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海棠没有再带东西过去。
不过她进门的时候看到桌子上各式各样精致的糕点，眼睛有点发直。
这是把哪家蛋糕店给搬回来了……
“竹年哥？”她喊在里面刷杯子的人：“今天什么日子啊？你过生日吗？”
贺竹年面色平静的端出两杯纯牛奶，目光深远悠长，就是不落在桌子上。
而后淡淡的回答：“不是，朋友做的练手的，你吃吧，剩下的我明天送人。”
周海棠拿起一个最近的盒子：“你朋友家开的是连锁品牌吧！”
“……”
贺竹年：“对。”
也许是白天兴奋过头了，今晚补课的时候，周海棠状态明显不太好，贺竹年看她眼睛耷拉着坚持，知道讲了效果也事倍功半。
“你今天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些天精神一直绷着，明天放一天假，只过来做作业，不讲知识点了。”
周海棠摇摇头：“没事，我能坚持。”
贺竹年慢慢把她散在桌上的书本卷子收起来：“听话，我心里有数，走吧，我送你。”
一觉醒来，周海棠感觉自己嗓子好像要冒烟了，她拿起保温杯，把昨天剩的水一口气全喝了。
到了学校，状态也不好，直到午休的时候去洗手间，才发现月经提前来了。
见到内裤上有血的那一刻，小腹就开始坠痛，她面色发白的把手里的纸巾都垫上，脚步虚浮的去了学校超市。
回来后在洗手间待了将近一中午。
这次痛经格外厉害，她站着洗手的时候小腿都在抖。
进班级的时候正遇上提前来的老胡。
老胡看她煞白的一张脸，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怎么了，病了？”
周海棠：“肚子疼。”
老胡看了她一眼，随后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需要请假回家吗？”
周海棠心里默了一遍下午的课表，点了点头：“行吧。”
老胡原本要学委送周海棠回去，被她婉言拒绝了。
她自己背着大书包，忍着肚子一阵一阵的钝痛，慢慢往校外走去。
一出门就看见徐禅跟几个不叫不上名的男生在文具店门口抽烟。
徐禅背对着她没看见，同行的认识周海棠，用手肘怼了怼徐禅，被徐禅拍在了胳膊上。
同伴怒吼：“有病啊，我嫂子，身后呢！”
徐禅猛地回头，看见周海棠正盯着他。
他推了一下同伴：“别他妈胡说！”
随后大步跑过来。
“你怎么这个点就走了？”徐禅以为她要去兼职。
细细打量看到她额头的细汗，接着看到她苍白的脸。
“生病了？”
“肚子疼，”周海棠垂下眼睛，用手抓住徐禅的胳膊：“能送我回去吗？”
“嗯。”
徐禅接过她的书包，背在前面，然后身体微弯，说：“上来吧。”
周海棠咬着牙爬上了徐禅的背。
她趴在徐禅的背上，中午的阳光晒的人睁不开眼，徐禅的体温因为走路逐渐升高，她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儿。
平时十分钟的路程，这次走了十五分钟才到。
林林百无聊赖的在前台玩手机，老远就看到一个帅哥弯着腰往这边走，她坐直身体，等着他进来。
走近才看见，原来背上趴着个人。
“海棠？”林林一脸惊讶。
周海棠没说话，只摆了下手，示意徐禅上楼。
林林从台子里出来，给徐禅指路。
周志勇最近早出晚归的，周海棠不用问就知道他肯定不在。
徐禅把她轻轻放到卧室的床上，看周海棠脸色比刚才还吓人，有些无措。
他蹲下把旁边放着的薄毯拿过来抖开，盖在周海棠身上，小声说：“我去给你买止疼药。”
周海棠抬手想说“不用”，可徐禅已经转身下楼了。
贺竹年今天轮休，前些日子导师带着他们几组人不停的开会研究，准备项目的前期工作。贺竹年被分到一个同系的师兄手底下，算是个小组长。
眼看要忙起来，师兄很有人性，让同组的人员挨个轮休，今天正好赶上他。
他活动着发紧的肩膀，想起好久没去打拳了，遂拎着运动包就去了拳馆。
贺竹年刚要进门，身后就跑上来一个少年，很高，看着没比自己矮多少，直接就往二楼去了。
林林在他身后大喊：“帅哥，你怎么又回来了？海棠怎么样了啊？”
贺竹年听到周海棠的名字，皱着眉进去了。
“唉，你好久没来了啊！”
刚跑了一个小帅哥，回头来了个大帅哥。
林林眼睛都笑弯了，殷勤的跟贺竹年打招呼。
“周海棠怎么了？”贺竹年把包放上去，表情严肃：“出了什么事吗？”
“啊，没有，”林林顿了一下才问：“怎么，你也认识海棠？”
贺竹年没答。
“也对，”林林自问自答：“你常来，总能碰到。”
“她没事，就是那个来了，估计是太疼了，刚才进来的那个小帅哥给背回来的，不过之前都走了，谁知道又回来干嘛来了。”
她正说着，徐禅就从楼梯上下来了，眼睛看着站在门口的贺竹年，脸上没什么表情。
贺竹年也在打量他，两人谁都没说话。
直到徐禅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贺竹年才用手指了指楼上，对林林说：“我上去看看。”
林林眼睛转了转，点了一下头：“右边那个房子。”
贺竹年慢慢走上缓台，在右面房子的门口停下来，抬手敲了敲门。
周海棠此时正站在厨房往保温杯里灌水，听见敲门声，以为是徐禅去而复返。
她走过去打开门。
“竹年哥？”周海棠惨白的脸上露出惊讶：“你怎么来了？”
“打拳来了。”他顺着她的指引进来。
“不用换鞋。”
“你痛经好点儿了吗？”贺竹年直接问道。
周海棠脸上现出一丝尴尬。
“不好意思？”贺竹年说：“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就跟不吃饭会饿，不喝水会渴一样，不用难堪。”
周海棠看他一本正经的解释，想到他学的专业，突然就释然了。
“好了，知道了，贺医生，”她揶揄道：“稍微好点儿了，刚才吃了止痛药。”
“那就好，”贺竹年看她脸色惨白，不放心的嘱咐：“我估计得在楼下待很久，你要是有事，随时下来找我。”
周海棠点点头，送他出门。
开门的时候风一吹，后颈处突然刺痒难耐。
她抬手碰了下，感觉好像肿起来了。
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低头看到手臂上也红了一片。
贺竹年刚下楼梯，她连忙喊了一声：“竹年哥，等等。”
贺竹年听到立马转身走过来。
“怎么了？”
“我好像被什么给咬了，”她指给他看，“红了一片，脖子上也有，我感觉浑身都痒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