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好’日子到头
“……”
姗姗来迟的元三娘，听见阿霖嫌弃的话后，气得七窍生烟！
阿霖从门外溜进去，抓住岁婆的衣摆，委屈巴巴道：“阿婆，你就算没时间理我，也别将我丢给这个阿妈。”
“你这小子，你才妈，我明明还很年轻！”
元三娘气不过，却又碍于岁婆在场，不敢对阿霖怎么样。
“岁婆大人，你看看这……”
元三娘寄希望与岁婆但她也不想想，自己是谁？她就算被玄童杀了，岁婆也不会说玄童半个字的不好。
“老妇看你就是太放肆了！”
元三娘立即噤声。
“玄童，老妇知道你这双眼天生挑剔，不喜欢这种挂锅水。”
岁婆慈祥的揉揉他的脑袋，转而冷视元三娘，“本想将照料玄童之事交由你做，没想你竟比云闵还不称职，今后你还是继续采你的药草去吧！”
“……是。”
元三娘即使不甘心，也不敢发作！只好唯唯诺诺答应。
“我还要这位公子哥哥！”阿霖抱住洛栖云的袍子。
“他？他看不住你，你忘了方才，她害得你摔倒！”岁婆低声，仿佛恨铁不成钢般道，“老妇再去寻一两人来照顾你可好？”
你老人家就莫要再祸害别人了！
“小孩不小心摔倒，是很正常的事。”洛栖云适时出声，“这小孩儿可爱，我喜欢得很。如果可以，还是让我来吧。”
这可是政王的儿子，洛栖云身负解救阿霖的重任，恨不得将他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样哪日他忽然不见了，洛栖云也能及时找到。
“这……”岁婆迟疑一瞬，还是点头答应了。
在这之后的几日，岁婆忙着制备药材，一时间没有被当药人的威胁。
而且元三娘也没有再作妖，洛栖云的职责便只有陪着玄童玩。
玩是不可能单纯玩的，这次期间，洛栖云暗戳戳潜伏各线，从蛛丝马迹中摸索到一些信息。
比如，被抓进来的这些异乡人，十之八九都不会活下来。
从这些天的观察里得出，那青衣统领嘴里常喊着一个词“璧守”，他称只有干活最卖力之人，才能活下来，成为璧守。
但洛栖云猜想，先前存活归府的菀秋，应该就是青衣统领口中的“璧守”。
她神志不清、状若疯癫，压根没有卖力干活的能力。
由此可见，这根本不是这些人择选璧守的条件，只是一个幌子。
真正的条件……洛栖云觉得，应当是比谁疯、比谁更狼狈。
只有疯了的人，才不会将在这里的一切抖出去，会引人遐想，让人害怕恐惧。
世人见识了璧守的恐怖，自然而然就会相信怪物的存在。
也更相信，这是老天震怒，是天赐的惩罚。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公子哥哥？”
小孩清越的嗓音将洛栖云的心神唤回，她刚抬起头，想应声，嘴里就被塞了一块芝麻糕。
“唔！”噎得慌！
阿霖笑弯了眼，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在日光映衬下如浮光跃金，洛栖云站起身，佯装要打他。
“你站住！”
她追着阿霖跑，忽然便停住脚步。
阿霖却没反应过来，他扭过头见洛栖云停在原地，愣了愣，转身却撞到一堵‘墙’上。
“你便是那小玄童？”
声音不算好听，稍显做作的温柔语气，就如其人一样，非要端着，听上去有几许油腻。
阿霖脸上的笑容登时没有了。
来者将手搭在他的脑袋上，宠溺似的用力揉了揉，而阿霖面无表情地抓住他的手，“喀嚓”一声，骨头移位，那人发出一声尖嚎。
“啊！”
男人气急败坏，另一只手掌高高挥起，眼看要打在阿霖身上时，洛栖云将他拉在自己身后，看着来者语气不善，“萧大人怎会贵临于此？”
没错，这十分做作的草包男人，就是将洛栖云一众异乡人带至此地的“罪魁祸首”——萧大人，他应当就是这些青衣的头头。
就凭他敢擅闯岁婆的药圃来看，他的地位比起岁婆只高不低。
“你是……”
萧大人盯着洛栖云细想了一会儿，“云闵？！”
洛栖云没想到这厮竟记得自己，“是。”
“你怎会在这儿？你是……？”
他上下打量了洛栖云一眼，目露疑惑。
洛栖云被他的眼神看得很不爽，这家伙有一种让人生厌的气质，“我是岁婆的药人。”
“药人？！”他看上去十分震惊，“你怎变成了药人？就算是药人，你这也……”
太过于精神了吧？！
萧大人惊讶之后，目光移向玄童，眼光闪烁，“这小家伙也是药人，对吧？”
洛栖云没有回答，而是警惕地拢了拢小孩，“萧大人又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
萧大人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奇怪，岁婆怎忽然变得这般优柔寡断，竟让我在这药圃里，看见嬉笑之人，还是两个！”
“既然是药人，就应记住药人的职责，这嘻嘻哈哈的，像什么话？”
萧大人包含笑意的声线倏然拉低，“抓起来。”
还不及洛栖云反应，忽然数名青衣出现，将她二人抓了起来。
……
阴暗的药室，岁婆似有所感，抬头瞥向来者，“谁？”
来者哼哼笑道：“敢不问自来的，岁婆大人不该不知道是谁吧？”
“萧牧。”
岁婆脸色莫测，声音却冷下来。
“啪，啪，啪。”萧牧击了三声掌，他信步走入室内，将目光放在石板上的男人，笑道：“药圃里有两个药人，我看蹦蹦跳跳的，还以为您老了，懂得慈悲为怀了呢。”
在岁婆颇为不善的注视下，萧牧语气闲闲，“原来，是前一个药人还没用完啊。”
“老妇的事，不用你管。”岁婆冷哼一声。
“我也不想管，可这——时间不等人啊。”萧牧耸肩，“那玄童，您该不会真打算慢慢温养到十六岁，然后再取灵眼炼药吧？”
“只怕那时，您坟头草都长满了吧？”
“老妇研用秘方，最多至十二三岁，就能取灵眼。”岁婆低喝道。
“还是太慢了！”
萧牧摇头，忽然道：“我有一法，能加速孩童成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