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辈子只能当妾
“南桑国被灭族的巫女，可笑吧？”绿枝咧开嘴，笑得森然。
“南桑国？”鹿风瞪大眼，“巫族竟然还有幸存者！”
南桑国不同于北朔、西陵、东宛。它的体制分散，并没有形成统一的王朝。
它距离云中都最近，药草同样很多，但因为气候比较单一极端，种类并不丰富。
水汽丰富，虫蚁便多。其中将虫蚁之道运用得最为风生水起的，便是巫族。
他们极其擅长下蛊，蛊毒类型多样。因手段太过阴毒，却又没有强劲的王朝庇护，被其余三朝军队联合起来，斩杀尽灭。
可没想到，如今竟还有幸存者，甚至还毒到了当朝皇帝头上！
“你的至亲，也是巫族人？”
“不是。”
绿枝的眼神瞬间恍惚了，眼前仿佛看见了什么，轻轻抚摸上去，“她是救我的贵人。”
“我被卖到京城当富人家的小房，是她替我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不会疯。”
她自言自语道，眼角滑下一滴泪水。
“所以你就将她的性命，放在那个危险之人的手中？”慕聿珩神色不动。
“不！不是的！”
绿枝没想到慕聿珩竟会这么说，“他替我救下她，还答应能治好她！”
所以她才吃下这致命的蛊药，明明在此之前，她不过是与他合作的傀儡，为的是报复大宛朝。
可他似乎早已意识到风雨欲来，用贵人的命相挟，让她成为他的属下。并且她死也不能抖出他的位置。
“他怎么不敢？”慕聿珩道，“说不定你死了，他正好将你的疯贵人当药坛子。那你就更是为她造了孽。”
“……”绿枝语塞，她从未设想过这种情况。但他说的不无道理。
“选。”
慕聿珩将随身的匕首横放在她的脖颈，尖锐的刀锋仿佛能轻易地将她脆弱的骨头切断，“是告诉本王，还是立即死。”
绿枝眼中划过惊恐，嘴唇嗫嚅。
她绝对不能死！
刀锋近了近。
“我、我……”
绿枝咬牙，“我可以告诉你一些！”
……
慕王府的后罩房，也就是下人们住的地方，类似于柴房。只是不如政王府的大，也没有那么干燥整洁。
一整就是个阴湿杂乱！
洛栖云随意摸了摸桌子，就刮下来一层厚厚的青灰。
这柴房和柴房之间也是有参差的！
“从今往后，你便睡在这里！饭菜……自己去后厨房领！”
去后厨房领饭菜的，从来都是下人才要干的活。
白柔瑶这是将洛栖云直接贬成了下人！
洛栖云倒并没有多少所谓，如果静静的当一名下人可以避免慕长肆和白柔瑶的骚扰，还有饭吃，那么她很乐意。
见洛栖云低眉顺眼的应下来，白柔瑶得意的蔑笑道：“你要知道你原来便是无父无母的贱民，就算是来我慕王府当下人，你都应该觉得荣幸！”
“是是是，我的荣幸。”洛栖云完全无视白柔瑶的一切言语攻击，自动过滤掉那些迷惑发言。
“哼！”白柔瑶感觉自己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的很！若不是自己今夜要去见王爷，她非要好好教训洛栖云一顿不可！
天香院内
白柔瑶轻纱披肩，露出纱下刚刚沐浴过的，微微发红的姣好肌肤。
她半倚靠在床上，精致的荷叶边肚兜灵动俏皮。
“娘娘、娘娘！王爷来了！”
闻言，她立即倒在床上，翻过身，露出背部那大片娇嫩白皙的肌肤，薄纱轻掩。
王爷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了！
今夜她定要好好伺候王爷，说不定王爷不用她开口，就答应让她做慕王妃！
主母掌印都给她了，慕王妃之位，加上此次圆房，那定是铁板钉钉的事！
“吱呀——”
屏风外的门被推开，慕长肆从门外走进来，“瑶瑶，你哪儿不舒服？”
噢，对了，她是谎称自己抱恙，才将王爷从主院扯过来的。
“王爷～”白柔瑶的语气绵软，轻轻回头去看他。
慕长肆走进屏风，看见那一大片雪白时，皱了皱眉。
他大概明白，瑶瑶是什么意思了。
“瑶瑶！”慕长肆的语气无奈又生气，“本王正在主院处理公事，若你没有其他正事，本王就先回去了！”
这怎么行！
“王爷！”
白柔瑶起身勾住慕长肆的腰带，语气幽怨娇软，“有什么正事，比春宵一刻还重要么？”
慕长肆盯着，眼神逐渐幽深。
他叹了一口气，顺着白柔瑶的动作坐倒在床铺上，唇齿相接。
如果此时洛栖云不小心进来，一定会偷偷搬来小板凳，准备一包香瓜子，饶有兴趣地欣赏这场活春宫。
“王爷～”白柔瑶的尾音已经变了调：“臣妾好喜欢那枚主母掌印……”
“……”慕长肆解衣袍的动作停下，望向白柔瑶的眼光逐渐冷暗。
“那枚掌印瑶瑶好好保管，未来要还给慕王妃的。”
这句话像寒冬三月冰下九尺的寒泉，将白柔瑶给泼醒了。
“还、还给……”
白柔瑶哑声。
“王爷不是说送给瑶瑶了吗？”
“那个时候送了，此刻收回。”慕长肆丝毫不觉得自己此等行径有何不妥，“瑶瑶会为本王好好保存的吧？”
白柔瑶的情绪崩塌了，她用尖细的嗓音大喊道：“不，我不只是想保管。王爷，你明白我意思的……”
她恳求般拉住慕长肆的胸膛前的锦布。
慕长肆沉默良久，起身穿好衣，“本王以为瑶瑶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现在看来……你还是再想想吧！”
说罢，他衣装整束离去。
白柔瑶脑中空白，倒坐在床榻中。她想到洛栖云那个卑贱侍女与她说过的。
‘就算我家小姐不为王妃，你白柔瑶，也一辈子都只能当妾！！’
她一辈子都只能当妾吗？
那凭什么？
洛栖云那个平民贱妇，就可以压她一头，当上慕王妃？！
一定是因为洛栖云！
她跟王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她失信于王爷，才让王爷拒绝她的！
洛栖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