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果然是一丘之貉
幻蝶蛊绝不常见，贤贵妃一个深闺女子，从哪儿得来的这阴毒罕见的巫蛊？
但皇帝中蛊，的确是在日常饮食中被动了手脚，问候一趟贤贵妃，是无可厚非的事。
“聿珩，你怎么看？”
慕聿珩神色不变，“陛下家内之事，臣弟不方便过多问候。若与贤贵妃有关，那陛下还是多查探几番，以免错怪。”
毕竟以贤贵妃的性格，并不至于做出此等心思阴毒之事。
“是！”皇帝忍下直接去质问贤贵妃的心思，揉一把太阳穴，似乎很是苦恼。
他甚至隐隐希望是贤贵妃，这样他的头痛之症便能很快治好，不必费上一番功夫调查。
洛栖云从御书房告退之后，直奔贤贵妃所在的芙蓉宫春锦殿去。
贤贵妃是慕长肆的生母，原主洛栖云曾去拜见过她几回，都被批得不像样。
贤贵妃不待见洛栖云，凡是能挑刺的，都不会放过洛栖云。
心思恶毒，但正因如此，洛栖云才觉得不会是她。
真正心思深重之人，不会将所谓的“恶”暴露于人前。
“哟，是慕王妃。”
春锦殿的宫女侍卫，见了洛栖云毫无礼数，眼底流露出松释、又有几分……幸灾乐祸？
“臣女来给贤贵妃娘娘请安。”
“跟奴婢来吧，不过慕王妃可得准备好，今儿娘娘的脾性可不好。”
贤贵妃的脾性好过吗？
洛栖云敛眉想了想，似乎没有。
一进宫，“噼啪”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贤贵妃的怒吼：“洛栖云？你来做什么？”
“臣女来拜见贤贵妃娘娘。”
这么一句话，原主被贤贵妃挑过两次刺。
原主的话是这么说的：“臣妾拜见母妃。”
第一次被贤贵妃罚了抄书，说她还不配叫她母妃。
第二次原主将母妃二字改了，被贤贵妃指责得了便宜还卖乖，当上了王妃正妻之位，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自称“臣妾”，罚原主在春锦殿外跪了一个时辰。
原主的身子本就孱弱，回去之后就发了一场高烧，除了长意外，压根没人愿意理会原主。
正因如此，慕王府下人们看清了慕王对慕王妃的态度，对原主的欺负越发肆无忌惮。
“呵，拜见？我有准你进来吗？你真是胆子越发大了！”
贤贵妃年纪早已上了四十，还在穿娇嫩鲜艳的嫣粉色，指甲也涂着鲜艳的丹蔻。那身娇嫩的宫袍，将她的略微狰狞下垂的脸衬托得更加苍老。
洛栖云侧头瞥了一眼那领她进来的宫女，心中了然。
这厮没有通报，就擅自将她带进来了，为的就是想转移贤贵妃的注意力，看她洛栖云出丑。
不愧是一丘之貉，一个宫里出来的，心思都毒得很。
不过都太小看她了。
“娘娘，臣女也不知为何，这婢女没有将消息通报给您。”洛栖云悠悠道。
那婢女的脸色瞬间僵住了，她没有想到胆小懦弱的洛栖云竟敢将她抖出来，连忙跪下来道：“不是的娘娘，是慕王妃硬要闯进来的，奴婢拦不住……”
她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的话站不住脚。
人人皆知，慕王妃的性格胆小怕事，怎么可能硬闯进来？
“春意，你胆子肥了？”贤贵妃自然也不信，神色十分不虞，“自己下去领十五大板！”
“是。”春意极其不甘地应下，眼神像淬了毒一般瞪向洛栖云。
洛栖云扬唇，眼神泠泠地与她直视，像是在告诉她，你的小把戏没有用。
春意不禁缩了缩脖子，慕王妃的气势怎么高了这么多，那个眼神……竟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像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看蝼蚁一般的轻蔑淡然。
可她明明也是被宰割的那一个！
“你来做什么？”贤贵妃没有让洛栖云坐下，而是就让她这么在狼藉的碎片中站着。
“臣女拜见娘娘这么多回，都没有送过娘娘一回东西，今日是来送娘娘好东西的。”洛栖云笑眯眯道。
她其实就是来观察观察贤贵妃，看看她有没有可能给皇帝下蛊。
如今看来……蠢货一个，衣品差到媲美洛栖云，性格浮躁。就算蛊毒是她下的，其背后也有故意引导、顺水推舟之人。
“呵呵，好东西。”贤贵妃嗤笑一声，洛栖云这个村妇平民，能有什么好东西？十之八九是些什么黄金珠宝，贵却平常的东西，她都看腻了！
“这是芙蓉焕颜丹。”洛栖云信手拿出一个瓷瓶，眼底闪过一抹恶劣的调笑，“服下后，肌肤即会变得润滑白净，艳若桃花。可与娘娘这身衣裳……相得益彰。”
“可真？！”贤贵妃连忙叫人将瓷瓶送上来，“你哪儿来的这好东西。”
“臣女花费数月，好不容易才求得此丹，一拿到手，就来献给娘娘您了。”洛栖云看上去恭敬和气，胡话却是信口拈来。
这不过是她戒指里最不起眼的一枚废丹，具有很强的副作用。
她用不着，献给贤贵妃刚刚好。
“真的？莫不是毒药，你想害本妃。”贤贵妃狐疑道，她打开瓶口，轻轻吸了一口气，眉眼舒展，“确实有芙蓉香气。”
“当真，臣女哪敢害娘娘？只是这芙蓉焕颜丹是有时效的，娘娘还是尽早使用为好。”洛栖云话语刚落，贤贵妃便将丹药服入口中。
一点也不怀疑，洛栖云说的是不是假话。
丹药的作用很明显，贤贵妃的面色一下便如银盘般粉亮，眼睛也晶亮，像是回到了二十芳龄。
她举过铜镜，容颜焕发，心情一下就好了，啧啧称奇：“果然是仙丹妙药啊！”
她就不信，自己现在如此娇艳美丽，皇后还能争得过她！
“看了长肆将你调教得不错，乖了。”贤贵妃睨了洛栖云一眼，“下次有丹药还要献给本妃，知道吗？本妃今日看你表现不错，你不敬之事，就不罚你了。”
洛栖云眼皮一跳，这贤贵妃还真是……和慕长肆如出一辙的脸大啊！
反正，这丹药约莫到了晚上便会失效，到时候副作用占上风……
洛栖云暗叹可惜，她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