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吗？
随着姜也最后这句落下，那人顿时就沉默了。
他一双眉头皱起又舒展开，往复循环了好几次，显然是清楚王家村村长告诉他的那些话并不可信。
只是……
在厉鬼和活人之间，他终究选择了活人。
水友们一见，顿时就气愤了。
【妈的什么人啊这是？就这还是修道的？还好意思说和我们主播同为修道之人？啊呸，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吧！我们主播和你可不一样！】
【就是！我们主播可是修仙者！而且主播很早之前就说过，人分好坏鬼亦然！你不能因为人家是厉鬼了就偏向那帮畜生吧？真的好讨厌！】
【确实挺让人反感的，他这个反应很明显就是清楚那些人在说假话，但他却选择了装聋作哑，真的有点恶心了！】
【也不能这样说，看他能来找主播救那些村民，就知道他本性肯定不坏，而且他还想着除魔卫道，就是他的做法有点太偏激了，完全不管鬼是否有冤屈也不去深究。
他这样，其实有点像是在助纣为虐了。】
【所以啊，这种人为什么还能修道？要是所有修道之人都像他这样，那人只要死了变成鬼，那不就全都该魂飞魄散了？真的是很偏激！】
【这么一看，还是主播好啊。】
【……】
弹幕上全都是在喷他的。
就算有人能理解他，也觉得他的做法偏激，是在助纣为虐。
那人没看弹幕，他稍稍低着头，不敢去看姜也的眼睛。
姜也见了，就嗤一声：“你心里清楚他们对你说的是假话，不能听信，但你却因为卢佳艾成了厉鬼且杀了人，便认定了应该将她铲除。”
“所以，你下意识地选择了不去深究，帮着他们去对付卢佳艾，可是龚希明，你师父当初将你带回道观并领你入道，就是为了让你是非不分、一味偏激的吗？”
“这三十年来，你跟着你师父修道，甚至在你师父过世之后继承了道观成为观主，可你却辜负了你师父当初为你取名为‘希明’的期望。”
“你的道心，修去了何处？”
唰！
龚希明一听，一张脸“唰”一下就白了。
他的头也低得更下去了，完全没脸再抬起头来。
“我，我……”龚希明张张嘴，却回答不上来一句。
他的道心……
他跟随师父入道修道至今，已有三十余年，可这三十余年来他又都做了些什么？
只要是遇上鬼物杀人，他就……姜大师没有说错，他的道心确实早已不在了。
从他师父过世、他接手成为观主后，就已经不在了。
“卢佳艾死时才从大学毕业，原本可以有一个美好未来，却被葬送在了王家村的那些恶魔手中。”
在他满心羞愧之际，姜也再度开口了：“如今她化作厉鬼回来报仇，属于天经地义，只要她不惧死后下地狱受罚，那便没有人有资格阻止。”
“自然，她复仇属于天经地义，但牵连无辜便十恶不赦，等她报了仇，我自会与你前往。”
话音落下，姜也就不再开口。
龚希明听了，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看着姜也似乎想说几句，但最终却没脸说出口。
卢佳艾是厉鬼没错，但眼下所杀那些人也确实都是与她的死有关的。
只是……
“姜大师，卢佳艾会杀多少人？”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即便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道心不在，可在他私心里，一时间他也还是难以转变过来，他终究还是不希望看到有太多的人死去。
对于这个，姜也倒是回答了他：“十九个。”
什么？
龚希明满眼错愕地看着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急切开口：“十九个？姜大师，这怎么会有十九个村民欺负过她？那这、这……”
后面的话，他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十九个人会被卢佳艾杀死！
这就意味着……卢佳艾生前遭受过非人的折磨！
水友们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听到后也全都惊住了。
【十九个？卧槽卢佳艾生前到底遭受了什么啊？怎么会有十九个人要死去？妈的这也太恐怖了！】
【啊啊十九个人欺负她啊！怪不得她会化为厉鬼回来报仇！这要是换了是我，我不止要杀了那十九个报仇，我还要屠村呢！就不信十九个人这么大的动静，会没有一个人看到！】
【十九个……我好像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了，千万不要是啊，这要是的话，那、那那王家村的村民就都应该去死！见死不救也算是帮凶！】
【楼上老哥别激动，这种得分什么情况的，要是对方有武器，那不敢去帮忙也很正常，但……好吧，那十九个人都是王家村村民的话，肯定都认识，说句话还是可以的。】
【我丢！那王家村是哪个王家村？小爷我现在就找人曝光他们！妈的听着就来气，人小姑娘才多大啊，一帮畜生！】
【现在我支持主播等卢佳艾报完仇了再去了。】
【……】
满屏愤怒！
而且是滔天的愤怒！
十九个人会被卢佳艾复仇死去！
这个数字简直恐怖！
卢佳艾生前……王家村那些人该死！
“卢佳艾有个很要好的大学同学，在毕业典礼后她同学找到她，说自己的姐姐要结婚了，邀请了她去当伴娘，但因为地方是在一个村子里，就有点不敢去。”
姜也瞥了眼龚希明的反应，随即说起：“卢佳艾是个十分开朗且乐于助人的女孩儿，听了后，她当场就表示要陪着同学一起去，绝对不让人欺负了她。”
“卢佳艾练过拳，对付一些普通的歹徒还可以，但……在婚礼那天，她陪着同学去了，她同学是伴娘她不是，她就一个人坐在席上，一开始还没什么，可不久后——”
说着，姜也稍稍停顿了下，随即继续说起：“随着婚宴结束，天色暗了下来，所有宾客开始闹洞房了。”
“她同学的姐姐知道王家村的婚闹很恶俗，原本还有点没办法和害怕，但在看到卢佳艾后她当即就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在那些宾客进来之前，她直接将卢佳艾推了出去，推给了那些宾客。”
“卢佳艾的同学并非忘恩负义之辈，见到卢佳艾被那些宾客围住并上下其手后，她当即就要冲出去，却被她姐姐给拦住了，并被关了起来。”
“后来，卢佳艾就被那些宾客……折磨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