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梓瞳和邱杰赶到警察局时。
小丑雕塑的尸检报告正好交到冯警官手中。
他递给俩人现场照片。
“呕！”邱杰只看一眼，便被照片里血腥的场面吓得直奔厕所呕吐！
然而童大观主，却是一脸平静。
其他警察围在周围议论纷纷。
“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死者暴露在人们面前？”
“作案手法太残忍了，我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还是女生呢，这得是多大的耻辱啊......”
......
童梓瞳来回反复仔细观察照片。
即使小丑脸上涂满油彩，但童大师还是看出了端倪。
这张照片。
有鬼影......
童梓瞳注意冯警官的表情，他好像并未看到照片的鬼影。
“警察有独特的信息网，你们还查不到什么？”
冯警官打开尸检报告，并把收集到的信息一一向她公开。
“死者名叫舒之涵，是公园广场的管理人员，平时负责晚上疏散滞留在公园里的游客。
只不过万圣节是个特殊节日，公园今日不闭园。”
至于尸检报告。
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也没有打斗痕迹。
与杨放死因相似。
但......
“舒之涵左侧肩膀上有牙齿印。”
话毕。
冯警官带童梓瞳走进解剖室，法医正在为她缝合伤口。
奇怪的是。
童大师并未看见舒之涵的鬼魂。
法医，“齿痕很奇怪，不像人咬，倒像是动物咬的。”
冯警官仔细查看齿痕。
清洗完舒之涵身上的油彩，露出她原本的皮肤。
她很白，死后僵化后更白。
两个小小的圆形齿印在她白皙的身上，呈现淡紫色的咬痕。
“如果是人咬，却那么这个人的虎牙必须非常尖锐，就像针一样。”
可人的牙齿怎么可能如同针尖一般。
童大观主瞥眼一看。
她仿佛猜到什么，眼神示意冯警官。
二人回到大厅。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吸血鬼吗？”
众人惊呼，“吸血鬼？”
吸血鬼是传说中的超自然生物，通过饮用人类或其它生物的血液，能够令自身长久生存下去。
吸血生物的传说源头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在早期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古希伯来文明、古罗马文明等的神话传说中，都有吸食人类精气的魔鬼。
邱杰刚把今晚吃下的食物吐出来。
胃里空空如也，连同脑子同样被挖空。
“来自西方的节日，和来自西方的魔鬼，绝配啊！”
童大观主一记眼神，邱杰不敢说话。
“此吸血鬼，非彼吸血鬼。”
“我说的吸血鬼是指，墓鬼。”
墓鬼又是什么东西？
邱杰眼看师父又有科普的迹象，连忙站起身。
“我师父讲故事是要收费的。”
冯警官秒懂。
“小瞳你尽管说，钱不是问题。”
之前有过几次和童梓瞳出现场的警察，把她单挑猫鬼、烂尾楼事件全部与同事分享。
他们的眼神从质疑到崇拜。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道行，真是后生可畏啊！
“广为人知的西方神话传说，吸血鬼指的是死后能够从坟墓里爬出来吸血的尸体。
但无非就是在医疗不发达的条件下，有些没有真正死亡，只是休克了的人被下葬，后来在苏醒的时候又动起来，被当成不死的存在。”
其他人坐在椅子上。
只有童梓瞳站着，就像大学里传道授业的讲师。
“而中国的墓鬼与吸血鬼有异曲同工之妙。”
“墓鬼是在墓地里出没的鬼魂，是一种很安分的鬼魂，一般情况不会害人。
不过他们喜欢在墓中安静地等待投胎转世，不喜欢被人骚扰，所以常常和骚扰他们的人开个小玩笑，使他们远离墓地。”
冯警官疑惑问道，“既然是安分的鬼魂，那为何会害人呢？”
“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鬼魂呢？”童梓瞳笑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个道理在人类时间盛行，放在冥界，同样合理。
话毕，她继续说，“墓鬼不会轻易害人，除非舒之涵做什么让墓鬼愤怒的事，否则不会被它纠缠致死。”
冯警官明白她话中有话。
立刻吩咐底下人把火葬场、殡仪馆等地方的监控调出来。
舒之涵去过这些地方。
“可是她为什么要去火葬场？”冯警官发出疑问。
况且据收回的资料表明，舒之涵就是一个文文弱弱的刚毕业的大学生。
一个公园管理人员，与火葬场差了十万八千里。
怎么都联系不起来......
童梓瞳语重心长说了一句。
“人不可貌相。”
作为算命道士，虽然看相也是她的手艺活，但她也不会因为以貌取人。
冯警官暗暗叹气。
每次他遇到的命案，十有八九都与鬼魂有关。
“为什么鬼魂总是害人啊，它们安分转世投胎不好吗？”
这句话有些冒犯到童大师。
就他的意思，鬼魂都是坏蛋，只有活人才是好人呗？
“冯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不犯鬼，鬼不犯人。
人若犯鬼，就凭一个低级的游魂鬼也能轻而易举的杀人。
就因为鬼魂拥有活人没有的自然力量，就判定鬼魂是坏人吗？”
冯警官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只是随口说一句，没想到触犯童大师的禁忌。
一个小丫头敢对头儿无礼？
其他警察想要向前和她理论，全部被冯警官拦住。
邱杰挡在师父面前，一心护着她。
童梓瞳拍拍他的肩膀，随后走到他面前挡着他。
“我说错了吗？邹妍不虐待流浪猫，猫的灵魂不会心生怨念受人利用成为猫鬼；
周洋不带人走进烂尾楼，里面存活几十年的鬼魂不会献身惊吓他们；
舒之涵如果没有做对不起墓鬼的事，墓鬼是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一条人命。”
她的音量逐渐放大，一字一句敲击众人的心。
童大师说的因果相对论，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生前多做善事，死后阴间少受苦。”
她留下这句话。
便带着邱杰离开警察局。
早知道这些无神论者是这样的思想，她当初就不应该心软帮助他们！
人有善恶。
难道鬼就没有吗？
童梓瞳小时候在冥界看到的善恶，比他们平生抓的坏人都多！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难道他们不知道吗？
路上。
邱杰企图安慰她，“师父，你别生气，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
童大师平复心情，“本来很困的，被气得清醒了！”
他笑罢，“那我们去吃早餐好不好？”
“这个点有早餐吗？”
快六点了，天快亮了.......
“肯德基24小时营业，现在应该有早餐了。”
“行，那走吧。”
为了让师父开心，邱杰立刻带她去附近的肯德基吃东西，还专门给她点了她喜欢的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