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游戏冷却时间早就结束。
不过，清水哲没什么心思进去，一心一意沉浸在文本里。
精修过后给一之濑纱香审稿，又通过她取得编辑的联系方式。
【整体节奏还不错。情感导向应该是你最大的特色了。】
【稍微缺了点噱头。】
【就是说，我看起来像是短篇小说，你先告诉我，后边你是准备走单女主路线，还是怎么？】
【···】
清水哲愣住了。
完成将近16万的稿子，只不过是完全按照所经历的事来撰写的。
噱头？
起承转合？
从没考虑过。
【大纲你总有吧？】
编辑又问。
【抱歉，我没有。】
【没有吗？那你打算就写到这里，结束？】
【···】
清水哲迟疑好一会才回答。
【16万字，不行吗？】
【不行，网文不说百万字，八十万字都没有你写出来要么当短篇发布，要么就是免费小说。要说短篇，你这个就没多少吸引力了。】
【我觉得你的故事还是挺好的，至少情感很到位。】
【这样，我提个方向看伱有没有兴趣。】
【很简单，你设定的梦境游戏明显可以拉出来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副本世界。写成多女主怎样呢？】
【···】
该说不愧是专业人士吧，很轻易就给了清水哲很多想法。
又和一之濑纱香聊过。
【按编编的说法不是蛮好吗？就算你再喜欢琉璃这个人物，你觉得多女主不好，那你就以琉璃为范本创造各种不同的琉璃当多女主就好了呗？】
【实在不行，你先按编编的话答应，签完之后想怎么写不还是你自己的事？不过如果你想要很多人看到，就这点内容真的不够。】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前面闭门造车，写的时候完全不会迷茫，只是一门心思想把故事完整的复述，然后发表。
可现在和编辑聊过，又和纱香聊完。
清水哲忽然冷却。
到底是想让人知道琉璃的存在，还是单纯想在边写边构思的时候回忆，走不出去？
要不然，又为何在听到编辑说多女主时心生反感。
难不成要永远活在回忆里？
【谢谢纱香姐。那我就这样写吧。】
或许压根就没打算写长，只是用以消磨内部的某些情绪。
书名。
是随便找热门的恋爱小说借鉴的。没什么特别含义。仅仅是噱头。
——
9月20日。
因扩建和修复校园建筑推迟开学的冬大发布通知要学生正常返校。
“时间真快啊，咱家弟弟和雪酱都是大学生了。”
加一之濑纱雪，总共四位乘客。
清水哲是现在才知道。
一之濑纱雪虽然是冬市灵能学院那边的学生，但辅助课要在冬大选修。难怪之前谁都不肯相信自己放弃做舔狗。
“···你，最近在写小说？”
还是纱雪先开的口。不过说话的时候都没看清水哲这边。
“是有在写。但是最近没动笔了。”
“喔，没想到你这种人还会写东西。”
“是吗？”
清水哲笑了下。要说从前可能总觉得多多少少应该尽快解除误会才好。
但现如今听纱雪冷淡的语气，清水哲没任何感触。
被讨厌也无妨，很多东西都不怎么在意。
“你，在看什么？”
又沉默好一会，纱雪再度开口。
“我吗？”
清水哲视线落在外边正过斑马线的几个小学生。
“在看小孩子。”
“你该不会，真的和纱香说的一样，喜欢loli？”
“看了我的稿子吗？”
“呀，咳。那个是我强迫雪酱看的。”
纱香恰逢其时插话。
“跟什么样子没关系，只是单纯向往那种纯洁的性格。”
“喔。”
纱雪别开视线，后脑勺对着清水哲，“那你是，想要孩子？”
“？”
清水哲愣住，但回头看她没发现任何异常，语气也依然很冷淡。
普通的聊天？
也没多想，随便聊起来。
“在说想不想之前，应该先有女友才对。”
“如果能顺利找到能结婚的对象，应该会想要小孩子。”
