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倒是让顾妄纠结思索了片刻。
他不知道自己和阮莳清那关系算什么，不算是男女朋友，但又亲过，而且阮莳清还承认过他们是在一起的。
或许算他逼迫。
“还没有。”但他有预感，阮莳清，迟早得是他的。
柳茹芩故意说道，“还没有的话，过几天借着我的寿宴，你舅舅给你介绍人认识一下，也老大不小了，顺便认识一下那些人。”
有了孙子，又再生一个重孙，这老年生活，简直不要太幸福。
虽然暂时不公布顾妄的身份，但还是得引给外头那些人看看的，毕竟以后是要接手古家的人。
顾妄在老宅吃了饭后就要回去了，柳茹芩本还想留他住一晚的，他婉拒了。
他得去找阮莳清，给她买今日份的甜品。
他这几天都会去找阮莳清，都没有空手。
暮色昏暗时，阮莳清才堪堪收笔。
在后山画了一下午的画，胳膊都酸了。
画的是不远处的景色，主要围绕在柳树，柳叶被微风轻轻吹起，宛若云絮，而画板上的图画更有风的气息。
太阳被月亮替代，阮莳清也收了头上的遮阳帽，刚一起身，不远处的张腾就过来帮她搬画架拿东西。
“腾哥，再坐一会儿吧，这里的颜料还没干呢，等下会蹭你衣服上的。”
张腾一个大老粗，衣服基本上全都是黑的，早年的时候血都能不介意，更别说颜料了。
但又怕把阮莳清画了一下午的画蹭花了，糟蹋了小姐的心血，这才就此作罢。
大自然的浩瀚景观，是用多少金银都堆砌不出来的，就比如现在的火烧云晚霞。
阮莳清从椅子上溜到了草地上，绿草很软，坐在上面飘忽轻盈，仰望天空的泼墨霓虹画，她情不自禁的按下手机快门。
明天就画这个。
手机上消息一会儿来了两条。
郑卉：【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都要饿死了，能先吃了吗?】
看来她爸爸今天又不回来吃晚饭了，指定还要喝好多酒。
【你们先吃吧，我还有一会儿才回来。】
舍不掉现在的气氛，真的太浪漫了，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她也觉得无比罗曼蒂克。
顾妄：【我来了。】
顾妄这些天来找她之前会先给她发个消息，还会给她带好多吃的，每一次带的东西她都很喜欢。
完完全全拿捏住了她的胃。
阮莳清回别墅的时候，郑卉她们已经吃过饭了，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综艺，笑得咯咯咯的。
跟母鸡下蛋一样。
郑卉见阮莳清和张腾回来，立刻撂下手里的东西跑到餐厅来招呼。
“莳清，你回来了。”
郑卉掀开用餐盘覆盖的碗，“你最近上火了，适合吃一些清淡的，这个粥我特意让我妈给你做的，你尝尝，里面还放了莲子和绿豆。”
阮莳清笑着应和，“谢谢，也帮我谢谢郑姨。”
晃眼看见了已经走上楼梯的张腾，慌不择路的扒拉了一下郑卉。
“腾哥!”
张腾抱着画的脚步一顿，居高临下应了一声。
“画放在画室，不要放在我房间。”
多年来的侦查本能让张腾察觉出了不对，但他也只认为是因为男女有别。
隐私还是很重要的，他懂。
“好。”
阮莳清看着桌上已经吃过的残羹剩肴，本就没有什么胃口，这会儿看着倒是更没胃口了。
想吃顾妄给他带的各种小吃。
“柳姨，麻烦你把这些都撤下去吧。”
柳姨神色有些不悦，轻瞥了一眼郑卉，上桌来摸了摸阮莳清准备喝的那晚粥。
对上阮莳清，又换了另外一幅表情，关怀备至，“有些冷了，我再给你热一次吧。”
碗壁还有余温，阮莳清也不想柳阿姨太麻烦，便在座位前坐下动勺了。
“不用了，是热的，能吃。”
郑卉撇了撇嘴，又坐回了沙发上窝着吃吃喝喝。
顾妄还在楼上，阮莳清惦念着，主要是惦念着顾妄每天晚上给她带吃的。
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顾妄有了好多期待了。
一碗不大的粥，阮莳清只匆匆吃了半碗就上楼了。
推开房门时，顾妄正在她房间的那面书架旁，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画本看得专注。
顾妄刚才并没有躲避的趋势，阮莳清关上门后就冲着人跑了过去。
“你就不怕来的不是我?”
顾妄看着素描本上的人物像，上面是一个男生背着一个小女孩，画工略显粗糙和稚嫩，一看就是阮莳清十几岁的时候的杰作。
顾妄侧脸线条削刻得利索，薄唇翕动时很是性感，“你的脚步声我听得出来。”
顾妄仍旧是黑衬衣，黑西裤，宽肩窄腰长腿，嘎嘎吸引人。
男色当前，阮莳清的注意力并未在顾妄身上，而是环顾四周。
在梳妆台上看见了今日份的甜品后，才洋溢起满足的清甜笑容。
“谢谢～”
察觉顾妄神情严肃，阮莳清踮着脚够脑袋去看顾妄手里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
顾妄放低了些，也方便询问阮莳清，“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他比阮莳清高，这会儿还能清楚看见她黑发中的发旋。
阮莳清瞧着那幅画完全没有印象，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到底是因为什么画的。
释然粲笑，“我忘记啦，小时候画的，都好多年了。”
顾妄：“……”
他真是服了阮莳清这记性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忘了。
手指勾上阮莳清脖颈上的细绳，勾手指挑起，觑眼望着阮莳清，“那这个呢?”
阮莳清低垂脑袋，触摸着自己的四叶草吊坠，恍然如梦，“这个东西呀?”
顾妄听她那口气，多怕她又来一句，她忘记了。
那他真的会被阮莳清气死。
“是小时候我出事儿，一个大哥哥送给我的。”
顾妄明显急切，眉目都凌厉严肃了。
“那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儿吗?叫什么名字吗?”
抬眸掀睫帘的阮莳清双目迷茫无知，四目交织后又摇头否认。
顾妄：“……以后多喝点脑白金吧。”
阮莳清对那段相隔十年的记忆有些模糊，时间冲淡了过往，对于小时候那个大哥哥的名字和样貌，早已经丢失在人海中。
顾妄又骂她笨，阮莳清是有点骨气在身上的，即刻噎了回去。
“你这么聪明，有本事别总来找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