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张氏的话，蔡全无好似没有听到般，十分安静的坐在那儿。
何大清还沉浸在痛失妻子的事情里。
傻柱手里掂着一个板凳，目光在贾张氏的脑袋上来回打量，跃跃欲试。
“张婶，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能否回答我一下？”
说完这句话，李卫民从傻柱手里接过板凳，安然坐下。
“你问。”
贾张氏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无论今天李卫民说了什么。
她都要咬死让蔡全无赔偿这事。
要不然昨晚的罪白受。
“你平时和全无说话吗？”
“不说。”
“那你们关系怎么样？”
“一般。”
“既然不说话，关系又一般，他为什么主动要送给你饭菜？”
李卫民脸上笑意不减。
“就是就是，卫民说得有道理，俩人又不熟，蔡全无怎么会主动把饭菜给贾张氏。”
作为李卫民的头号拥护者，赵婶第一个附和。
“贾张氏你少冤枉人家蔡全无，全无在这个院子里住的时间虽然短，但他什么性格，大伙都看在眼里，他给你送饭菜？伱觉得会有人信吗？”
“贾张氏你消停点吧，刚从医院出来也不好好歇歇，就会瞎折腾。”
“想钱想疯了。”
“你家东旭可说了，是你自己把全无要扔的饭菜拿回来的。”
“拉不出屎你怨茅坑，忒不讲理。”
无论院里的住户怎么说，贾张氏一口咬定就是蔡全无送她的饭菜。
非要让对方赔她十块钱。
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蔡全无每天上完班还要去拉货，钱挣得有多不容易，他自己最清楚。
这钱他是不可能赔给贾张氏的。
真给了就是助长无赖之风。
易中海最擅长用的招数就是和稀泥，见贾张氏、蔡全无都坚持己见。
站起身示意议论纷纷的街坊邻居们安静下来。
“咱们都一个院里住着，没必要弄得这么难堪，贾张氏，全无每天挣钱也不容易，你要的确实太多，以我看五块钱挺合适.......
全无，不管是不是你给的贾张氏饭菜，她中毒也是事实，昨晚的情形你也看到，她也是遭了醉的，你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蔡全无给打断了，“一大爷，事情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有因必有果，贾张氏为什么会遭罪，大伙心里都明白，这钱我是肯定不会给的，谁爱给谁给........”
别看蔡全无无平时不说话，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以前没有家人，整日做着窝脖的活计，与人从不争论。
干活也讲究个与人为善。
可自从进了这南锣鼓巷胡同95号四合院。
他有了大哥、有了侄子、侄女，还有一个年龄比他小，却处处照顾他的师傅李卫民。
这日子换了一种活法，心态自然也就和以前不一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蔡全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别人骂他一句，他笑脸相迎的窝脖了。
他是个有脾气的第三轧钢厂一车间一级钳工。
是一名正式的工人。
易中海的话在他面前不好使。
除非是李卫民开口，要不然今晚贾张氏别想从他这里拿走一分钱。
“明天周一，大伙还要上班，别在这瞎折腾了，都回家休息吧。”
李卫民没什么兴趣在贾张氏身上浪费时间。
遇到不讲理的人，不搭理就行。
如果再胡搅蛮缠，蛮力破之。
这又不是后世，不用怕人讹。
恶人自由恶人磨。
他李卫民就是贾张氏眼中最大的恶人。
“都散了吧，各回各家。”
不到两分钟，刚才还十分喧嚣的前院瞬间变得冷清起来。
这就是李卫民的声望。
“老易，这事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你别闹了行不，事情是怎么样的，你比谁都清楚，这个拿着，这事到此为止，你要是再闹，没人帮你........”