“想象一下，能亲自教导自己的孩子一步步成长为人，不是很美好的事吗？”
“而且——”
“···”
“弟弟君。”
一之濑纱香终于忍不住打断清水哲的话，“已经知道你未来的计划了。可以暂时不谈，比起这个，说说你去大学报道之后的打算吧。”
“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按部就班的来。当然，闲暇时间会多考点对以后有用的证，准备先过德语。”
“德语？不先考英语吗？”
“可能，比起英语，我和德语相性更好吧。”
“···”
一之濑纱雪撑着洁白的下巴，脸颊通红的注视车窗外。
但又不只是因为刚才说‘孩子’的话题而害羞。
更多的是气愤。
两个月没见面。见了面之后也没有以前那种又要在大庭广众下被表白的尴尬事发生。
为什么除了简单打招呼就不多说别的了？
最近也是，埋头写小说就完全没找过自己。
倒是和姐姐经常聊天。
难不成他喜欢纱香？从国小表白到现在，突然移情别恋？太烂了。
最好不要再打扰自己。
刚才主动提出话题，就是测试一下他是不是还会像以前那样找到机会就说那些尴尬的土味情话。
没有这样接话，反而谈起了对未来的展望。
到底在矛盾什么呀？
反正只是心血来潮，这次也只不过是时间坚持的久一点，肯定，很快又会跟以前一样。
是因为想到还会跟以前一样才烦躁。
——
“冬市大学本届很荣幸和冬市灵能学院开展合作，将会有50名来自灵能学院优秀的学生和我们共同发展。”
“为了响应国家的政策，咱们大学的学生成绩优秀者，天赋优异者。可到灵能学院考取策划师、分析师···等等与灵能相关的等级证书。”
“···”
巴拉巴拉说一大堆。
“下来有请来自灵能学院的学生代表，一之濑纱雪同学发表讲话。”
“···”
一之濑纱雪站到演讲台，环视下边的人头攒动。手心冒汗，终于看到某人，情绪稍微缓解了。
“我是一之濑纱雪。”
“——”
底下的学生议论纷纷。
“这谁啊？基本的致辞都不懂吗？”
“我认识！这是原本冬市私立高中公认的高岭之花呀！”
“不管什么花好歹得懂基本礼仪吧？”
“哎，别人本来就不喜欢说话，估计是被强制选上去的。有一说一，你不觉得是美少女？”
“这个嘛，漂亮倒是很漂亮···但是花瓶也···”
“花瓶？人家在高中不仅学习成绩常年霸榜第一，灵能天赋也是天才级别的，还没20就已经六阶，现在可能都七阶了！”
“咦，我听说从小学就追求她那位也考上冬大了？搞不好大学还可以见到名场面~。”
清水哲也见到高中有一面之缘的同学，不过没去搭话，就老老实实的在最后面等着典礼结束。
“好了，安静。”
校长压了压手，底下顿时安静不少，“接下来请这一届新生中最为优秀和突出的学生，作为新生代表来讲话。”
缄默片刻后，清水哲又听到周围的人骚动。
“这是大学生吗？”
“校长都叫上来当新生代表了还能有假，顶多是有点矮。坏了，我怎么感觉她比一之濑还要符合我xp？”
“是不是没睡醒啊？立起来那是呆毛吗？”
“呆你妹！二刺螈给爷爬！不过···要是换成白毛，我真会受不了，这正脸也太可爱了吧？”
“嘟、嘟——”
那新生代表的女生大概在调试麦克风吧，也藉由传出的声音让场面安静了许多。
“大家好。”
当女孩子的语言通过麦克风传递的一瞬间，清水哲抬起头。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即便比起在梦境世界听过的没那么稚嫩，变得更加清脆。
“我的名字，是，琉璃小茶。”
“然后，请，好好学习。”
那是，现实里站在台上，掰弯刚才一之濑使用过的麦克风才能够得着穿黑白相间制服的女孩子，和印象中的琉璃重叠了。
————
ps：建了个书君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