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挡了你弟弟的投胎路，为了你弟弟，你只能去死！”
方招娣学着另一种语气、满目怨恨地说了出来，并在说出来后她整只鬼就再次变成了之前恐怖的模样。
甚至，这一次萦绕在她周身的漆黑雾气更浓！
怨恨滔天！
她在说完后猛地看向姜也，一双没有眼白的破碎眼睛里满是不甘：“大师你说，凭什么为了我弟弟我就要去死？我弟弟是人，我就不是了吗？”
“我从小到大，为了能得到妈妈的喜欢，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努力地长大、做好家务活儿，就是为了能让妈妈多喜欢我一点！她不喜欢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杀了我？！”
可随着最后一句怒吼出来，方招娣却再度平静了下来。
只是，她看着姜也的目光中却浮上了一抹自嘲和浓浓讽刺：“大师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说会是我挡了我弟弟的投胎路吗？”
为什么？
姜也看着她，当然知道为什么。
只是，姜也还没回答，方招娣就自己说出来了。
她看着姜也冷冷笑了笑，眼里是绝望与不甘在交织着：“因为，我妈妈听了别人说的偏方，说家里如果生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儿，那就必须溺死！”
“否则就会连生三个女儿，且生不出来儿子！”
“就为了这样一个可笑的偏方，我妈妈居然真的把我给活活溺死了！”
“可这还不算狠毒，在那个偏方里，除了要把我这个第一个出生的女儿给活活溺死外，还要在我溺死后，把我的尸体捞上来剁碎成肉泥！”
“然后做成肉羹吃掉，可笑吧？是不是很可笑？”
唰！
随着方招娣最后一句满是自嘲和可悲的话落下，水友们顿时就惊住了、不会说话了！
弹幕上满屏安静！
震惊、恐怖、不可思议，还有愤怒叠加在了一起！
而方招娣却在说完后反倒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但她嘴角却仍旧挂着一抹自嘲。
她看着姜也，抬起被剁得支离破碎的手指向了自己身后，询问：“大师，这样的一个恶魔，她还配得上当我妈妈吗？大师你会帮我杀了她吗？”
“我杀不了她，我是被她杀死的，我只要一靠近她，我心里就会产生巨大的恐惧，那恐惧就像我当时被溺死时的绝望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
“而且，我听说女儿是不能杀自己妈妈的，那样会变成畜生，大师，您能帮我杀了我妈妈吗？我有钱，我拿的是我爸爸的手机，我可以给您付钱的。”
说完，方招娣看着姜也的目光中就浮上了一抹希冀来。
姜也却没答应，她看着方招娣，淡淡开口：“我不杀人，但你妈妈犯下的事，足够让警方将她抓走、判死刑了。”
“我的直播间里有警方。”
可方招娣听了，却立马就变回了要大开杀戒的模样，目光阴冷地看着姜也：“大师，你是说警察叔叔们吗？那就算了，他们帮不了我的。”
“我家这边很偏僻落后，这里的村民特别团结，就算警察叔叔来了，也带不走我妈妈，带不走就不能被判死刑。”
“不过没关系，大师你不肯帮我杀了她，那我就再去下一个大师，总有大师肯帮我杀了我妈妈！”
话说完，方招娣就要结束连麦。
可下一秒她却猛地回头瞪向姜也：“你要阻拦我？为什么我结束不了这个！”
“我知道了，你和我妈妈一样，都是恶人！你看我是鬼，所以你就想帮着我妈妈，不肯帮我对不对？！”
说着说着，方招娣面容就立刻变得恐怖起来，像是下一刻就要穿进屏幕里来杀姜也一样。
看得本来还很心疼她的水友们顿时就……
【得，暴走了！不过你这小女娃是真的不肯听人劝啊，你都说了你是人，那主播也是人啊，主播要是帮你杀了你妈妈，主播不得坐牢？】
【行了，和她说这些也没用，看她这样子应该是早就扭曲了的，毕竟经历了那样的童年和死亡……不过，唉，你怀疑主播就不对了哈。】
【我丢，这小妹妹是恨上主播了？可别啊！主播你是绝对打不过的！而你要是真的对主播动手的话，那主播就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啊！
听哥一句劝，这件事交给警察叔叔！警察叔叔真没你想的那样弱！你妈……啊呸！是那个恶魔绝对会被抓起来的！】
【没错！方招娣你千万别暴走！你既然来找了主播就要相信主播啊，真暴走了你被主播除了，你妈那个魔鬼不就要笑死了？千万别亲者痛仇者快！】
【和她说不通的，还是主播出手把她稳住吧，好歹是个暴走了的鬼啊。】
【……】
水友们全都很无语地劝了起来！
但方招娣不会看弹幕，看了也很多字不认识。
她还在瞪着姜也，且眼里的怨恨越来越深！
“你信与不信，牛桂芳最终都会被警方抓起来，至于你——”
姜也眉眼淡淡地看着她，回答：“你可怜但并不无辜，所以我不能放你走。”
什么意思？
可怜但不……不无辜？
这句话听得水友们全都愣住了，完全是懵逼的状态！
方招娣明明很无辜啊！
好好的，什么也没做就因为妈妈听来的一个偏方给害死了，这还不无辜吗……
“你——！”
可方招娣却在听到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眼里浮上一抹惊慌，但很快就被压下，满目怨恨地瞪着姜也：“你凭什么不放我走？你又有什么资格？”
“我来找你是为了向你求助，让我帮我忙！现在你不肯帮我忙也就算了，凭什么还想把我留下来？”
“果然！我就知道我没有猜错，你和我妈妈就是一样的！你们都想害死我！”
“害死你的人是牛桂芳，导致牛桂芳害死你的是你爸爸和奶奶，你杀了他们都算有因，可你的两个妹妹呢？”
看着情绪无比激动的方招娣，姜也眉眼依旧淡淡，语气却透出些冷意。
她看着听到后忽然停下来、神色一只的方招娣，再次开口：“你的两个妹妹和你一样可怜，你却在死后化作厉鬼回来报仇的第一时间杀了她们。”
“方招娣，你的行为和你妈妈、爸爸还有奶奶，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