易中海脸色不虞的给贾张氏手里塞了五块钱，转身回了中院家中。
“何叔，你明天要是还这样，小心公安来把你抓走。”
李卫民一脸严肃的吓唬着何大清。
“上次被人传你和敌特一伙的事你忘了？”
“唉~~”
何大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朋友和女人，对何大清来说是不同的。
一个可有可无，一个不可或缺。
李卫民随便劝了何大清几句，回了后院。
至于对方能不能听进去，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刚才前院开会，你怎么不去看热闹？”
“没意思，还不如在家里做衣服呢。”
自从怀孕以后，秦淮茹就不太喜欢凑热闹。
一天除了做衣服之外，就是和来后院喂兔子的几个大妈闲聊。
日子过得清闲又自在。
“潘桂莲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我留她们在家里吃了午饭，下午在这儿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
中午吃饭的时候，秦淮茹才从潘桂莲的口中得知自己男人帮过人家大忙。
听说恩人受伤，特意过来探望。
两人聊天时，潘桂莲也讲了不少自己丈夫去世后的事情。
听得秦淮茹心里起了同情心。
只觉得这女子生活过得很是艰辛。
除了没胡乱承当什么，潘桂莲走的时候，秦淮茹给了对方不少好吃的。
女人说完，李卫民忍不住笑了起来。
“哥，你笑啥？我做得不对嘛？”
秦淮茹停下手里的活，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家男人。
“你现在和咱俩刚结婚的时候判若两人，那时候的你是不可能大方送别人吃的，现在格局是大不一样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卫民的语气有些感慨。
人果然是最容易环境影响的高级动物。
秦淮茹憨笑几声。
她清楚自己变化的原因，一切根由都在李卫民身上。
嫁给对方以后，秦怀茹从来没有为食物、钱财操过心。
心态自然也就越来越不一样。
“小雨今晚不住这里了？”
“东旭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又买了香熏味，异味全部清除，才把小雨叫回去的。”
小雨心里其实还想在李卫民这里借助一晚，奈何贾东旭工作做的还挺到位，让她没了借口。
晚上九点半。
李卫民一脸舒爽的泡着脚。
女人的手在长期涂抹雪花膏的坚持下，变得越来越软嫩。
给予了男人脚底板更好的直观体验。
与此同时，xc区田丹宿舍。
已经酒醒的田枣，起身下床来到姐姐田丹对面坐下。
看着架势是有话要谈。
她刚坐下，田丹就盛了一碗热粥给她。
“有什么话，喝完粥再说。”
一句话把田枣嘴里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呼噜噜.......
粥的温度适中，田枣喝起来没有丝毫不适，几大口就把一碗粥给喝了干净。
接下来，田丹又抢在她前面，把当初和李卫民怎么开始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怪不得那天我觉得你走路有些古怪，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受伤，没想到.........”
“枣儿，姐这辈子没打算结婚，现在这样挺好的。”
面对田枣，田丹心里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姐妹二人做的事情是一样的，老二没必要看不上老三。
“可是......可是........”
刚才一肚子话想要说的田枣，此刻不知道说些什么。
“枣儿，姐问你，你现在的日子过得快乐吗？”
听到这话，田枣回想了一下过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人这辈子，有时候就是要难得糊涂，太过计较，得不偿失。”
“你是想让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吗？”
田丹摇摇头，道：“时候不早了，今晚住下吧，明早我送你回单位。”
现在时间很晚，田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过了一会儿。
洗漱完的两姐妹，背对背的躺在床上。
房间里十分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种情形大概保持了十分钟左右。
转过身来的田丹小声在田枣耳边耳语几句。
“啊？他真是这样说的？”
“这话已经给我说了不止一次。”
“可他每次那啥的时候，也没提过，我以为他和我一样的感受呢。”
“他只是在我们面前装的而已，难受都自己忍着呢。”
“你刚才说的那个事也是他的意思吗？”
“是的，你好好想想，等他下次过来，给他答复。”
姐姐田丹说的话，让田枣彻夜未眠。
她在心里不停的做着思想斗争。
第二天上班，一到居委会她就不停打哈欠，工作根本不在状态。
“田枣，你这黑眼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
“想了一晚上事情，没睡。”
“哎呦，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你现在这状态待在这里啥也干不成。”
犹豫了一下，田枣回了90号院。
刚进院，就看到秀兰在院子里帮春婶干活。
“秀兰，你来一下，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田枣把她和田丹以及李卫民之间的事，换了一种说法，讲给秀兰听。
“你要是这个三姨太，你会怎么做？”
三姨太是田枣给自己加工的身份。
“枣儿姐，这个问题很简单啊，一个三姨太而已，想那么多干嘛，只要过得开心快乐就行......”
