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醒啦！”
小石头上前，看着床上的父亲，露出了一个笑脸。接着又给他爹喂了点水。
赵小曼刚刚钱被偷了，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就怕又出啥事。
“好了，你看你一惊一乍的，这样反倒引人注意。”
田雨宽慰了赵小曼一声，两人一起慢慢地往回赶，赵小曼听了田雨的话，也放松了一点。
林雪和墨白在街上走着，还碰到了张涛跟何小琳，林雪看了一眼就和墨白走了，刚才赵小曼给的桃酥，早就放空间了。
今天两人计划在街上慢慢地逛一会，吃了中午饭再回去。
张涛这时候带着何小琳去了供销社，两个人在供销社买了点东西，也就打头回了河东大队。
“咦，那不是刚才那个小孩子吗？”
林雪看到有个穿着有些破烂的小男孩，从一边的巷子里跑出来，一眼就认出了刚才就是他偷赵小曼钱的。
那个小男孩跑到一户人家门口敲了敲门，过了一会，一个老头子打开门出来。
“秦爷爷，我爹又咳血了。”
小石头的话语中带着不安，他看着老人的眼神带着渴求。
老头子叹了口气，说他去看看。
林雪见了，拉了一下墨白的手，两人跟了上去。
又回到了小石头家里，小石头的奶奶不在，小石头带着秦老头子进到他爹的屋子。
秦老头一进屋，就看到床前吐了一滩血，眉头皱了一下，上前拿过秦东的手，把了一下脉。
“小石头啊，你爹这病，我也看不好啊。”秦老头说完有些叹息。
这秦东原本是在镇上运输部门开车的，一家子生活挺好的，不过秦东后来病了，家里攒的钱都拿去看病了。
在医院也检查过，药也吃了不少，秦东这病没好，却越来越严重了。
秦老头和秦东家是没出五服的亲戚，秦老头这人也会点中医，他也私下悄悄地给秦东看过，不过他也不知道秦东这是啥病。
这会看着小石头这娃娃着急，他就跟着来看看，也是这秦东家就3个人，秦东他娘年纪比自己还大，这能顶事的秦东又卧病在床，儿子又小。
这会秦东微微睁开眼睛，费力的喊了一下秦老头。“大伯来啦。”
“别说话了，好好歇着。”秦老头说了一声。
小石头在一旁看着，刚才他回来时候还好好的，给他爹喝了一点水，过了一会，他爹就吐血了。
小石头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今天去偷钱了，老天爷在惩罚自己，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要惩罚爹呢，直接惩罚自己不行吗。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去偷钱，他就是想着要是有钱了，就可以带爹去医院了，想着想着，眼泪就慢慢掉下来了。
秦老头见秦东眯着眼又睡过去了，拉了一下小石头，带他从屋子里出来。
“小石头，别哭了。”秦老头看着这孩子，摸了一下小石头的头，低声说了一句。
小石头看着秦老头离去的背影，蹲在院子里，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偏偏还不敢哭出声来。
林雪也看到了秦东的样子，“墨白，这人还有救吗？”
“没有。”墨白淡淡的说道，生老病死，都有一个定数，不能强求。
“小石头。”一声沙哑的声音自屋内传出来。
小石头听了，用手擦了一下眼睛，跑到屋子里。
“爹，我来了。”小石头抓紧他爹的手，心里有些紧张。
“别哭了，你这样，爹看着心疼。”秦东看着儿子，费力的抬手，擦掉了儿子的眼泪。
“好，我不哭，爹我不哭了。”小石头深吸了一口气，扯了一个笑脸。
“这样才好，爹就喜欢看你笑。”
秦东说了两句，又吐了一口血，小石头看了，连忙抓了一边的帕子给秦东擦嘴。
“爹，”小石头紧张的喊了一声。
“爹没事。”秦东笑了笑。
林雪和墨白从小石头家里出来，林雪敲了一下门。
秦东在屋子里也听到门响，就让小石头出来看一下。小石头出来一看，门口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
此人正是林雪，身边还有一个老头子，是墨白扮演的。
林雪见小石头开门了，就说她和墨白想讨口水喝。小石头看了一眼林雪和墨白，让他们到院子里，去厨房里倒了两碗热水。
“这小男孩本性倒也不坏，刚才那事估计也是没法子了。”林雪和墨白说了一声。
这时候屋子里又有咳嗽声传出来，小石头就跟林雪说她们喝完水把碗放着就可以了，说完转身进了屋子里。
秦东问小石头怎么了，小石头就说是两个过路讨水喝的。
这时候墨白曲指弹了一个光团到屋子里，林雪见了问是什么，墨白就说这道灵力可以让秦东剩下来的时间好受些，不用受病痛的折磨。
屋子里的秦东突然一下子觉得胸口的郁气没了，接着四肢好像有些力气了。
林雪从兜里拿了20块钱出来，放到碗底下，又喊了一声，“小娃娃，碗给你放院子里了。”
说完林雪和墨白就走了，而秦东则是扶着床边悠悠直起身子，和小石头说他想去晒晒太阳。
小石头搀扶着秦东来到院子里，突然看到碗底下的两张大黑拾。
“怎么会有钱啊？一定是刚才那两个人留的。”说着小石头推开大门，只是门口早就没有刚才那两个人的身影了。
秦东问了一声，小石头就说刚才讨水喝的留了钱。这时候小石头的奶奶提着一筐子野菜回来，她刚才去河边挖的。
“阿东，咋出来啦。”见儿子在院子里，小石头的奶奶就问了一下。
秦东就说他好久没晒过太阳了，想晒晒太阳。
秦老头回到家里，对于秦东一家，他除了搭把手，别的他也帮不上忙，毕竟这年头，谁家也不容易。
而小石头的奶奶见儿子出来了高兴，就把偷偷养着的母鸡给杀了，煮了一锅鸡汤。
夜里一家三口围坐在厨房里，说了好多的话。秦东看了看儿子，又看了一眼年迈的母亲，暗自的擦掉眼泪。
“妈，我这病了，一直都是你照顾我，今天我也照顾你一回。”
秦东端了一盆洗脚水，给小石头的奶奶洗脚。弄好了出来，见小石头也打了盆热水，父子俩一起洗漱完回了房间。
秦东搂着小石头，跟他讲了自己开车到外面遇到过的事，也讲了做人的道理，还给小石头讲了做人要坚强。
秦东温合的跟小石头说着，慢慢的小石头就睡着了。看了一眼儿子的睡颜，秦东起身，借着烛火给儿子留了封信。
信写完了，秦东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儿子。想借着这烛光多看看小石头，过了一会，秦东趴在床边的桌子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房间里的烛光也随之而熄灭了。