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桉回了她。
【y】：没有。
林栀的消息很快就发了过来。
【☆】：没有很不开心，但是你是不是有一点点点点小小的不开心？
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才回她。
【y】：嗯。
林栀看到对面发过来的一个嗯，知道自己没有感觉错。
虽然他还是平日里那个平淡的语气，但是林栀总觉得他今天的兴致低了些。
她看了一眼扒拉自己裤腿的小乖：“等会陪你玩，在跟那个哥哥聊天。”
小乖似乎是听懂了一般，趴在了林栀的拖鞋上，仰着小脑袋看她。
林栀发了个视频过去。
【之之为栀栀】：视频。
【之之为栀栀】：给你看看小乖。
那是小乖刚带回家的时候。
它吃饭正围着饭盆边吃边摇尾巴乱转，恨不得整个脑袋都要埋进去。
林栀翻了翻相册，又找到了几个小乖之前的视频。
它穿着姜红做的新鞋子，四条腿仿佛刚认识一般，各走各的。
她也给喻桉发了过去。
林栀低头看小乖：“那个哥哥今天不开心。”
小乖看着她，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着，似乎是有些不理解。
喻桉看见林栀发过来的两个视频。
点开了第一个。
白色的小狗小小的一团，吃起饭来跟跑圈一样，边吃边围着饭盆乱转。
他周身的那抹低气压散去了些。
他又点开了另外一个视频，眉眼间都带着几分柔和。
他回了林栀。
【y】：它很可爱。
下一秒，他看到了林栀那边的视频邀请。
喻桉犹豫了一下，觉得她可能是点错了，但还是点了同意。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出现在屏幕内。
小乖凑近了些，似乎是想要看清他。
“小乖。”
听见喻桉叫它，小乖差点要去舔屏幕，被林栀及时制止了。
林栀把它抱在怀里，冲喻桉笑：“它太喜欢你了，差点舔屏幕了。”
“下次去看它。”
林栀盯着喻桉的表情瞧了一会，笑道：“所以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呀？”
她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觉得不方便说或者有点冒犯的话，可以不用回答我。”
“我回去了。”
林栀有些没反应过来：“回去了是什么意思？回哪里？”
“他和后妈的家。”他说的是他和后妈的家，而不是他的家。
但是林栀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忽而想到了第二次遇见喻桉的时候，他在餐厅当服务员，被人灌酒也只是忍着没出声。
林栀觉得自己似乎能想通了。
为什么一开始他会出现在医院里，为什么会一个人在餐馆兼职，又为什么下着大雨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不回家。
这一切肯定是他那个后妈对他不好。
“那我能问问，今天发生了什么？”
“后妈儿子，说我打他，装可怜。”
“喻桉。”
“嗯？”
林栀看向他，认真开口：“你知道遇见这种人最好的解决方法应该是怎么样吗？”
喻桉摇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他茶你更茶，他疯你更疯。”
林栀说完，忽而看见喻桉笑了，他说：“我知道了。”
他笑的时候很好看，似冰雪消融，似如沐春风。
他本就模样生得好，笑起来更是让人心动。
只是那个笑容很浅，转瞬即逝。
“喻桉。”
喻桉抬头看镜头里的她。
“你可以多笑笑。”
“嗯？”
“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林栀对他，总是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喻桉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
小乖在旁边摇头晃脑的，似乎是好奇两个人的对话。
“你要在那边多久啊？”
喻桉想了一下，回她：“两三天。”
“行。”林栀说完，又开了口：“今天就不讲题目了，陪你聊会天。”
喻桉心底的那抹不快早就烟消云散开，冲她摇头：“不用，现在就开始吧。”
“那……我挂断电话？”
“不用。”
喻桉将手机调整了一个方向，将摄像头对准了桌上：“我去找草稿纸。”
“好。”
林栀只能看见镜头里的桌子。
“小乖。”
小乖昂着头看林栀。
“那个哥哥被小乖逗开心了，小乖真棒。”
小乖似乎是听懂了林栀的话，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
看着忽而转动的摄像头，林栀知道，是喻桉回来了。
他将几张白纸放在桌上：“能看清吗？”
“可以。”
喻桉又调整了一下手机的位置，拿起来桌上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的声音平淡，逻辑清晰。
林栀总是会被他的手吸引。
“我讲明白了吗？”
“非常明白！”
喻桉将摄像头调整了过来，看着镜头里的小乖。
一人一狗对视上，小乖吐着舌头冲他咧嘴。
“写题吧。”
林栀笑着冲他笑：“我今天写什么题？”
“照一下我看看。”
林栀便拿着手机，将镜头翻转过来，对上那一页的物理题。
喻桉说了五题。
林栀笑道：“那我就不打扰小喻老师了，我先挂了做题。”
“好。”
喻桉将手机放在一旁，又重新翻开桌上的那些书。
他看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一本书就看完了三分之一。
林栀还在同今天的物理题战斗。
她算了半天，得出来一个自己都想笑的答案。
林栀重新审题，看了一遍题干，圈出了重点，又做了一遍。
她磕磕绊绊写完了那五题。
一对答案，错了三道题。
林栀有些自闭了。
她给喻桉发了个消息。
【☆】：今天错了好多，五题错三题。
【☆】：你今天还跟我讲了例题，我都没做对几道题，我是不是太笨了？
喻桉的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林栀点开他的语音听了一下。
【小喻老师】：不笨。
【小喻老师】：你进步很多了。
她忍不住眉眼间染上几分笑，回了喻桉。
【之之为栀栀】：小喻老师是不是在安慰我？
林栀点开了新发过来的语音。
他说：“没有安慰你，在夸你。”
林栀没忍住又点开听了一遍，嘴角上扬。
小喻老师说她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