“对啊，过得开心快乐就行，何必那么纠结。”
田枣声音很轻的在喃喃自语。
“枣儿姐，你怎么了？”
“没事，你忙去吧.......”
秀兰出去继续干活，田枣躺在炕上睡觉。
太困了，扛不住。
......................
第三轧钢厂，厂办办公室。
“出院也不说一声，真不够意思。”
乔胜男撅着嘴，把需要签字的纸张放在李卫民的办公桌上。
“这种小事不用说。”
“正好昨天我大哥说想找你喝酒，要不今晚？”
“你大哥回来了？”
“嗯，他这周工作不是很忙。”
“那......行吧。”
李卫民故意犹豫一番，点头应下。
见男人同意，乔胜男脸上立马挂起笑容。
今晚她可以穿旗袍了。
下午五点。
乔胜男提前离开了轧钢厂。
她要通知哥嫂提前准备饭菜。
对于晚上李卫民过来这事，乔智信和罗若珊都很高兴。
一个是因为有人陪他喝酒。
一个是因为晚上有人陪着在书房看书。
“胜男，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跟你嫂子一样开始穿旗袍了？”
乔智信看到身穿旗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妹妹，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妹妹乔胜男以前最讨厌的就是穿旗袍。
现在这情形让他有点搞不明白。
罗若珊是知道小姑子为什么开始穿旗袍的。
李某人爱这款啊。
晚上六点，提着两瓶西凤酒的李卫民出现在罗若珊的家中。
客人已至，酒菜立马上齐。
和上次一样，乔智信又是第一个倒下。
轻车熟路的李卫民，把对方搀扶到了房间。
“我这件衣服好看不？”
乔胜男在李卫民面前转了个圈圈，让其点评。
“好看，你果然很适合穿旗袍。”
外表具备江南水乡女子特点的乔胜男，搭配着旗袍，气质尤为突出。
“我房间还有两件，你要不要看看？”
“好啊。”
说罢，这对男女去了房间欣赏其他两件旗袍。
独留罗若珊一人在厨房刷碗。
一道撕拉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进她的耳中。
手上不由加快了洗碗的速度。
时间过去大概一个半小时左右。
正在书房看书的罗若珊，在书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抬头望去。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秒，李卫民看到了书桌上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四件旗袍。
颜色款式各不相一。
很明显，罗若珊也相信李卫民的欣赏水平。
故而想让其也品鉴一番。
这次李卫民花费的时间要稍微长一些。
不但是因为旗袍数量多的原因。
也跟旗袍主人的知识、技巧息息相关。
连续品鉴八件旗袍的李卫民，回到南锣鼓巷胡同95号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看着书桌、地面，那些被李卫民验证过的旗袍。
恢复了些许体力的罗若珊开始收拾起来。
尽量把书房恢复到李卫民进来之前的模样。
衣服损失的太快，家里珍藏的可能很快就会消耗殆尽。
考虑到这些，罗若珊决定这周末带着小姑子再去做几件衣服。
...........
“柱子，睡了没？”
睡不着觉的何大清跑到前院倒座房敲了敲儿子傻柱的房门。
“爹，啥事？”
今晚傻柱睡得比较晚，屋里还点着煤油灯呢。
“开门，进去说。”
一阵脚步声走动过后，随着门吱呀一声，傻柱把何大清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