的奴隶，如同礼物一般辗转于各大家族的哨兵手中被亵玩。
程锴发现他的时候，他被注射了过量的药物，在濒死的边缘游走。
来到诺亚军团之后，他们这才知道了白塔的存在。
之后程锴说服了他再次前去维诺塔区卧底。
左春兴是个认钱不认人的畜生。
他们只是交了些钱，编了个理由，他就再次将元元‘回收’。
而庒戚阎则是以戚言的身份和元元一同卧底进入塔区。
他们本是打算找到白塔的证据。
元元却忽然被通知分配给了单霜羽。
很快程锴改变了作战方针，决定让他留在维诺塔区，元元则是去单霜羽身边卧底。
元元潜伏了很久，知道了单霜羽是皇族的棋子，他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程锴。
程锴最终决定让元元动手除掉单霜羽，以此来加剧贵族和皇族的冲突，他好渔翁得利。
事情进行的一直非常顺利。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元元会爱上单霜羽，最终让计划功亏一篑。
“你……恨我吗？”
庒戚阎惴惴不安问道。
“为什么要恨，立场不同，选择也不同罢了。若是现在让你再选，你还会选择让别人来坑害我吗？”
霜羽淡然摇摇头，反问。
战争从来没有对错，只有胜负。
他不满程锴的点，是他打着世界和平的旗号在满足自己变态的私欲。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我若是知道有朝一日会爱上你，我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对不起……”
庒戚阎急忙举手发誓。
“对于诺亚军团，你了解多少？你们是否有在做人体实验，抓走的哨兵又是如何处理的？”
霜羽再次逼问。
“军团内部比较复杂，都是各司其职，每个人不得插手自己分外的事，我参与的内部事情其实不多，年幼的时候以伪装潜伏任务为主，成为黑暗向导以后则是以训练开发向导为主。
那之后我受命潜伏进维诺塔，军团的事几乎没有插手过。
知道元元的事，也是因为你要再次访问维诺塔区，程叔不得已才告诉我的。
若是抓到平民哨兵，会有专门的人负责对他们进行教化，让他们归顺军团。
像聂子坤那种贵族，一般我们会勒索一大笔钱，再将其放回去或者处理掉……”
庒戚阎有些尴尬说道。
至于是放回去还是处理掉，这就不在他的管理范围内了。
因为对贵族没什么好感，所以他从未深入了解过，说白了，就是压根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
“人体实验呢？”
霜羽眉头蹙起问道。
“我们确实是有实验室，但都是自愿参加的，不会做胁迫的事。”
庒戚阎语气极为诚恳。
“你是如何成为黑暗向导的？人体实验？”
他再一次的逼问，让他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点点头。
“程叔有恩于我，他的随行秘书，拥有好几个星球的能源开发权，是个非贵族出生的大富豪，所以我们军团不缺钱。
程叔亲自培养了一大批科研人员，但因为没有进入地下城的权限，在提升哨兵向导等级这一块我们一直止步不前。
他当时非常苦恼，我想报恩，所以主动参与了实验，和我一同加入实验的一共三百人，但最终活下来的，只有我……”
庒戚阎并没有向霜羽讲诉实验的过程。
但这么多人只活下来他一人，足以说明该实验的风险有多大。
在霜羽看来，成功率为零。
他之所以能活下来，仰仗的是他神族的血脉，换个普通人，绝对不可能成为唯一的幸运。
“那之后呢，你们还在继续人体实验吗？”
他又问。
庒戚阎不太确定：“成为黑暗向导后没多久，我就接到了潜伏进入维诺塔的任务，回来之后内部人数锐增，我一直忙着训练向导们，所以不太清楚……”
想到什么，他神色一暗。
就算之前暂停了人体实验，恐怕最近也都重新启动了。
毕竟他们得到了怪物的尸体，缺乏大批量的临床试验……
“你的程叔，pUA的能力可真强。”
霜羽薄唇上扬，笑的极为讽刺。
妥妥的把人卖了，那人还得笑眯眯给他数钱，洗脑功力堪称一绝。
也是这傻小子遇到了他，否则指不定还要被利用呢。
对于他的嘲讽，庒戚阎破天荒的没有否认。
“小脑袋终于开窍了一回，不枉我整天对你冷脸，接下来呢，你有什么打算？”
霜羽轻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颊。
“我想回去……目前我们并没有证据证明程叔目的不纯不是吗？”
庒戚阎目光灼灼看着他，说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他要亲自揭穿程锴的真面目。
也只有他出面，他才会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程锴了解他，可能会想到他爱上了单霜羽，但绝对想不到他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